我专心听着。如果汤瑞晓记者在这里说了什么,我可能会挖出更深层的黑暗秘密。
汤瑞晓记者颤抖着说:“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李总...”
也许是因为恐惧,我觉得他有点失去理智了。
我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嗯,说吧。”
“我能...亲自见您一面吗?”
“亲自见面?”
“是的。”
“好啊。我本来就想请你吃顿饭,不过...”
“在...在人多的地方...您说您住在新江北区?”
“对,靠近新江北站。”
他继续颤抖着说:“哦,我明白了。新江北站很热闹。太好了。我会联系您的。我们见面谈吧。”
“...好的。”
挂断电话后,我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魔鬼也害怕被拖入地狱啊。”然而,我能帮他的并不多。腐败已经曝光,全国的投资者都拿着刀叉冲向比上建设。即使跌停后,比上建设的股价在一段时间内也必然会继续下跌。
这还不是全部。
他们做空的金洋开发,不仅会吸引机构投资者、外国投资者,还会吸引闻到甜头的散户。在这种情况下,散户更可怕,因为他们会非理性地买入股票并囤积,直到泡沫破裂。
损失已成定局。这就像泼出去的水。我没办法帮他
当然,如果我用自己的钱来弥补另一端的损失,我可能会饶他一命。但那太荒谬了。有那笔钱,我宁愿去帮助世界另一端非洲正在挨饿的孩子们。即使他抱住我的裤腿,也无法挽回局面。如果他还清醒,他也知道这一点。
“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我觉得他失去理智了,所以给我打电话...这毫无意义。他唯一的生路就是自首入狱。那可能更好。至少在监狱里他能保住性命。”
“在美剧里,他们进监狱后会被其他囚犯杀死。不过,我们的监狱没那么糟。下次见到他...我得试着这样劝说他,‘向警察自首,坦白你过去操纵股价的所有行为。告诉他们资金的主人是谁,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这样至少你不会被埋在山里或被逼自杀。“
“这样一来,吕爱莲的父母也能恢复名誉。她也可能摆脱因父母去世而产生的抑郁。”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比任何花束都是更好的礼物...”
我放下手机,想着这些愉快的事情。
-
“朱成文市长亲自宣布承建商选择过程中存在腐败。”
我躺在沙发上,抬着下巴看新闻。最终,承建商选择腐败的新闻登上了九点档。作为政界大佬,焦点更多地集中在朱成文市长身上,以及谁收受了贿赂,而不是给予贿赂的比上建设和郑基雄。
虽然都是朱成文市长的下属所为,但新闻报道了政界人士和公众的反应。
“反对派强烈要求朱成文市长承担责任。”
“新京市长朱成文应该为此事负责,主动下台...”
“民众对此事的反应有些复杂。”
“也许市长也要负责任。”
“新京市政府官员那么多,他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对吧?我觉得他自己揭露这件事更值得信任。”
我看着这些想,“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朱成文市长率先出击的举动并不差。我点点头,找到遥控器。我想看的新闻已经看完了,所以...
“接下来是另一条新闻。有爆料称,在旧城改造项目腐败案中,股价操纵者介入了比上建设的股票。我是记者陈国镇。”
这样的新闻出来了。“...什么?”我更加警惕地看着。
新闻中,变声后的声音和记者的声音交替出现。
“毕竟...会是比上建设。让我们买入六个月,然后传给散户离场。”
“你六个月前就知道了?”
“是的。是的...六个月前就...”
但我对那个变声后的声音很熟悉。
“一位要求匿名的知情人士揭露了具体的操作计划和方法。”
“这全都是...全都是挤压和抛出的游戏。是通过与政府官员交谈完成的。被选为承建商...竞争对手也应该被邀请成为伴娘,然后选择比上建设,这样我们就可以让股价翻倍后离场。就是这样。”
“...这家伙...汤瑞晓记者?”
尽管变了声,但这明显是早些时候在电话里和我交谈的汤瑞晓记者。
“他说腐败案让操作变成了泡沫。”
“本来...今天应该涨停的,但却跌停了,所以全完了。谁来负责?是谁?”
