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航心里大致有了数，他跟着李平山二人向羊肚菌的生长区域走去，边走边掏出手机，打开了某音。
“嚯，又来钱了。”
由于此时距离他第一次发货已经过去了不少的时间，很多卖家都已经收到了货物，并且确认了付款。
绝大多数的买家都给了李智航好评，不少人晒出了炸蜂拥的图片，甚至还有包括王博在内的昆虫社几人分享了制作其它蜂蛹料理的心得笔记。
另外，李智航昨晚发布的制作菌子大餐的视频播放量也超过了10万、获得了不少点赞和评论。
但他现在来不及细看，而是打开了直播，继续起他的直播大业。
出乎李智航意料的是，这一次他刚刚一开播，几乎在瞬间就涌入了一万多人。
「智航，你菌子还有不？之前看着你的货丑丑的，但是现在还挺想尝试的。」
「楼上你不知道菌子就要吃丑的吗？昨天某人做测评的时候就是上来就挑了最漂亮的那一款，结果昨晚在医院挂了一夜点滴。」
「那个视频我也看了，主播主播，咱是慕名而来的，敢问见手青还有不？我想我太奶了。」
“你想你太奶关我什么事？”李智航一头雾水。
但当他仔细看了看网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如同天书般的讨论后，他才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之前李智航的直播被人剪辑切片发布到了外站，小火了一把。
有一位名叫南阳君的某音百万粉网红看到以后，立即花大价钱搞来了一批李智航售卖的同款菌子，然后当晚就做了测评。
结果因为他看的是视频切片，所以不知道见手青要彻底烹熟、趁热食用，反而是做了鬼畜的见手青刺身，还一边吃一边直播。
最后他吃着吃着，竟然和天花板上一只不存在的猪称兄道弟起来。
那猪似乎并不是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是四处飘荡，这一点从南阳君不停移动的视线就能看得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给“对方”讲了关于很多自己在木星上初恋的往事，最后越讲越带劲，甚至哭得泣不成声。
最后还是几位同城的网友帮他报警叫救护车，他才终于是赶在剧情推进到第二次木星核战前被送去了医院挂解毒点滴。
本来只是一次直播事故，但由于当时有很多人观看直播并进行了录屏，所以从今天凌晨开始在B站上就出现了大量的诸如“南阳君说书第二次木星战争”、“南阳桑，故乡的核弹炸了”之类的鬼畜剪辑视频和类似“我的猪兄弟”、“铀一个钴娘”的歌曲二创。
在大量不明真相的网友进行考据后，纷纷锁定了“罪魁祸首”李智航的账号。
这些人本来只是想过来玩梗，但很快被他采摘野山菌和烹制菌子料理的视频再次安利，这才有了直播开始时的场面。
而直到这时李智航才猛然发觉，自己的粉丝竟然在一夜之间暴涨了六万多，总数来到了十三万！
“昨天的货卖完了，现在我们正准备继续采新的。”
李智航按耐住窃喜，安抚了一下躁动的粉丝，而后便继续开始自己的直播。
由于粉丝的数量翻倍，所以弹幕明显多了很多，李智航一时有点应付不过来。
好在之前的老粉看到新来的新粉丝啥也不懂，便主动做起了解释工作。
在这样老带新下，一来二去大家就又回到了同一个语境。
“大家看，这是羊肚菌，一种鲜美的野山菌。”
“这种菌类对土壤要求很高，虽然目前市场上有人工培育的羊肚菌，但是味道和价格都和野生的无法相比。”
「光说菌不说价，主播是觉得我们买不起吗？」
「就是，兄弟们都等着呢，让主播感受一点小小的B站震撼(Doge」
「这玩意吃了包上木星吗？有几成把握？」
除了这些故意来搞怪的，还有不少垃圾消息，让李智航顿时感觉到一阵头大。
但好巧不巧地就在此时他看到了一个名叫“浥尘原型机”的女网友在发弹幕劝大家少说点废话，让主播好好挖菌子。
“这么巧？”
由于浥尘这名字实在是少见，再加上出现在了自己直播间，所以李智航顺理成章地怀疑这是唐浥尘。
他立刻点进这位用户的主页，发现她设置了私密，但是头像照片却是唐浥尘本人穿着秋金一中校服、站在操场边大笑的样子。
“帮我个忙，我这会空不开手，能当我房管不？能的话发个1，我给你管理员权限。”
他给“浥尘原型机”发去了私信。
本来之前回家的时候他想让李智萱当自己的房管，但是考虑到妹妹睡起来就没个点，所以他就暂时搁置着房管的事儿。
而现在他看到唐浥尘主动维护秩序，又结合先前她说过自己有直播经验，所以就主动提出让对方当管理员的事。
“1111111111”
唐浥尘立刻回复，连着打了很多个1，然后还发了个谢谢的表情。
“是我的错觉吗？她好像很期待？”
李智航看到这一幕有些不解，但他还是立刻将唐浥尘设为了房管。
唐浥尘也很给力，上来就封禁了几个无节制玩烂梗、引战和刷外链野山菌广告的人。
有个别被封号的人，换了小号上来大骂权限狗，又再次被唐浥尘按了下去。
“第一次体验到当班干部的感觉。”
唐浥尘在微信上发来一个得意的墨镜表情。
“原来你没当过班干部啊？”李智航哭笑不得，他本以为唐浥尘肯定是那种从小当班干部当到大的好学生。
“我爸说当班干部耽误学习。”唐浥尘委屈巴巴。
如此一来二去，直播间的秩序好了很多，李智航满意地点点头，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
羊肚菌是一种低温真菌，在华夏的大部分地区都活不过6月，所以现在刚刚好赶上羊肚菌采收的尾声。
但相对的，由于生长时间够长，这里的羊肚菌个头够大、肉质够饱满，即便是烘干都能最少出2到3公斤左右的货。
“阿航。”
就在此时，李平山却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备用的小刀，丢给了李智航。
“用刀，不要像王姨那样直接拔。”
虽然李智航的菌子知识非常丰富，但亲自上手采摘羊肚菌还是第一次，比不上经常来这片“自留地”进货的李平山。
但他经过刚才的观察，再结合先前看过的羊肚菌资料，也已经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他定了定神，也像李平山一样用刀将羊肚菌的柄部切断，而后丢进自己的背篓里。
弹幕里不少人开始质疑起李智航的操作，认为这样将羊肚菌的可食用部分浪费了很多。
但就是这样一道操作上的微小差异，就可以极大地影响羊肚菌最终的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