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灵怕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也连忙道：“我最近一直在训练，这都正常，能够恢复好的，没问题。”
“你？玩格斗？”这回轮到王金驹觉得不可思议了。
不是觉得意外，江南水乡自古以来文风盛行，武德不咋地。
自从十来年前某人打出去后，直接在江南建立了相关体系。
这一下，江南迅速发展成为了全华夏能排的上名的“格斗圣地”。
可许牧灵这体格，典型南方人小骨架，脆弱成这样也去？
这就离谱。
“嗯……从小喜欢这个，最近总算有机会了。”
“加油。”王金驹握着拳头对他打气道。
没有反对质疑，没有责备，更没有指点，只有打气。
这让许牧灵内心松口气同时，感动不已。
当然，感动归感动，结束一天工作后，训练依旧。
“很疼吗？我对你没有恶意。”
训练结束后，安托万拉着许牧灵坐下来，给他冰敷。
“我知道。”他连忙道。
“你的进步很快，这不是天赋，这是学习能力。普通人皮肉伤三天见好，运动员更快，再药物和补剂作用下恢复更猛。这叫什么？这叫天赋。你的身体天赋，比一般人都要差一些。听我一句劝，再这样下去你就算不死也要残。”
安托万是一个好教练，也非常专业。
即便他已经退休了，因为热爱，也一直混在健身馆。
他具备的营养学和各种训练知识，都相当高级。
但他没有自满，因为前沿知识都在更新，他也一直看视频学习。
安托万给他举了个例子告诉他，什么叫天赋差。
根据能量守恒，都知道吃下去的食物，正常最终吸收只有百分之十，可每个人不一样，年龄、性别、基因、身体状态都会有影响。
如果把正常指标看作一，许牧灵只有零点八，甚至不如很多女生。
就算一点二都不算强，真正天赋强是那些吃屎都长肉的存在。
当身体受损时，吸收会比平时更强，加上锻炼，恢复也强。
那么问题来了——
“看看你现在，我已经留手了，旧伤未好，新伤又增。”
“如果你很有钱，我可以给你一张药方，帮助你训练。”
“甚至可以买很多专业器械来进行特殊训练，极限提升。”
在一个领域，有拔尖的总归有垫底的，有天赋只是通往拔尖的资格证，没天赋再努力，无法达到金字塔的塔尖。
显然，许牧灵本就不是这块料。
“我……我要有钱，就不会来这了。”他低头讪笑了下。
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浑身淤伤，开始了怀疑。
松教授让他每天打零工，下班训练，等过关了当陪练，技术成熟后，就去当个业余选手，打打健身馆内部赛，这样就有钱了。
在格斗盛行的今天，这早已成为一个正经工作。
“我这样怎么能行的……”
说这话时，已是回到松鹤观，见到了松教授。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柳芸苔竟然没出现。
这不是好事。
在京城那复杂地方历练下来的数年履历告诉他，可能在憋大的。
可他自己问题那么多，也没心思去顾及那些了。
一件一件来吧，都是烂摊子。
面对似是自我怀疑，实则是质疑，松教授显得很平静。
苍老的眸子底，似松了口气，闪过喜色。
“跟我来。”
松教授起身，带着落寞的许牧灵上了二楼，来到同样都是书、还有摆放各种各样花瓶古董青铜器的书房。
他让许牧灵坐下。
自己打开桌底下保险箱，拿出一只大理石盒子放桌上。
抬手按着盒子道：“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天赋。”
“今天听教练跟我讲了……”
“锻炼的本质？”
“嗯。”
锻炼本质就是负荷运动让自己磨损和恢复。
在不断磨损恢复中，骨骼、肌肉、筋膜各方面，得到成长。
最终适应负荷，换更大负荷来训练，就能越来越强。
但磨损恢复需要热量和营养，恢复还看成果和速度。
比如有的人锻炼磨损百分百，恢复效果百分之一百二，恢复用了三天，等于三天增长了提升了百分之二十，与之相比，许牧灵相当于五天恢复百分之一百，就等于五天恢复到训练前的完整状态，没有增长，原地踏步。
这也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根骨差”，修仙小说里的“没灵根”。
放到旧社会，还要算一个吃下去多少吸收多少。
用修仙小说里的话说，修仙资源这么珍贵，你体质这么差，不能百分百吸收，只能吸收个百分之八十，我干嘛给你浪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