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客人都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举止庄严肃穆,不敢吱声。
只见领队的千岩军摸出一卷画,徐徐展开,朝着酒店的人进行比对,画上是一个清秀的面孔,只是看着有几分阴柔。
“各位客人!得罪了!”
这话一出,酒店的人顿时如坐针毡,一个个心里都在想:
“我艹我艹,听这个犯法吗?”
“要被抓走了吗?”
“不该凑这个热闹啊,惨了惨了。”
这个诡异的氛围中,千岩军领队大喝一声:
“千岩军拿人,各位客人还请抬头。”
一个个情绪复杂的面孔抬了起来。
这千岩军领队一眼扫过去,心里也是一震:
“怎么这群人看上去,除了那个穿黑衣服的,都不太像好人。”
除了亲和度拉满的姜刻舟,领队放眼一看,所有人都和犯了事一般,眼神闪烁不已,不禁有些纳闷。
消息说就抓一个人啊。
稳妥起见,领队抓起酒店的说书人,领到台后,认真询问:
“你就是这里的说书人?”
这说书人看着面前威武的千岩军,一下子就招了:
“我就是店家的跑堂的,临时客串一下卖个货。”
“我看店里的客人神色闪烁,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你可知道缘由?”
“这——”
只见这位跑堂的兼职说书人,额角豆儿大的汗珠就流了下来,有些迟疑。
领队眉头一皱,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冷喝一声:
“说!”
这一声穿金裂石,把酒店里如坐针毡的客人震的都要抖上一抖。
几分钟后,千岩军领队走了出来。
神色透露着些许不自然,清了清嗓子,说道:
“咳咳!”
“千岩军收到可靠消息,图上这人犯了事,特来拿人,大家不要紧张。”
无形的压力散去,感觉酒店众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领队在人群中穿梭,一桌桌的找人。
大家纷纷同领队对视,露出心照不宣的神情。
不一会儿,酒店转完。
只见千岩军领队一个眼神示意,十来个千岩军“呼啦啦”围上了络腮胡壮汉。
众人刚松下的神经顿时绷了起来,内心波澜万丈。
“这怕是随便编了个理由要拿人。”
“瞎说话真的要被抓走!”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正当这时,只听“刺啦刺啦”几个细微声音。
千岩军领队冷笑着,两把将络腮胡的胡子拽掉大半,还有一些其他东西,一并掉了下来。
一张颇显阴柔的脸浮现而出。
同画卷一对,正是此人。
千岩军领队举手抱拳:
“此人,在明蕴镇干一些下作之事,丢了男人的脸。”
“被热心群众举报了,已经在明蕴镇的水塘边找齐了证物。”
“千岩军抓回去教育。”
顿了顿,领队补充道:
“璃月七星乃是统辖璃月最尊贵之人,闲话还是少说为妙。”
“打扰各位客人休息了,还请海涵。”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千岩军撤走了,络腮胡的桌前,还剩两把胡子,半壶茶水,一点摩拉肉渣渣。
酒馆沸腾了,这何止是沸腾,简直就要炸锅!
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把屋顶给掀飞了。
姜刻舟同老郑、老邢二人告别之后,找了个房间休息。
半夜都能听到隔壁压低声音的讨论:
“那个瞎说的人,可真敢说啊。”
“你懂个P,人不能编造出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
“所以他天天干这个,只能说出这些对吧。”
“真丢人啊。”
翌日,酒店送了所有人免费的早餐和茶水,只见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男人登上台子,拱了拱手:
“各位客人,今天早餐一律免了。”
“只求昨晚之事,休要再提!”
“本店从此之后,再也不卖摩拉肉了。”
姜刻舟没忍住,又笑了两声,然后把四只驮兽寄养在酒店,给足摩拉,叮嘱无比养好。
伙计连连点头:
“这可是个稀罕东西,放在圈里都能招揽人来看,客人您放心,就算是不给钱,我们都给您照看好。”
一切妥当,姜刻舟、坎蒂丝、散兵一同踏上了前往稻妻的船只。
海鸥鸣叫,风平浪静。
坎蒂丝身着蓝色长袍,看着面前的大海,不禁感叹:
“这就是海吗?比沙漠都要辽阔。”
忽然间,一个浪头打了过来,船轻微一震,似乎在海面上跳了一下。
坎蒂丝本能的稳住身形,但是心里莫名生出一阵恐惧。不由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姜刻舟怀里。
这一路上互相照应,二人已经很是熟悉,这一下脸都没红。
姜刻舟扶住纤细的肩膀,坎蒂丝重新站好,脸色透着一点苍白:
“谢谢,我在刚刚,感觉双脚离开了大地,力量似乎在一瞬间消失,失态了。”
面临未知,再强大的战士也需要适应。
休息一会儿之后,坎蒂丝问道:
“你感觉怎么样?能适应吗?”
姜刻舟走到船舷旁,放眼望去,碧波万里:
“我肯定能适应,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如果说在须弥。
一切都还来得及,姜刻舟及时觉醒,阻止一切发生,然后再彻底消除灾厄。
那么在稻妻,一切都晚了。
踏鞴砂凋零,雷电五传衰落,邪祟让无数人保守折磨。
需要做更大的事情,才能彻底抹平这些惨痛的回忆。
很快,一座尖尖的山峰就出现在海平面,点缀着零星的樱色。
稻妻的影向山。
鸣神大社就在其上,同不远处的天守阁遥遥相望。
散兵抬头看去,无数紫色的雷光浮现在回忆里。
脸色顿时变的煞白。
阮蛇冷冷的看了一眼散兵,不屑说道:
“敢做不敢当的废物。”
散兵怒极,攥紧了拳头,旋即又想到草之哀伤。
不由得强行平静了下来。
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