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暗喜，终于见到这小子变色了。
张海山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侯亮平，一字一句冷冷道：“老局长绝不会贪污受贿，他的死，肯定另有隐情！”
侯亮平摊摊手：“这不归我管，我只管贪污。我暂时还没有接到你们老局长贪污受贿的案子，不过，警方很快会查清的。”
“有些事，警方不一定查的清啊。”张海山眼中闪过痛楚。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失踪十年了，都没找到。有时候他会自嘲，张家人都爱玩消失啊，老爹不会去守青铜门了吧？
其实，张家千年财富的积累，他们什么都不做，也是衣食无忧。可父亲还是去了环保局，还交代他也要考进环保局。
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这是为了啥！
“局长，各个房间里也都是各种古董，暂时没有发现现金，金器银器珠宝什么的。”那两个随行人员向侯亮平汇报。
“那没事了，你们走吧，我要去见客了。”张海山起身道。
“别着急啊。”侯亮平微微含笑，指了指周围的古董：“这些东西，哪里来的？我虽然不懂古董，但是知道，这些老值钱了。”
张海山轻笑一声：“那是超过你们想象的值钱！”
侯亮平像是来了兴致，挑眉道：“那请张副局长跟我们说说，也让我们开开眼。”
“还真是送不走你们啊。”张海山重新坐下，指了指侯亮平坐的椅子道，“你坐的椅子是黄花梨交椅，是乾隆时期御制的，老佛爷也坐过的哦，放市场上，估计五千多万吧。”
他这话落下，侯亮平身后的两个随行人员都笑了。
……
很显然，他们肯定不信。
侯亮平笑容玩味，指了指身后的画问：“那这个呢？这话淡雅，有仙气，我看着就喜欢。值多少钱？”
“那是宋徽宗的真迹。”张海山一笑，“我记得宋徽宗的《桃竹黄莺卷》拍出了六千多万的价格，不过，这一幅嘛，没有流传于世，就不知道了。”
那两随行人员捂着嘴，忍着笑，一脸‘你丫继续吹’的表情。
侯亮平笑意更浓了，指着墙壁上一幅字道：“那这幅字呢？又是谁的大作？”
“李世民的亲笔！”张海山面色认真，“不过啊，估计还没宋徽宗的画值钱，虽然都是皇帝，他们擅长不同。”
其中一个随行人员笑出了声，为了掩饰尴尬，他指了指架子上挂着的刀问：“那这把刀呢？看上去竟然还隐隐有杀伐气，是把古刀吧。”
“那是汉朝大将军卫青的佩刀！”张海山面色变得恭敬，“那是无价之宝！”
两个随行人员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其中一个白眼道：“见过能吹的，没见过你这么能吹的。”
侯亮平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停止笑。
张海山看着这些古董，眼神幽幽，他并没有瞎说，这里的每一件古董，都是他的祖上留下来的。
千年张家，经历过的事，只有他张家人能懂。
……
“那你说说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是哪来的吧？”侯亮平嘴角含笑，“千万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买回来的，你一个副局长，买不起吧。”
张海山摇头：“当然不是买回来的。”
侯亮平冷哼一声：“那是谁送你的？”
张海山嗤笑一声，无语的口气：“侯局长，这些东西，谁又送得起呢？”
“你就赶快老实交代吧。”侯亮平冷道，“这些东西或许不值你说的那么多钱，你故意这么说，让我们以为是假的。它们或许不是宋徽宗，唐太宗的真迹，有可能是其他古董，也值不少钱吧？说吧，从哪里来的？”
“祖上流传下来的呀。”张海山摊手，“谁还没点祖业呢？”
“你这特么叫一点祖业？”侯亮平怒了，“你家就是个小博物馆。谁家祖上能传下这么多东西？”
“我家啊。”张海山指了指自己。
侯亮平气得要吐血，就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贪官，怒道：“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说了，祖上传下来的啊，怎么就不明了呢？”张海山也来气了。
“你怎么证明？”侯亮平问。
“还要我自证？你们能耐，自己查去啊。”张海山冷笑，“我搬出证人，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