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本要让冯龙和三德子跟我去。可我有瓶儿,哪会同意?她终究没拗得过我。
我带了一千两银票,和五百两银子,在彩凤的千叮咛万嘱咐中,只身匹马上路了。
让彩凤蒙在鼓里的是,我绕路来到了大雷家。
瓶儿已收拾停当,把细软、衣服打了一个大大的包。为路上方便,她已穿上男装,倒也玉树临风,青春靓丽。临出门时,她指着墙上一幅《芭蕉听雨》画,说:“这幅画我好喜欢,帮我摘下来,我想带走。
画是我祖父画的。画面上,一对男女依偎在一起,依在床边。一对红烛,映照着两人春光满面。窗外,已是深夜,雨打着窗外的芭蕉,声声入耳。
我上去摘下画,细心地卷好放在盒子里,放进瓶儿的包裹中。心想,把祖父的画带到新家里,常常瞻仰,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我把二百两银子交给大雷。
于是我和瓶人告别了他们,并辔前行。
出米脂,过延安,看到路上一片安宁,我不由得发出感慨:“三四年后,谁能想到这里就会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三百年后,更有谁会想到这里会成革命的圣地,共和国的摇篮!”
瓶儿听到我感慨,不由好奇地问:“什么圣地呀摇篮啊?”
我忙掩饰道:“胡乱感慨呢!”
走了四天,来到洛川县城。瓶儿也许是骑了几天马剧烈的跑动,也许是被我这几天当马骑剧烈的行动,胯下不能骑马了。
无奈,我准备租辆马车,继续前行!
驾马车的姓吴,我们喊他吴老大,长得虽不剽悍,但精练,浑身都是一块一块的肌肉,年纪快五十,但一点不看老。
马车出了城,路上逐浙人烟稀少。我骑着马,牵着瓶儿的马,跟在马车后面。瓶儿常常探出头,深情款款地注望着我,时不时,朝我抛媚眼。
漫漫黄沙路,越走越无聊。我的内心,却被瓶儿的媚眼撩得,时不时冒出火苗。
终于,我忍不住,叫停了吴老大,慌称昨晚没睡好,骑着马犯困了,想坐马车走。
吴老大听了,过来把我和瓶儿的马结在马车后,就让我上了车。
然后他“驾”的一声,向西安进发。
我捱瓶儿坐在车里,随着颠波,时不时挤成一团。瓶儿趁机伸出小嘴,就来“啵”地一下亲吻下我,然后又快速地分开。
我哪受得了她这样的撩拔?趁路上又一个颠波的当儿,猛地抱起她,坐在我双腿上。
她惊恐地指了指驾车的吴老大。
俗话说,色胆包天。我此时哪管什么吴老大还是马老大,抱住瓶儿不放。瓶儿起初还挣扎,可我怎还会放她……
两人只管调笑,哪知瓶儿身边的包裹松开了口,一个东西滑出来,“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去了。
瓶儿倒警觉,急忙喊道:“看你捣乱,把包都捣开,东西都掉车下去了。”
我侧头一看,果然,包裹倾倒了,口子松开,里面的东西一个一个向外丢!
瓶儿从婆家出来时估计带了不少东西。再加上李福林和我给她送的,金银财宝不少,包里黄灿灿一片。
我忙高声喊:“吴老大,吴老大,车停停!我们东西掉了!”
瓶儿忙从我大腿上跳开,伸手去抓袋口。
吴老大吁”地一声,叫停了马车,然后过来揭开帘子察看。
瓶儿也不顾得自己云鬓散乱,衣服凌乱,因为她的两只手正紧紧捏住袋口的一串玉镯项链,免得再掉出来,已腾不出手整理她的仪容了。
我听得吴老大喉咙口“咕嘟”了下,不知是看到了包里的金银财宝,还是看到了云鬓散乱面含桃色的瓶儿。
但我还是太年青了,或者说色迷心窍,没有对此引起重视!
我忙跳下车,向后寻找。吴老大跟过来,不久就拾起一个金钗,问:“这个是吗?”
我忙接过来,一边喊“谢谢”。
回过去找了上百米路,又捡到了几个元宝,一个玉手镯,一个金项链。
我把东西捧着上了车,装进了包里,问瓶儿:“看看还有东西少没?”
瓶儿倒很警觉,她撩起车帘,从缝里看到吴老大已坐在马车上,才松开包口,往里察看了半天,说:“似乎没少什么东西了。”
听她这样一说,我才放心了,交待她把包结牢,然后问:“那我们走吧。”
瓶儿用眼睛白了我一眼,说了句“都怪你。
我喊吴老大:“那我们走吧。
吴老大“驾”地一声,驾着马车继续赶路。
经过刚才的打闹和插曲后,我们都感到一些困了。于是也不再打闹,依偎着闭目养起了神。
也不知走了多久。
突然,车停了。
我撩开车帘,往外一看,是个荒山野岭。
于是问:“吴老大,这到哪了?
忽然,我看见吴老大举着一把大刀,向我们奔来。
我惊恐地问:“吴老大,你干什么?”我边问,边迅捷地跳下了马车。
吴老大看到我跳下车,就朝我追来,还恶狠狠地说:“干什么?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快拿命来!”
我急忙向后退去。
瓶儿此时也醒了,看到这一幕,惊得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打劫了!”
我退到最后,却是一道悬崖!
沟谷深不可测,谷坡陡峭!典型的黄土滑坡地貌。
看到吴老大举着刀步步进逼过来,我不由求饶道:“好汉饶命!你要财,财拿去,放了我们吧!”
吴老大此时满脸杀气,恶狠狠地说:“财,我要了!那小娘们,我也要了!你的命,我也要了!识相点,我给你痛快点!不识相,不把你肉一块一块割下来!”
唉!想不到我穿越过来还没半年,就要葬身于此了!
所以人身在和平盛世,千万别脑子发热,去玩什么穿越!
就在这当口,吴老大举着刀明晃晃向我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