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苟萨和伊莉雅躺在一片空白的精神世界中，已经懒得挪动半分了，因为那只会白白浪费能量。
“你这笨蛋。”伊莉雅说。
奥术能量的匮乏导致她们精神力严重下降，就连在意识空间中具象化一个舒服的床也做不到。
换句话说，就是“饿晕”...
也就是那种无法集中注意力的迷糊状态。
伊莉雅责怪道：“擅自吸取塞拉的奥术能量也就算了，用起来也不知道节制一点。”
伊莉苟萨缓缓翻过身去，一句话也没说。
伊莉雅倒也不用问，灵魂链接上传达过来的感觉表明了伊莉苟萨就是死不认错而已。
“死傲娇，也不夸我一下。”伊莉雅嘟囔道。
伊莉苟萨骑在戈德林背上战斗消耗了大量魔力，在森林中虚弱倒地后，是伊莉雅强撑着一步一步挪到诺达希尔附近让暗夜精灵斥候捡到她们的。
“说出去笑掉大牙。肩负着拯救世界重任的重要人物又躺着了。”
伊莉苟萨转过来瞪着她：
“再废话吾就把你吸干。”
伊莉雅作躺平状：
“有本事来啊。”
“...哼。少说废话，浪费魔力。老实躺着吧。”
“我就不！”
伊莉雅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翻身扑到了伊莉苟萨身旁。
“只允许你在外面浪费魔力，不允许我浪费哦？”
伊莉苟萨预料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给吾滚开，现在没有必要...”
“不是。”伊莉雅突然一本正经。
“我发现了，你的眼睛还是红色的呢。”
伊莉苟萨一惊：
“咦，先前的净化难不成...”
伊莉雅说：“没事啦。估计过段时间就会恢复原样了。你看塞拉那样的血精灵，尽管早就不用邪能了，眼睛不还是绿的嘛。”
伊莉苟萨想了想：“有道理。”
“呜嘿...”
她转头看去：“怎么...？”
伊莉雅又秒睡了。还是那样毫无征兆地。
最近她似乎经常这样。伊莉苟萨想，得尽快找到充足的魔力源才行。
“哼，真拿这家伙没办法...”伊莉苟萨道。
她突然皱了皱眉头。
“咦，离吾远点...”
“滚开咿呀呀呀呀——”
...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
幻化成暗夜精灵的青铜龙醒来了，头痛欲裂。
“虚空的低语...消散了！”
“不，这不可能，虚空...啊——”
他胡言乱语起来，发出怪叫，抓挠着头发。
波尔基走进了房间：“够了。”
“你是什么人？”波尔基顺手将门锁挂上。
青铜龙完全没理会他，捂着头发疯似地抽搐着。
“嘁。”
波尔基找了个椅子，拉到床边坐下。
“你不说我也知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的人，我可见得多了。”
“——青铜龙。倒不如说...重新变回青铜龙的前永恒龙。”
“什么，你怎么知道——”
“有一位青铜龙小姐可经历过和你差不多的事情。再结合你刚刚的自言自语...”波尔基啧道，“你的身份我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他还抽了抽鼻子：“而且，虚空的恶臭仍在你身上残留，尽管它已经几乎被完全净化了，但可瞒不过德鲁伊的嗅觉。”
波尔基嗤笑道：“怎么，不继续装疯卖傻了吗？”
青铜龙愣了愣，先是愤怒，随后是惊恐。
“不，我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
波尔基伸出右臂，抓住青铜龙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
“你这混账东西，仍然甘愿与虚空为伍？”
青铜龙沉默片刻，抬起头来，带着哭腔说道：“可我犯下了那么多罪行啊！我的族人们会把我处死的！”
“虚空驱使着我...为它效命，为它犯下罪行！我手上族人的鲜血让我偿还一百条命都洗不干净！”
青铜龙又情绪失控地乱叫起来。
“杀了我吧，比起被族人千刀万剐，现在直接让我解...噗啊——！”