我认为就是他,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两遍同样的话。
“他是不是下定决心向媒体揭露一切?”
也许这样更明智。上次我们看到高永食品的案例,公权力也没有保护市民。如果他以这种方式公开此事,那些势力就很难动用权力了。他是记者,所以也许这边更容易,也更舒服...
“除了腐败案,还有股价操纵...比上建设周围不断有噪音。我是陈国镇记者,为BKS新闻报道。”
我睁大眼睛看完了所有新闻。新闻结束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徐秘书。我接了电话。
“怎么了?”
“老板,我们遇到麻烦了。”徐秘书有些慌乱。
“怎么回事?”
“检察院说...我们公司也会被调查股价操纵。”
“啊。”仔细想想,我们公司确实也参与其中。虽然我们的动作与操盘势力相反,但我们公司也交易了比上建设的股票。我直截了当地说:“好吧。那他们什么时候来?检察官们。”
“他们明天就来。”
“那我明天上班时见。”
我平静地说着,徐秘书的声音也稍微降低了,“是的,老板...对了,您没事吧?”
“嗯,我们公司...差点就亏大了。”
我们公司是清白的。我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我们也在股价飙升前卖出了所有比上建设的股票,就像不知道会有上涨一样。
“好吧,明天见。”
“好的。”
-
一位中年男子问我:“那么,李小龙CEO,你下令卖空是因为认为比上建设不会被选中?”
他盯着我。
“你是检察官,眼神很犀利。”我这么想着,说道:“是的。我认为金洋开发和汉彬建设比比上建设更有可能。因此,比上建设的股价上涨50%太过分了。这绝对是泡沫,我想做空...所以下令卖空。”
他看着跌停30%的比上建设股价说:“所以你这么做了。今天你一定赚了不少钱吧?”
毕竟,我们是最后的赢家。
“是的,但...直到昨天早上还是亏损。然后腐败新闻爆出,我运气好赚了一笔。”
我转头看着身边的张副总,与他对视。“这就是为什么我整个周末都在和张副总讨论这件事。我告诉他如果亏损扩大该怎么办。对吧,张副总?”
张副总也点头附和:“我真的以为我们要亏钱了。周末宣布承建商选择结果后,我觉得我们遇到麻烦了。所以我给老板打电话,讨论如何减少损失。您可以查看通话记录。也可以听我们的对话内容。”
我们确实在周末进行了这样的通话。
“老板,卖空该怎么办?”
“没关系。投资有时会亏钱。”
很难相信一个赌博输了的人会用这种把戏。检察官也确认了这一点,点了点头。
一位看起来是检察院调查员的人拿来一堆文件,说:“我和卖空团队谈过了,他们说周一下午还在等着买回。他们试图在周一新闻出来后买回,但因为太快跌停所以没能买到。”
收到报告后,中年检察官点头说:“是的,我明白了。你们差点亏钱,但腐败披露后反而发了笔横财...”
披露是我做的,但这个过程超出了任何人的认知。当我一开始揭露大规模腐败时,他们不会来找我。下届省长候选人朱成文市长正在保护我。
“是的,谢谢。”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我双臂交叉看着他们离开公司。张副总跟在他们后面。我看了他一会儿。
“他怎么了?”
大约十分钟后,他回来告诉我:“我觉得不会有任何问题。检察院决定把精力集中在追查买入股票的人身上,而不是我们。”
我猜他跟着检察官,得到了这个消息。“真的吗?”
“是的。他说这次操纵股价的是一股很大的势力。我想检察官对他们很感兴趣。”
那太好了。实际上,新闻制造者汤瑞晓不过是个长期棋子。应该揪出陶俊基、李胜载和李胜哲,这样案件才能得到妥善解决。我想象着三个人穿着囚服的样子。这与他们在“嫉妒花园”举着香槟杯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们必须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正当我这么想时,我的手机又响了。看了一眼,是大都日报的李胜哲。
是李胜哲。
“哦,我真是个受欢迎的人。”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拿起手机走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