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和王叔伯相视一眼,并没有说话,我可能让他们觉得有些神经大条。
“阿年,你是个好孩子,收拾下,我们下山。”李奶突然话语之间带有几分凝重。
王叔也没有讲话,只是收拾一下工具便招呼我离开,可能真的幻听,我太想她了。
下山路上,我们三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气氛略显诡异,本打算活跃一下的我,刚准备开口却被王叔一个眼神制止,这没有给我整明白过来,也只好闭着嘴。天快黑了,我们还未走到家天就已经暗了下来,王叔伯拿出了准备的手电在前方带路,这乡路并没有和城里一样修了路灯,倒是能看到远处房屋的点点星火,抬头还能将星空收进眼底。
天彻底黑下来后,温度是只低不高,走了有一个钟头才回来,那小孙子已经在家里呆着,我和李奶别过王叔伯便回到屋内。李奶也没多说,去了厨房准备晚饭。小孙子坐在堂内看着电视,我也打个招呼就上了楼。
打开楼上的灯,才感到有那么些安心。房间里那个诡异的上吊人不见了,也没多想,拉着包进去收拾。这个房间应该是李奶儿子睡的,房间里已经打扫的干净,床上用品看的到挺新。还有个书桌,桌上只有一副李奶一家的合照,我并没有看到照片里有李奶儿子的妻子,难免会让我产生疑惑。没管太多,直接躺到床上去休息。
我摸着口袋,把养母留着的字条摸出来,一会儿还忘了这事儿。打开字条,看着上面的内容:林平年,如果你看到了这张字条,说明我和你爹已经搬走了,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平城已经不是当年的平城了,一定不要去平城山深处,发生什么事就联系这个号码13******。
话说平城的人变少了确实,我也没有做过多的疑惑,至于电话,城里的邮局可以拨电话,不过平城山深处倒是没去过,也没听谁说过,我把字条丢在一边,闭上眼睛小息一会。
“阿年?阿年?”不知是谁在喊着我,“你还想着我吗?”此话一出我睁开眼,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我的呼吸,我盯着天花板听得房间外有些细碎的声音,却听不出是谁在说话,我坐起来看向墙上挂钟的地方,但是那里并没有钟,通过从窗帘子透进来的微弱光亮,还是能分辨的出房间的的东西,我小心的踱步到门口把耳朵贴上去听听外面是什么动静。
但是我没有听到外面有声音,正打算躺回床上时,声音再次出现。
“不要走啊,阿年,你要丢下我吗。”这个声音和雪儿好像,但是这并不可能,我怀疑是我幻听了,我还是打算回到床上,但是我的手好像着魔一样,伸向门把手,我不觉得这是好事,我想控制我的手,手却和没了知觉一般,门被拉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我被吹的十分难受,眼睛睁不开,和被冻上没两样。我不敌寒风,只得被寒风吹倒在地。
“阿年,快来找我,我在等你.......”我躺在地上被寒风刮伤着,那个声音出现在我耳边后我又睡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大早上,我看向窗外,这窗并没有帘子。看来是在做梦,我站起身看着窗外,楼下李奶和王叔伯在谈着什么,那小孙子在田里不知在抓什么。
我走出房间,二楼的客厅倒是有些不对,我能感受到寒冷,按现在的季节只有早晚会很冷,如果说室内温度的问题,也不大可能。我看了看隔壁的客房,发现有点不对劲,这房间门口的地上有水,而且门框居然会有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冰锥!这冰锥是那种由水滴慢慢积攒后冻成的。这倒不是好事,我抱着怀疑去拉开那扇门,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床架。
房间里面没有东西,这可不是好事,我甚至觉得我还没醒过来,在掐了自己大腿和打自己一巴掌后,我确实醒了,事实证明这水和冰确实存在,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我急匆匆的下楼,打算去趟城里,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去打一下电话。
路过院子,向李奶和王叔伯打声招呼,便向城里赶去,李奶嘱咐我叫我晚饭之前要回来,这几天倒是不安定。
我想着我养母字条里的话,平城到底是个什么变法,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出现怪异的事,到底是怎么样子,回来这里不知多少次,都没有出现过这回的问题,再这么下去,我没精神崩溃也得被当成精神病了。
回到城里,街上到没见着几个人,不过邮局这种东西只要这里有人就不会拆走。我还记得邮局的位置,也是很快的找到,邮局里上班的只有一两个,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直奔电话便要拨打那个号码。
“哎哎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一个人用手把我的话筒抢了过去。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连钱都不给就想打电话,父母没教你吗。”我倒觉得这个没有礼貌的男子更没教养,我也不愿意和他多碎嘴。
“多少钱打一次。”
“10块打一次你打不打。”
我可真想花十块把你这个家伙打一顿,真是漫天要价,十块够我块一个月的开销了。
“打不起算了,哎呀,本来城里向外打长途就贵,这给你亲情价了呀。”这小子估计打小就犯J。
“这样吧,五块让我打一个小时。”我尝试跟他砍砍价。
他思考了半天,好像觉得太少“行吧,就一个小时啊,到点就给你掐了。”还好这小子没有太为难我,不然就得换我花五块和他用物理理论理论了。
