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吹散桃花土,繁花送出丽娘来。”
“劳魂一缕归玉体,芳姿不改旧时态。”
“莺啼燕语红梅开,繁花送出丽娘来。”
“柳枝畔,梅树旁,牡丹亭前两和谐。”
“为情死,为情生。生生死死永相随。”
“一曲‘还魂记’,流传三百年。”
“至诚开金石,生死情不移。”
……
“好,演的太好了!”
“真的好感人啊!”
“当赏!”
眼看这一出戏演完,底下的观众们纷纷叫好。虽然刘玉珍比不上关梦蝶,但演技也足够优秀了。至少,大部分的观众都挑不出来什么毛病。有几位贵人也一副满意的神情,坐在前排,拿起一把碎银就扔上了台。
“夫君!”
姜宁也哭的稀里哗啦的,靠在云青的肩膀上,小声抽泣着。云青赶紧搂住她,拿出手绢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不得不说,自打姜宁怀孕以后,比起之前,多愁善感了许多。
在姜宁怀孕之前,云青就没怎么见过她柔弱的样子,每天都是一副女强人的姿态。有些时候,在气势上,姜宁还要胜过云青一筹。她一皱眉,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大人,有位客人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您!”
一个侍女从门外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云青。戏一墨虽然没透露出云青的具体身份,但也告诉了她们,这是一位贵客,千万不能怠慢。
“你们都退下吧!”
“是!”
云青一挥手,房间中的几位侍女一躬身,全都退了出去。云青一只手搂住姜宁,一只手拆开密封好的信件,拿着看了起来。
“没想到,除了那改头换面法,还有意外收获!”
云青闭上眼睛,思忖片刻。他拍了拍姜宁的肩膀,一脸歉意,“阿宁,我……”
“不用抱歉!”
姜宁伸出食指点在云青的嘴唇上,仍旧带着泪痕的脸上绽开一抹微笑,“夫君,有什么要紧事就去做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那就,谢谢夫人了!”
云青微一愣神,嘴角微微上扬,紧紧地抱了姜宁一下,走出了房间。看着门口的两名侍卫,云青低声道:“你们两个,保护好王妃!在我回来之前,没有王妃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里。听见没有?!”
“是!”
两名侍卫一跺脚,应了下来。云青满意地点点头,背着手走了下去。根据信上写的,在这畅音阁的后台,还有一位故人等着他去见一见。
“王爷!”
云青刚走下楼,一个袅娜纤巧的女子朝他走了过来。云青见到来人,神色竟一时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给的命令,让我查这畅音阁,看那改头换面法有没有什么残缺?”
女子白了云青一眼,一点不给他好脸色。那样子,丝毫不像下属面对长官,百姓面见王爷。云青挠了挠头,神色尴尬,一点没有王爷的威严。
这女子也不是外人,正是云青手下四象阁的阁主,虞含烟。云青对她是有些亏欠的,二人这些年少有往来,他在虞含烟面前,更是摆不起架子。
“不说这个了,我给你写的信你应该看过了吧,我们直接去后台。”
虞含烟也不看云青一眼,转身就朝着后台戏房的方向走了过去。云青看着转身离去的虞含烟,犹豫片刻,也赶紧跟了上去。听见云青的脚步声,虞含烟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一下子变好了不少。
“原来后台戏房就长这个样子啊!”
二人一路穿过大堂,也没人阻拦,径直进入了后台戏房当中。虞含烟左右扫视一番,叹了口气,“可惜了,本来我小时候也打算当上像梦蝶那样的大角儿的。可惜,遇人不淑啊!”
“……”
虞含烟一边说着,朝云青撇了一眼。云青讪笑一声,假装没听到虞含烟语气当中的幽怨。虞含烟见他没什么反应,也觉得有些无趣,撇撇嘴不再挖苦他。
“草民刘玉珍参见王爷!”
二人走进后台没多久,原本就在后台的刘玉珍就看到了他们。作为一名戏子,她的眼神很好,一眼就认出云青就是那个坐在雅间当中的人。戏一墨早就说过今天会有王爷看她们表演,她一下子就猜出来,云青就是戏一墨口中的那位王爷!
“不必多礼!”
“谢王爷!”
云青挥挥手,刘玉珍赶紧谢恩,缓缓站起身来。她故意挺了挺胸脯,展示着自己的身姿。可惜,云青看都没看她一眼,反倒是虞含烟一脸不屑地撇了这个搔首弄姿的女人一眼。
“哼!”
虞含烟冷哼一声,也没把刘玉珍看在眼里。就凭你一个戏子,也觊觎王妃的位置?痴人说梦!
在京都中,比刘玉珍样貌、身材、家世样样都强的人不知多少,多少人想嫁进云王府。但现在,云王妃不还是只有姜宁一人?
听见虞含烟不屑的声音,刘玉珍皱着眉头抬头一看,神色一怔,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眼前这女子,好美!虞含烟身上散发着强大的自信和身居高位的威严,让刘玉珍根本生不出一丁点攀比之心来。
“不知王爷来后台,有何指教?若有事,尽可吩咐草民!”
刘玉珍咬咬牙,微一躬身,试图做出最后的努力。虞含烟清冷的声音响起,打碎了她最后的幻想。
“王爷自有公事在身,你等不必知晓!”
“是!”
刘玉珍最后的希望破碎,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下去。张小宝早就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他摇了摇头。啧!真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人家王爷就算是来畅音阁找女人的,那也得是关梦蝶啊!就你这样,还好意思主动凑上去?丢人!
虞含烟看都不看她一眼,带着云青径直穿过后台,进入后面的小院当中。
“王爷!”
戏一墨正在后院当中待着,眼见一个同样美的倾国倾城的女人带着云青走进了后院,他连忙上前行了一礼。
“我们找关梦蝶!”
“啊?”
听见是虞含烟先开口,戏一墨一脸诧异,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云青。云青无奈地耸耸肩,点了点头。
“梦蝶现在身体不适,抱恙在床。不知二位,找她有什么事?”
戏一墨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主要这个女人态度如此强势,让他有些搞不清楚,来找关梦蝶的,究竟是王爷还是这个女人。
“本王和关梦蝶的父亲算得上有些交情,今日得知关梦蝶是故人之后,来此看望看望她!”
“呼!”
戏一墨松了口气,“那请二位随我来吧!梦蝶的房间就在前面。”
云青既然和关梦蝶的父亲相识,戏一墨也清楚,关梦蝶今日若是和王爷离开,他们畅音阁的台柱子就没了。虽然有些遗憾,但难不成他还能拦下王爷不成?他要有那个能力,开什么戏班子啊还!
“老先生就在门外等着吧,我进去和她聊一聊!”
“是!”
被戏一墨带到一处房间前,云青转身说了一句,戏一墨识相地后退出去。虞含烟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就倚靠在门口的柱子上,出神地望向了天空。
“吱呀!”
云青伸手推开大门,慢步穿过客厅,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谁?”
关梦蝶仍旧躺在床上,听见有人敲门,一脸疑惑地出声问了一句。听她的声音,还相当的虚弱。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呢?
“关梦蝶!”
云青推开房门,神色淡漠地站在窗前,看着床上裹在被子里虚弱的关梦蝶,厉声喝问道:“前刑部尚书关应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