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一定守口如瓶!”
回到龙虎山,天色已经晚了,老天师张静清看了一眼两个徒弟,张之维立马识趣的朝自家师父喊了一句,老天师张静清点了点头,来不及交代一番便匆匆离去了。
李纯风也顾不上自家师弟了。
颤颤巍巍的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
他是真的累瘫了,从江南陆家到龙虎山,中间隔了几百公里,在空中飞行,还一直保持炁的输出,一连坚持了数个时辰,回了山上也是到达极限了。
此刻到家了,随意往躺椅上一躺,双腿往后一搭,整个人就不想动了。
就保持着这种姿势,平躺着等待系统奖励回一波血了。
张之维见自家师兄这般疲惫,无心理会自己,心中也是一阵暗爽。
虽然打不过,但是如果换自己来,我一定比师兄更持久。
“终于回来啦!”
张之维想着,便朝着后山小院而去,找其他师兄弟交流去了。
…………
一连几天过去,李纯风都躺在藏经楼前的躺椅上。
自从回到龙虎山之后,几个小师弟便轮番给自己送吃的来,同时也叽叽喳喳的围着李纯风吵个不停,就想听听这一趟下山的故事。
李纯风谨记师父的嘱咐,一句没说。
倒是守口如瓶的师弟张之维,在回山的第二天,便将这一趟下山的点滴细节都给漏了出去。
向师兄弟们吹嘘一次,最后都要叮嘱一番师兄弟们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答应过师父要守口如瓶的。
几天之后,张之维在陆家大院一巴掌拍哭陆家少爷、三一门大盈仙人弟子陆瑾的事迹就在守口如瓶的龙虎山上传遍了。
当第二天老天师张静清处理完天师府中的事情,走出大殿时,发现路过身边的天师府弟子都在讨论着什么,同时还傻笑个不停。
带着疑惑,老天师张静清便叫了一个弟子到身边,问弟子在傻笑什么。
弟子见状也是回答说:虽然之维叫守口如瓶,但是师父叫了,弟子也就说了。虽然修行之人确实不该在乎世俗名利,但是这一次之维师弟是真给天师府扬名了,想到此处才不自觉的发笑。
听到这话,老天师更疑惑了,回山之前就交代过两个徒弟了,对于山下之事一个字都不要提起,之维也是答应守口如瓶的,纯风就更不可能违背自己的话了。
那大家都是怎么知道的呢?
即便这事瞒不住,终究会传到山上来,也不应该这么快啊?
这才几天时间啊?难道……
老天师张静清随即想到了什么,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炁机流转,一股无形力量凭空出现,几个跨步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传的这么快吗?之维赢了陆家少爷这件事,连山下卖菜的都知道了?”
在山上转悠了一圈,听着各处弟子口中的议论声,张静清脸上也是一阵气愤。
回山时自己千叮万嘱的,这才过去几天啊!
“这混账东西!”
张静清小声低语了一句,也不着急,感受了一番后便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而此刻,还不知道自家师傅出关的张之维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被一群龙虎山的弟子围着,正在夸夸其谈。
开口朝众人说完,又停歇了片刻,继续说着。
围在四周的弟子脸上都带着意犹未尽的神色,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憧憬,不自觉的增强代入感了。
“原本这做弟子的啊,在背地里指摘自己的老师确实不应该,就说咱这老师也是够可以的。”
“而且我发现啊,不光咱老师如此,这玄门的师长就是不爱有话直说,就爱搞那套什么敲你三下头,正门背手三更来的暗语。”
“明明就是想让我会会逆生三重,就是不直说,非要弟子自己猜……”
“哈哈,之维师弟,这话你也敢说!”
“就是就是!”
张之维说完,四周的师兄弟也是被这话逗的大笑不已,纷纷开口附和着笑道。
“之维,你这话要是让师父听见,有你好瞧的。”
“放心啦!师兄,师傅还在闭关呢,这事我熟!”
不远处,躺在躺椅上的李纯风听闻张之维说出这般狂放不羁的话语,也是心中好笑,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炁息到来,也是打算送他一个惊喜,便“好言”开口劝道。
却没想张之维朝李纯风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笑着回了句。
一名弟子见状,也是开口向众人表示:之维师兄给咱们天师府露了脸,咱们得攒包好茶叶犒劳犒劳他,怎么样!
听到这个提议,四周的师兄弟们也是表示同意,纷纷开口赞同,有一个弟子见张怀义路过,也是开口说道:“怀义啊,你请之维喝喝茶,请他点拨点拨你!”
“哈?”
不远处的张怀义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又迟疑着开口说:“我……我请之维师兄喝茶可以,但是点拨就算了吧,我根本不是那块料。”
李纯风在一旁静静看着众师兄弟间的打闹,不吭声,但是他感觉到自家师父已经到了。
张之维听到张怀义这般讲,再加上这家伙近些年在大家面前伪装出来的窘迫样子,也开口打着圆场说道:“怀义哪有钱啊!各位师兄弟的好意之维心领了,不过在山下我就答应过纯风师兄回山要请他喝茶,一个也是请,不如大家伙都一起吧。哈哈!”
“呦!有好茶喝啊!也算我一份呗……”
张之维刚说完,老天师张静清就站在他背后接着话往下说道。
没听清来人话音,张之维便豪爽的接着说道:“当然,在场的,见者有……”
份字还没出口,张之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瞬间传遍全身,脸上也不自觉的流出了冷汗。
坏了
扫视一眼四周师兄弟的神情后,张之维再也不敢坐着了,嗖的一声就弹了起来,见自家师父就站在身后,一颗心也是沉到了谷底。
唯唯诺诺的朝张静清喊了一声师父,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老老实实站着,生怕自家师父发火。
见状,老天师张静清也没寻张之维的麻烦,而是冷哼一声说道:“张之维,先给你记着!回头再让你师兄收拾你!”
说完张之维,老天师瞪了一眼正在装傻的李纯风,随即转身看向了不远处的张怀义,然后说道:“怀义……你跟我来!”
“诶?我!”
张怀义听到师父这话也是愣了,没想到这一次师父竟然是为了自己来的,心中也在不断思考着这中间可能的前因后果。
张静清说完,径直走在前面离开了,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张怀义有些拘谨的跟了上去,心中还是惴惴不安。
来到房间后,老天师张静清端坐在首位,看着下方身穿多个补丁衣服的张怀义,然后开口说道:“怀义,我记得你也下山走动过,善信也有过馈赠,怎么连请师兄们喝茶的钱都没有?”
“弟子一向过得清贫,确实是囊中羞涩啊。”
闻言,张怀义回答说自己一向过得清贫,没有余钱请师兄们喝茶。
老天师张静清注视着张怀义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你囊中羞涩不假,钱都埋起来了,囊中又怎么会有呢?”
说着,啪的一声将一个还带着泥土的钱袋丢在了张怀义的面前,落地后,钱袋里面的袁大头哗哗的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