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舟才刚走,姬青屿就憋不住了,试问谁能忍得住被人当面骑脸这种事,自己偏偏还不能同那小道姑当场爆了…
话说回来,陆清远眼光确实不差,那小道姑确实长得很好看,天赋也挺高,看起来也是一副贤内助的样子,短暂相处的这一下,第一印象很好,过关。
不对……本座想的不该是此事,姬青屿这会儿“噔噔”两步上前来揪陆清远耳朵,边揪边没好气道:
“又是师姐了,又是亲亲抱抱了,香香香的,那小道姑香死你得了!当着本座的面那模样,来者不拒是不是?她说要什么便给?”
姬青屿咬着唇,气不打一处来,有种自己吃了自己的回旋镖的感觉。
她还记得当时在不周山下,自己同陆清远说的那句“喜欢谁都无所谓”。
当时意指的就是姜浅舟,本来还想着自家弟子挺有能耐啊,连姜浅舟都能骗来,真想看看谢鹤衣会气成什么样。
未曾想谢鹤衣还没急呢,自己倒是结结实实被这石头砸了脚。
也不算…本座本来也可将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是让你当着本座的面又抱又啃的,这是要干嘛?!
这不是诚心气本座吗?
这位御姐师尊如今蹬着高跟居高临下,弯腰瞪着坐在床上的陆清远,拎着他耳朵。
听他举手投降喊什么“师尊听我解释”才稍稍松了松手,却依旧不满道:
“解释什么解释!若是本座今夜不亲自出来你俩是要怎么样了?我不说就当这边没这个人呗?不怕那谢鹤衣要拔剑是不是?”
咱们俩是偷摸的没错,但哪有你这样的…
姬青屿松开手指将手环抱于身前,絮絮叨叨:
“你可想过如今我们寄人篱下,你家姐姐同他有些仇怨的,那可没消…她还能放着你拱人家养着的好白菜么?”
见师尊这副试图掰扯的模样,陆清远是非但没有什么担惊受怕的意思,反而笑道:
“能看看师尊吃醋的样子倒也不亏…”
本来预想陆清远还要怎么狡辩一下的,未曾想他直勾勾的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姬青屿的脸上顿时飞红一片,她猛然扭过头去,一拂道袍一屁股坐在陆清远的床边,架起那双长腿,头也不回:
“谁…谁要吃你的醋!别想太多了,我是为你好…”
她抱着手继续哼声:
“本座好心提醒你,你且当耳旁风去,看你怎么被那姓谢的收拾,到时她给你们俩一个关一边,可别来找本座求情!”
单师尊这般坐着便已相当勾人了,更别提她如今这副吃味的模样,陆清远哪能忍得住…
他便再坐起来些,从背后抱了抱这位师尊,姬青屿耸耸肩,一副不给抱的样子:
“不是觉得那小道姑好?抱人家去!”
陆清远哪肯放开,再抱紧了些,这回姬青屿不挣了,嘴上是那般说,但也怕他道躯还未愈到时候又伤到了,只好任他抱着。
想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花言巧语来,本座才不信!
却未曾想陆清远淡淡道:
“此番下山,生死同历,我确实学到了不少,江湖凶险,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如今好不容易脱身出来…”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
“我也知道师尊您并不会非要我做什么选择,只是觉得当着你面不大好,但这种事…谁晓得今夜回绝了,以后多难得?她毕竟是璇玑观首席,衔霜君管得严。”
“如今才没怎么下山呢,就历经艰险,恐怕也不止这么一回,书上说‘诗酒趁年华’用在这儿,可别说我肤浅,只是劫后余生有些后怕。”
姬青屿有些发怔,方才那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志气到这会儿就消弭了,自己与他在纸鹤上那一回大概也因此而更进一步。
这位御姐师尊也便软了下来,转眸看向他:
“你本不会如此…天下之大江湖路远,不是让你来面对这些你前辈的前辈的,造成这种结果的根源并不在你,是我的身份使然。”
她叹了口气后才是道:
“所以…我才肯让你拜入谢鹤衣门下,你若是我姬青屿的亲传,那便承我的名讳,你要是顶着谢鹤衣的那可就不同了。”
“我是觉得无所谓,师徒听着还别样点…”陆清远点点头,“反正暂未敲定,也不急于一时。”
姬青屿眯了眯眸子,打他一下,旋即笑道:
“果然魔门心思…哪有你这样的,本座想着摆脱那身份,你还非觉得这好…所以现在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陆清远想了想,“论辈分是不是该喊姨?你给我安的那身份好像喊姐姐对不上?至于私下里么……”
姬青屿听着呢,他忽然顿了顿,又贼兮兮道:“师尊,我有点儿渴了…”
渴就喝水啊,你掰姨嘴作何…说是有辈分的,却一点儿没那辈分该有的样子…真是受不了你。
见他又怼上来,姬青屿稍显慌乱,你嘴巴擦过了么!就跑来啃姨…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师尊微微挣了一下,还是没拦住他,只好轻轻捶他两下以示惩戒。
似是觉得这回真不会有人叨扰了,陆清远的手更不老实,在那双裹着轻薄罗纱长袜的大腿上来回抚过。
手感相当好,光滑又具有肉感,这谁能忍得住…
另一只则偷摸着攀得更高了些。
姬青屿模糊不清地想让他注意点,免得又来个什么不识相的,一会儿搞得很难看,却听陆清远传音道:
“姨身份摆在这儿,这天下都没人敢说你,怕什么…”
这回姬青屿便也没再说些什么,清儿有分寸的吧,她便缓缓闭上了眸子,任由着他…
“砰——”的一声,房门忽然在此刻忽然被人推开,有道清冷的声音接踵而至:
“为师就猜到浅舟你跑这儿来了,真是不省心!”
谢鹤衣一脚踏进来,眸光如剑,方才一来就觉得不对,这般晚了里头还亮着什么光,似有几分人影错落,她感觉不妙,忙推门进来…
里头果然藏着人呢,陆清远你急急忙忙将被子举那么高当贫道傻的是么…本家道袍挺长,都有一部分落在外面了。
呵,掩耳盗铃!
谢鹤衣瞪他一眼,走过来随手扯下这层被褥,便已转头,她不太想看自家弟子的窘态,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就要走:
“走,同为师回天无崖去,为师好好跟你说道说道,真是……”
拉了两下没拉动。
谢鹤衣回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姬青屿另一只手正抓着道袍试图理正,那额间还有几分汗津津的呢,正冲她有些尴尬地讪讪一笑。
这两位姨异口同声道:
“你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