波尔基一拳就打在了青铜龙的脸上，牙齿混合着鲜血飞溅出来。
“啧，混账，想让你死，那个青铜龙小妞早就在森林那儿就弄死你了。”
青铜龙愣住了。
“她为什么救你回来，原因我都能猜个大概。”
“她需要帮手。只有她一个人，是无法对抗这即将到来的灭世灾难，以及作乱的永恒龙的。”
青铜龙的神情仍然震惊，波尔基不耐烦，又举起拳头：“别告诉我小妞救回来一个傻子！你还没听明白吗！”
波尔基顿了顿。
“你的族人只剩她了...大概。”
这对青铜龙无疑是噩耗连连，他这会儿已经停止了思考。
“喂，你这家伙！”
波尔基一边摇晃着他，一边喊道。
噗！
波尔基已经厌烦了，又一拳打在了青铜龙的脸上，青铜龙这才如梦方醒般看向他。
“不用在意，反正我们德鲁伊精通自然治愈法术。”波尔基说。
他将青铜龙一把扔回床上。
“...但我们的治愈法术，只愿意治愈不与艾泽拉斯，不与这大自然为敌的人。”
“假如哪天有人告诉我，暗夜精灵只剩我一个了，想必我也不会十分好受的。但我...也不会像你这家伙一样丢人。”
“当然，你应该还知道前往各个永恒龙据点的办法吧？你当然也可以前去告诉你的永恒龙同僚们，青铜龙已经全灭的事实，这样整个艾泽拉斯就会瞬间被倾巢而出的永恒龙毁灭。”
波尔基展开手掌，自然能量在掌心聚合。
“不过你在这么做之前，你就会立刻变成一棵树，给我们的诺达希尔增添一抹绿。”
砰——！
波尔基一击轰向青铜龙的胸口，一股充满温暖的自然能量注入了他的身体，随后迅速消失不见。
“你自己考虑吧。”波尔基邪笑道。
咔哒。
门关上了。
青铜龙摸了摸生疼的脸。
“我...”
他沮丧地躺倒回去。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和那些存在对抗！”
...
波尔基走出房间，迎面便跑来一位女性。
“哈啊，哈啊...”
是先前照顾伊莉苟萨的那个德鲁伊。
“不、不好了...波尔基阁下！”
“怎么？”
“那位情况非常不妙的少女...生命体征持续下降，现在已经进入濒危线了！”
波尔基一惊：“来不及给她寻找奥术能源了吗！”
“快，去禀报大德鲁伊，我去医疗室找她。”
“是！”
片刻后，医疗室中。
治疗人员站在一旁，玛法里奥则位于床边看着伊莉苟萨。
“她体内的奥术能量非常微弱...对于精灵来讲，这非常致命。”
波尔基此时站在玛法里奥的身后，他走上前问道：“大德鲁伊，离这里最近的奥术能源获取地是奥格瑞玛，部落的国都是一定会有奥术能源储备的。可即便是如您一样快，现在前往奥格瑞玛来回也来不及了。”
“不必了。”
玛法里奥摇了摇头。
“我一万年前就说过，不要去过度依赖奥术能量，后果只能是变得和艾萨拉一样的下场。”
“我尊重每个精灵的选择，可现在奥术能量不光救不了她，还会害死她。”
波尔基明白了：“您的意思是...”
玛法里奥点点头：“让她接受月神的祝福。”
“等等——”波尔基叫住了玛法里奥。
因为伊莉苟萨的情况实在特殊，他不知道像伊莉苟萨这样的双生灵魂，月神能否眷顾她——
不，倒不如说，是她能否接受月神的力量。
“大德鲁伊，不能使用自然之力治愈她吗？自然之力更温和一些。兴许...”
玛法里奥摇了摇头。
“当初学习德鲁伊的第一批暗夜精灵都未深入使用过奥术能量，再加上这孩子的特殊性，我不能让她冒这个险。”
“可...玛法里奥大人...”波尔基欲言又止。
玛法里奥抬手示意医护人员将伊莉苟萨带走，前去诺达希尔的月亮井。
“波尔基，你无需隐瞒。她的身份，在我上次替她净化时，早就一清二楚了。”
“自然盟友的领袖也是一名巨龙，梦境女王伊瑟拉。对于其它的龙族，只要没有敌意，接纳并帮助他们，岂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波尔基松了口气：“大德鲁伊，您能理解，太好了。”
波尔基暗想，看起来大德鲁伊并没有发现伊莉苟萨是双生灵魂的事情，恐怕是因为她的灵魂能量过于微弱。
玛法里奥摆手道：“无需多言，事不宜迟。我让泰兰德来举行仪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