我重新拿起电话拨打了那个号码,五秒后电话被接通。
“喂,请问你找谁。”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得好像对方与我年纪相仿。
“喂,我是林平年,能不能给我说说平城的事。”我不想和他拐弯并直入主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就好像听到这个名字就和听到什么怪事一样。
“林平年,电话里头和你说不明白,明天城郊见我。”
这一两句话突然的就要结束,我赶忙制止,“不是,你倒是说说些什么有意义的,而且突然让我到城郊去是什么意思。”
“现在告诉你,你就不会活着来见我了。”说完他便挂掉了电话。
我只是愣在原地,这种死亡通告一时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当我再回过头来,整个邮局已经变成另一副模样。
原本还在正常营业的邮局变得破烂不堪,刚刚打过的电话早已不见,前台窗口只剩下了两具白骨,外面尽是变成了一片孤城。
我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我走到大道上前后看着,居然回到了最开始出现幻觉看到过的景象。
我避开了路边的棺材,那些棺材看着就有着沉重感,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燃烧后的烟味。
我觉得我仿佛闯进了一个邪教组织,仿佛告诉着我死亡与永生并存。我失神的走在路上,走在我本应该熟悉的路上,我好像迷失了自己。
不远处我看见了一个身影,好熟悉的感觉,我向她走去。风吹着她的长发,但是我却想不起来。
随着一阵鸣笛声,我被拉了回来。
“我说你不要命了吧!”是那混小子。“五块钱就想不开了,着了魔了你是。”
我坐在地上,也没理会他,沉迷的思考着刚刚的景象,真实的让我回不过劲儿来。那混小子把我当成了神经病,也不管我了。
我看着刚才差点撞着我的公汽开远,我也站起身向李奶家走去。
进了这城就好像跌入了幻境,真真假假分不清楚,没走几步我开始呕吐,早餐也没吃让我吐的十分难受。
缓过来后找了家餐店进去吃点东西,我找个靠窗的座儿,便看起桌上放着的菜单。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对桌的俩人聊着声让我听见了。
“月底就走,这里越来越奇怪了,大晚上还能看到吓人的脏东西。”
“那可不,就前天,我大晚上起夜去厕所,就看到对面楼里好像有阿飘呢,怪渗人的。”
“我听说啊,这城里发生过命案,警察来了都没有查清楚,后来成悬案了。”
“怕不是当年那些人会来索命了。”
“别说了,今晚我都不敢睡了。”
我听着俩人的对话,不禁起了疑心,我直接上前问到:“兄弟,知不知道当年那事情的细节。”
“有病吧,滚远点,还在意这事,真晦气。”我直接被赶走了,问的唐突了些,真是难免。
也没啥心情吃什么饭,便直接回李奶家,也许李奶会知道些关于这个事情的经过。
回到李奶家门口,太阳已经过了头顶了,但是回到这却让我看到了我不能接受的一幕,在院子里撒着一摊血,大门上也有血迹。我慌了,在路边寻来一根结实的木棒子就冲进门去,血迹一直延到厨房,我没多想握紧棒子就闯了进去。
厨房里李奶和小孙子两人正在处理一只光溜溜的鸡,李奶的围裙上沾着血手上也沾着血,那小孙子应该是用血洗了把脸。
“李奶!你们没事吧?”我惶恐的问到。
“我说什么动静呢,李奶给你杀只鸡补补,没想到这鸡还蛮得劲儿的。”
好在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两个人没事我才放下心来。我也得去帮忙,把外面的血迹都清理掉,看的难免会让人误会。
我在院子里刷着地上的血迹,正巧王叔从屋里出来,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呵呵,李奶杀鸡那会把我可吓到了呐。”
我尴尬的笑了笑,继续着我手上的活,不过这地上的血迹看着感觉有点新鲜,不像是杀了很久的样子,用水一冲还会有没有凝结的被冲出来和水混在一起,没有想的很深入,把院子里的整完又继续去整屋里头的,毕竟两个人整只鸡应该还可以吧。
整理完血迹,我也懒得待在里头,那血迹味还没散尽,我就在院子里溜达着。
“小友,请问这平城山是往哪里进呐。”院子口走来一位身着黄衣的道士,身上背着用檀木做的木箱,再看面貌,年纪也并不大,长得还比较俊俏,我想着这么年轻就做这道士行业,不该吧。
我礼貌的向路深处指去,他也向我微鞠一躬表示回谢。
“小友,这座房子可是座凶宅,如果你住在这里可要小心。”那道人说完便走了。
如果这是座凶宅,我只怕是活不过一天,但是这想磨死我倒也不是没可能,我也没当回事。
“阿年,那个道士和你说了什么。”李奶从屋里出来严肃的问我。
李奶的态度有些让我不适应,我和李奶说那道士说的,李奶的脸却阴了下来。
“阿年,不要信那些话,什么凶宅,都多少年了,要是凶宅我也早就走了。”
我再次尴尬的笑了,我把李奶拉进屋里去,免得李奶看到那道士烦心。
“李奶,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就是这几年,城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啊。”
“没有啊,除了搬走了很多人,也没有知道到其他事呢。”
“那.......这几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命案之类的。”
“阿年啊,你是受什么刺激了想知道这种事情,但是啊城里确实没有发生过。”
“好吧,谢谢李奶。”我倒是觉得李奶有些奇怪了,李奶肯定知道,但是不愿意告诉我,这事情肯定另有隐情。
“这样吧,我给你翻翻这几年的报纸,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