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虚睁眼,从神游中被唤醒,一双眼睛带着阴煞之气,冰冷,黑暗。
他刚刚用阴神去了地下看了看,沾染了一些阴煞,看起来有些阴冷。
“闯的什么祸?”
李四月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同样也没给马一勺留面子,将他的话也说了出来。
“我就这样把他打趴下了,您看他们是不是会来找事。”
张太虚点了点头肯定的说:“去吃点东西歇一会,虽然你有不对的地方。一会要是过来的人,和和气气的说,你就赔个不是,这事也就过去了。”
“嗯嗯,东家。”
他感到很高兴,因为张太虚没有预想中那样责备他,反而很宽容。
时间到了晚上,关帝庙门大开,打着两盏灯笼。
寂静的路上,走着一个人,眼神毒辣,面貌凶狠,跨上台阶走进了关帝庙中。
眼前就是坐在凳子上喝茶的张太虚,还有一旁站着的李四月。
“伤了我们青帮的面子,还在这悠然自得的喝茶,我看你也是做好了被毁庙破门的准备了吧。”
张太虚并不抬头,一味只是喝茶,来者不善。
“你想拆我的门,也不知道你配不配。”
男人冷笑一声:“我们青帮是奉了朝廷的命令开办粥厂,你跟我过不去,就是和朝廷过不去。”
“那我请问朝廷为什么要开办粥厂?”
“赈济灾民!”
张太虚笑而不语,他指了指身后那一尊粮斛童子。
“赈济灾民,还是怕灾民造反呢?或者说是怕这地方再出一个天子呢?”
“你!”男人后退了两步,吃了一惊,他们设粥厂一方面是为了收集信仰之力。
再一个,也未必没有将潜龙扼杀在摇篮中的念头,宫廷供奉算出来了这里会有一场造反。
男人一扯腰中的马鞭,一指张太虚,不准备留手了,口中念道:“柳君助我,缚!”
张太虚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蛇,缠绕在脖子上。
“噬魂!”
大蛇从口中吐出一片毒雾,散发着恶心的腥味,随着毒雾越来越近,只见他一挥手毒雾就散去了。
张太虚点了点头,说:“你这摄魂法倒是有些来路,可惜不正。”
双手一捉那蛇的七寸,稍微一使劲就化成一阵清风。
“你是谁!”男人瘫坐在地上,他没想到有人能举手之间就破了自己的本命法术。
“蒲州,张太虚。”张太虚做完自我介绍以后,对着李四月说:“把他的鞭子拿过来,我们等等看,有没有人给他出头。”
“好嘞东家。”
李四月打开他紧紧握住鞭子的手指,将鞭子夺了过来,交给张太虚。
“你放在桌子上就好,这东西没什么稀罕的。”
男人脸色铁青,一口血喷了出来,撑着身体走出庙门。
在男人走后,张太虚打量着,这条勉强可以称作法器的东西。
二尺长的鞭梢,柄长五寸,由细丝牛皮编成,上面暗红的血迹,可以证明这法器是活祭过的。
“歪门邪道,要是只有这个水平的话,我很难想象他们怎么活到现在的。”
二人在这等了一个时辰,外面才有所动静。
“东家,你听有梆子声。”
果然从庙门外,传来了一声梆子。
“一更梆,天地悠悠,邪祟行。”
张太虚感受着空中传来的震慑力,不由他认真起来。
“破!”
梆子声又起,这次是双响。
“二更梆,牛头马面,镇八方。”
两只虚影举着锁链,朝他杀来,他站起身形拔刀,将虚影一刀劈碎。
往门外走去,他要看看是谁在做法。
梆子三响。
“三更梆,阎王锁命,到无间。”
张太虚这次则感受到,隐隐间觉得有种被锁定的感觉,他不再走动,反而寻找着敌人的气。
“四更梆,地转山移,无处行。”
大地在这一刻,竟然如同沼泽一般,将他困在原地。
梆声五响。
那声音急促起来:“五更梆!无为老祖,降世间!”
张太虚等的就是这一刻,运起周天烘炉,朝着面前的空中斩去。
但刀罡被吞噬在虚空,他皱了皱眉头,那是被召唤出来的真空境,想破还必须费点劲了。
转眼间一道琥珀色的眸子,借着月光向他看来。
张太虚顺着目光看去,口中说道:
“不过是一尊野神罢了,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那是一个黑衣老人模样的阴神,藏在夜空中,他发现张太虚的目光锁定了他后,敲响了梆子。
空中一闪,一道金光向着张太虚刺来,那是一柄剑速度极快。
他运气抬刀一斩,那剑光一闪,从身后刺向他的心脏。
张太虚有些吃惊,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阵宛如厚重云层的虚无墙壁,向他盖了过来。
“这不是虚无!这是有虚无!差点就被唬住了。”
一刀挥出,插在那墙壁之上,整堵墙沉寂了下来,变得灰飞烟灭。
他背后插着一把剑,却毫无疼痛之感,那并不是真的剑。就如钉头七箭书一样,并不是真的箭。
就在此时他听到,空中传来。
“封!摄!”
张太虚确实感到了力量在被那把剑吞噬着,他挥手之间,刀罡闪烁直冲青天。
“镇!”
周身一阵青芒浮现,带着灵韵将附在了刀罡上。
只听一声哀嚎,那空中的阴神,只是被刀罡扫到,就想逃走,不敢再停留。
一个人从空中追了上去,浑身青芒,一掌将他擒住,困在手中。
“想跑?镇!”
回神之后,张太虚看着手中的一团黑气,这是一个人的阴神。
“你老实呆着,不然我拿鞭子抽你。”
往桌子上一拍,将他封印了桌子上,除非自己给他解封,否则到了明天一声鸡啼,人就死了。
“大爷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还有一位半步紫府的大修,看在我苦修多年的份上,饶我一命!”
张太虚摇了摇头说:“你再废话,我叫人拿鞭子抽你。”
他刚刚将那把剑炼化了,才知道原来是一道神术,名字叫做九幽。
阴神不敢再说话,只盼着有人过来救一救自己。
赤峰县城,在理教中。
一个老头,坐在优昙花模样的蒲团上,全身颤抖,嘴里说着讨饶的话,面目狰狞。
“坏了,大长老也陷进去了,教主咱们怎么办?”
教主嘴角抽动了一下,无奈的说:“咱们不行就服个软吧。”
“现在就服软?咱们不还有底牌吗?请罗祖爷下山!”
众人喧嚷起来,根本不给这个在理教的教主面子。
因为他们是青帮的,属于总公司派下来的,主弱臣强自然是趾高气昂。
教主一听顿时不说话了,因为请罗祖爷这种大神,要有人付出生命为代价,而且未必能请的来。
“各位咱们暂时服个软,先把大长老请回来好不好?”
众人还在商议,夜已经很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