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希望之光
李阳被林宇轩带进了大殿,再次看到赵雄那张凶狠的脸时,吓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小家伙,你好像很怕我?”赵雄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不是的……”李阳声音发颤。
“哈哈,别怕,我可是仙人,不会害你的。”赵雄挤出一抹笑容,走上前,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说,“来,把这颗丹药吃了,要是你能扛过去,就能修仙啦。”
“真的吗?”一听说能修仙,李阳的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当然,我从不骗小孩。”赵雄把丹药递了过去。
李阳盯着丹药瞧了瞧,一咬牙,伸手接过来扔进了嘴里。
“啊!”刹那间,李阳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咚”的一声栽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就像犯了严重的羊角风。仅仅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双腿一蹬,没了动静。
“师父……”林宇轩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
赵雄脸色铁青,冷冷道:“行了!把他处理掉,我要下山再去找找灵药。你守好道观,等我回来。要是出了岔子,唯你是问!”
“是,师父。”
赵雄一甩袖子,转身回房收拾东西。不一会儿,背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盯着林宇轩说:“宇轩啊,我知道你心软,可你得记住,你是修行之人,心太软成不了大事。等我下次回来,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是,师父。”
等赵雄离开后,林宇轩叹了口气,抱起李阳的尸体走出大殿。院子左边有个小门,林宇轩推开门,眼前是一个几丈宽的大坑,坑里臭气熏天,苍蝇乱飞,数不清的尸体堆积在里面。有的尸体刚刚开始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有的已经变成了白骨,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林宇轩看都没多看一眼,就把李阳扔了下去。曾经活泼可爱的孩子,瞬间成了苍蝇和蚂蚁争抢的食物。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七天过去了。
“猴子,胖墩说,李阳好多天没动静了,好像不在房间里。”一号房间里,朱进靠着隔墙,隔壁传来孙浩担忧的声音。经过这几天,大家从最初的惊慌失措,渐渐变得麻木起来。他们在相邻房间的墙壁上,用石头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小洞。王虎的房间就在李阳隔壁,这几天不管王虎怎么喊,李阳都没有回应。
“我知道了。”朱进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这房间除了相邻的隔墙是砖砌的,其他四周都是大石头,根本无法撼动,他实在想不出怎么才能逃出去。
“我们,会不会死啊?”孙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知道。”朱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如果他猜得没错,李阳恐怕已经遭遇不测,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轮到他们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朱进抬起左手,盯着手心里的小塔图案,小声嘀咕:“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仔细一看,他发现小塔上面竟然刻着字。除了塔基上写着“七宝玲珑”四个字,从下往上三层分别刻着“界”“空”“时”。
“七宝玲珑塔?”朱进忍不住脱口而出,心想难道这不是邪祟,而是个宝贝?
“嘎吱……”就在朱进准备再仔细看看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林宇轩站在门口,看了眼地上的朱进说:“我师父不在,出来透透气吧。”
能出去?新鲜空气扑面而来,朱进噌地一下站起身,几步冲了出去,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不一会儿,孙浩和王虎也跑了出来。
“我跟你拼了!”突然,王虎挥舞着拳头,朝着林宇轩冲了过去。
林宇轩皱了皱眉,就在王虎冲到面前的瞬间,猛地一脚踹在他胸口上。“砰”的一声,王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身后的墙壁上。
“哇!”王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朱进和孙浩脸色骤变,连忙跑过去扶起王虎。
林宇轩摇了摇头,看着他们说:“我放你们出来,已经违背了师父的意思。你们要是不识好歹,我只能再把你们关回去。”
“李阳呢,你们把李阳怎么了?”王虎还挣扎着要冲上去,大声嘶吼。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小孩,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死了。”林宇轩冷冷地说。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孙浩和朱进都愣住了。尽管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但真听到这个噩耗,还是难以接受。
孙浩气得拳头捏得“咔咔”响,刚要往前冲,却被朱进拦住了。朱进冲他摇了摇头,说:“回去。”
孙浩满脸不甘,气冲冲地回了房间,“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王虎狠狠地看了朱进一眼,眼里满是失望,也转身回了房间。
“你很懂事,我虽然只是练气一重,但也不是你们这些小毛孩能对付的。”林宇轩赞赏地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一头的朱进,转身朝院子中央的石椅走去,边走边说:“聊聊吧。”
朱进深吸一口气,缓缓跟了上去。
来到石椅旁坐下后,林宇轩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坐吧。”
朱进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没有说话。
见朱进不吭声,林宇轩自顾自地说:“其实,我以前和你们一样,也是被抓来试药的。不过我运气好,师父突发奇想给了我一颗醒灵丹,我恰好有五灵根,所以他就收我为徒,让我帮他做事。这些年,他教了我不少本事,我很感激他,但又不想看他继续杀人,所以……我很矛盾。”
朱进惊讶地看着林宇轩,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经历。想到这儿,朱进满怀期待地问:“仙师,既然这样,你能不能偷偷放我们走?”
林宇轩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想放,而是我不能。先不说师父对我有恩,要是我放你们走,他回来我也活不了。”
“那我们一起离开不行吗?”
林宇轩古怪地看了朱进一眼,说:“我为什么要走?师父正在研制一种丹药,要是成功了,我的修为肯定能突飞猛进……或许师父说得对,凡人能成为我们修行者的垫脚石,应该感到荣幸。”
朱进心里明白了,说到底还是自私作祟。所谓的仁慈,不过是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才有的。从林宇轩的话里,朱进明白了,原来仙人也不是他想象中那般清心寡欲,反而比凡人的贪念更重。
朱进听了,也不再说话。
沉默片刻,林宇轩又说:“我虽然不能放你们走,但可以给你们一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