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相亲们,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和他那图鲁自小习武,师出同门,但是有一件事情你们不知道,我们拜师学艺,跟的是哪个师父?
那是我们师父活着的时候,立下了规矩,永远不能告诉外人,他是谁,现在师父走了,这规矩就不存在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我们俩的师父,就是住在罗锅桥旁边的郭大鞭子!”
人群里有人说道:
“郭大鞭子?赶车的那个?”
“那老头子会武?没看出来啊!”
“是啊!”
……
戴天理看着那图鲁,说道:
“八年,整整八年啊!每天夜里,师父都尽心尽力地,一招一式的把他的独门绝技,传给了我们两个人,那图鲁,我说的这些你认吗?”
黄家洛瞪了那图鲁一眼,不想看到这个畜牲。
那图鲁一听,眼里有了泪花,高喊道:
“认!”
地出溜他们几个都震惊地看向那图鲁,围观的众人们也都震惊地看向那图鲁。
戴天理点了点头,说道:
“好,认就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过来,师父的灵柩就在这儿,你必须给他磕三个响头!”
人群里有人喊道:
“那是应该过来磕头的呀!”
“对啊,是呀!”
“应该磕头。”
“是呀,应该磕。”
众人纷纷喊着那图鲁过来磕头。
那图鲁开口说道:
“各位父老乡亲,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们,我师父他老人家在我和戴天理出徒的时候,他说得明白,让我们一辈子也不能在别人面前喊他师父,就算在大街上看到他,也不能和他打招呼。
也不能去看他,我师父驾鹤西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戴天理师哥,师哥,师父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黄家洛看着那图鲁一脸悲痛欲绝的模样,对他很是无语。
戴天理看着那图鲁,喊道:
“你过来!”
那图鲁继续说:
“大家伙儿,你们都看到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师父今天出殡,来不及给我师父披麻戴孝,就有劳师兄替师弟送师父一程。”
戴天理生气地喊:
“过来叩头!”
那图鲁走了过来,朝戴天理说:
“师兄,师弟谢了。”
然后给戴天理鞠了一躬。
戴天理见他还不想叩头,朝他喊:
“叩头!”
那图鲁走到棺材前面,跪了下去,嘴里说道:
“师父,谢您授业之恩,师父,一路走好!”
然后朝着棺材,磕了两个头。
那图鲁站起身,走到戴天理的身旁,朝他说道:
“谢师兄。”
然后慢慢地朝那家的大门口走去,回去了。
戴天理喊了一声,送葬队伍继续起行。
戴家。
黄卫对戴翰霆说:
“老爷,那家大小姐真是有情有义啊,还要跟着大少爷一起给大少爷的师父送葬。”
戴翰霆点了点头:
“那素芝是挺有情义,但是她要是去的话,过些日子她和天理成亲,会不吉利的,所以没让她去。”
黄卫看着正在院子里陪戴若冰玩儿的那素芝,笑着点了点头。
马家。
马一穿着一身新郎官儿的衣服,失魂落魄地在屋里面坐着。
管家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马一对他说:
“想说什么就说吧,憋着多难受啊!”
管家尴尬地笑了一下,对马一说:
“公子,您和那家大小姐已经不可能了,不如放宽心,看看别人家姑娘吧。”
马一苦笑了一下,说道:
“别人家姑娘?在我心里,素芝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没有女人能比得上她。”
这时,一个婆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朝马一说:
“公子,老婆子我想和您请两天假,我最近给我儿子张罗着相看姑娘,就请两天。”
管家偷偷摆着手,都想开口骂这个婆子没有眼力见儿,这个时候撞枪口。
马一笑了笑,说道:
“行,别说两天了,五天都行,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婆子笑着说:
“那真是太谢谢公子了,我找了热河最有名的媒婆何七姑,不巧的是,她今天还有两户人家要带着相看,就派她闺女先来带我,她闺女已经来了,那我现在走了啊公子。”
马一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婆子高兴地走了出去。
管家生气地说:
“公子别生气,这个婆子一准儿是忘了今天本来是您和那家大小姐成亲的日子了。”
马一放下茶杯,站起身说道:
“没事儿,秀儿来我府上了,我去看看那丫头。”
院子里,秀儿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裳,梳着一个大麻花辫儿,正笑着跟那个婆子介绍着今天要去相看的姑娘家。
马一走了过来,喊了声:
“哎呦,秀儿来了!”
看到马一,秀儿的脸红了,她急忙朝马一行了下礼:
“马公子。”
马一拿着手绢儿笑着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民国了,你可别给我行礼,我都不习惯,来,进屋和张婆子说吧,这外头太阳多晒!
管家,去给秀儿姑娘端些水果上来。”
秀儿急忙摆摆手:
“不用了,大少爷,我和张姨现在就要出去了。”
张婆子好奇地看着马一和秀儿,然后急忙说道:
“是啊,我们现在就要走了。”
马一说:
“啊,那行吧。”
秀儿朝马一笑了一下,和张婆子一起离开了马家。
管家端着两盘切好的水果,问马一:
“公子,秀儿姑娘呢?”
马一甩了下手绢儿:
“走了,跟张婆子走了,进屋吧,这水果我吃。”
屋里,马一剥着橘子皮,问管家:
“这何七姑的闺女,是不是还没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