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工干活不是流水线，工人之间工作快慢，互不耽误。
而且，今天一车间的主要任务，就是一级钳工考核。
刚才看了林卫民和刘海中之间的热闹，大伙儿一个个都兴致盎然。
许大茂和贾东旭早已经把搪瓷杯挪到了一车间外面，为的就是离厕所近，跑得快，省时间。
林卫民和傻柱结伴回来。
许大茂又去厕所溜达一趟，一脸坏笑的跑回来。
“我看二大爷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林卫民，才发现你小子鬼点子够多！竟然想到让二大爷扫厕所！”
“这厕所的味道，估计二大爷得记一辈子！”
贾东旭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不行，我憋不住了。你们谁口袋有纸？”
林卫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手纸，塞到贾东旭裤兜里，冲着贾东旭歪嘴一笑。
“东旭哥，蹲坑是死的，人是活的！”
“嘿！”
许大茂胳膊搭到林卫民肩膀上，一脸坏笑。
“林卫民，你说的太含蓄了，贾东旭听不懂！”
“贾东旭，上厕所的时候，别太老实！屁股来回甩两下……”
没等许大茂说完，贾东旭往厕所跑着，挥了挥手。
厕所中，张二勇憋着气，满脸通红。
“师父，我看林卫民、傻柱、许大茂他们都是故意的！”
“你看，许大茂又尿外面了！”
刘海中叹了口气！
明明知道这些人故意的，那有什么办法？
他们师徒俩，现在干的就是扫厕所的活，能咋办？
看到贾东旭冲进来，张二勇满眼恨意。
“贾东旭，你要是也尿外边，看我不收拾你！”
许大茂是娄家的女婿，这在轧钢厂不是秘密。
虽然大家都知道许大茂有些阴坏，却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惹他。
这贾东旭可不一样。
除了是易中海的徒弟之外，没有别的后台。
不管在哪儿，人都喜欢挑软柿子捏。
贾东旭冷哼一声。
“你敢？有本事你试试！”
贾东旭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裤腰带。
刚才，还感觉林卫民和许大茂说的话有些过分。
现在，看看刘海中和张二勇的这副嘴脸，要是瞄准蹲坑，才是对刘海中的大不敬。
贾东旭一边憋着气用力，一边时不时晃动一下身子，努力粪斗的到处都是。
张二勇满脸恨意的盯着贾东旭。
现在，张二勇和刘海中来打扫厕所，才个把小时。
就有这么多人跑到厕所里来作妖。
看来，是得杀鸡儆猴了！
要不然，接下来几天扫厕所的日子，还真没法过了！
“师父，你看那是啥？”
张二勇一指头顶，贾东旭也好奇的，抬头往顶棚上看。
张二勇快走两步，伸手往贾东旭胸前猛一推。
“卧槽……”
贾东旭惊呼一声，屁股顺着斜坡，就往粪坑里滑。
这粪坑周围全都是黄白之物，湿滑粘稠。
饶是贾东旭奋力挣扎，想抓住点东西，都使不上劲儿。只在蹲坑壁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划痕。
“贾东旭！”
刘海中装作一脸焦急的样子，跑到蹲坑边上，伸着脖子喊了两声。
“有人掉粪坑了！”
张二勇满脸幸灾乐祸，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有人掉粪坑了！”
走到厕所门口的人，听到喊声，也立马喊起来。
以前，掉粪坑淹死人，这可不是笑话。
粪坑里的粪便，积攒好长时间，才会有合作社的农民来清理一次。
这些粪便层层挤压，不断产生刺鼻的氨气。
要是有人掉进去，沉积在下面的氨气趁机上涌，真能把人给熏晕。
晕死的人滑到粪坑里面，还能有命活？
从刚才贾东旭进去，林卫民可一直都在注意着厕所这边的动静。
听到有人喊，林卫民立马带着贾东旭、傻柱撒脚丫子往1号厕所冲。
等三人赶到的时候，早已经有工人从厕所外的粪车上找了麻绳，扔给了贾东旭。
林卫民几个帮忙，把贾东旭从粪坑里拽了上来。
贾东旭身上这浓稠的味道，把周围不少来看热闹的工人都熏吐了。
“东旭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卫民捏着鼻子，屏住呼吸，却没忘了适时表达自己的关心。
“贾东旭，是不是夜里操劳太多，腿软了？”
张二勇捂着鼻子，说着风凉话。
“张二勇！”
刘海中一脸严肃，心里却乐开了花。
“怎么这样说话？”
“贾东旭应该只是想在厂里出风头而已！”
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都对着贾东旭指指点点。
这年代，不管谁掉粪坑里，都会被人看成是笑话。
大家有人对贾东旭幸灾乐祸，有人嘲讽。
林卫民却发现，贾东旭的脸上挂满恨意。刚才贾东旭进厕所的那当口，好像厕所里除了刘海中师徒俩，没有别人。
“东旭哥！”
林卫民喊着，身体慢慢往远处退。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快意恩仇！”
“有些仇，就得趁早报！”
“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说，是不是？”
头脑越来越清醒的贾东旭，晃了晃脑袋。随着贾东旭的抖动，身上挂着的糊状物体掉落了不少。
贾东旭抬起头，目光锁定住刘海中。
“刘海中，日你姥姥！”
没等刘海中反应过来，贾东旭已经扑到了刘海中身上，顺便一抬胳膊，搂住了张二勇的脖子。
三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别看贾东旭的体格不如刘海中肥大。可是贾东旭身体灵活。双腿扣住刘海中，一只胳膊锁住张二勇，还腾出另外一只手，从身上刮下恶臭的糊状物，往张二勇和刘海中脸上抹。
“呕——”
虽然刚才林卫民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看到地上的三个人，林卫民野忍不住又张嘴吐了起来。
随着三人在地上摸爬滚打。贾东旭身上沾染的零件，洒落的四处都是。
刚才围着看热闹站的近的工人，不少人身上也被溅上了星星点点。
“呕——”
不少人边躲边呕。
直到林卫民去把保卫科的人喊来，保卫科的人顺上水管猛喷浇，才结束了这场持续将近半个小时的战争。
林卫民感觉自己都快吐虚脱了。
当然，周围看热闹的工人们，不少人也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当着保卫科的面，贾东旭说自己是被张二勇推下去的。
刘海中又拍着胸脯给张二勇做保，说是贾东旭自己滑下去的。
三人各执一词，加上他们身上散发的味道，把保卫科的人也吵得头大。
最后，以刘海中师徒俩没有把厕所卫生打扫好，导致贾东旭上厕所滑进粪坑为理由。
把原先师徒俩打扫厕所一周的处罚，增加到了打扫厕所10天。
灰头土脸的刘海中，偷偷望了林卫民一眼。
要不是林卫民，自己师徒俩，根本就不会来扫厕所。
这笔账，还是得记到林卫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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