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胡将军啊!是我害了你啊!胡将军~~~~”
释農一如北寨,就听得如丧劈烤的哭声,心想谁爹死了?
寻声而去,痛哭声阵阵,近前一看,白雪白大帅哭的稀里哗啦,亲爹章広死了都没有这么痛哭过。表演的太过用力,脸上通红的全是血色,比行房事之后还要红;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哭的呼息不稳,时而气喘。
地板上,被送回来的胡无哀安详的躺着,释農只觉得头皮发麻。
“明公,释丞相来了。”
见白雪入戏太深,朱武提醒一声。
白雪眼角泪光点点的看向释農。
“释~~释丞相?丞相何时来的?”
“刚到。”释農意有所指道:“白元帅对胡将军的同袍之情,不浅呢~~~~”
白雪样子悔恨的答道:“丞相啊,别挖苦星羽了。一时不察,中谭扬奸计,累及胡将军战死沙场,无数将士马革裹尸,我心甚痛呀!”
释農道:“元帅,还请移步。”
凤目里狐疑之色一闪,嘱咐阵亡将士入土为安,同释農进了帅帐里。
“丞相有话,可以直说了。”
“元帅,陛下昏迷,请元帅速回邺城,与皇后一起主持大局!”释農惊人道。
白雪吃了一惊:“昏迷?发生了何事?!”
没有外人,释農直言道:“太子殿下,坠马身亡了,群臣提议,请立皇子宣入主东宫。”
白雪脸上惊容不再作假了。
“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丞相能说一说前因后果吗?”
释農盯着白雪一会儿,盯得她很不自在。
“丞相如此看我做甚?”
“此等大事,元帅就没有听说过?”释農不动声色问道。
“谭扬难缠,本帅一直关注战事,其余杂事,一概不知!”
仔细观察,白雪流露出的是真迷茫,没有伪色,释農心稍安。
“十日前,传来消息,太子遇刺身亡,刺客下落不明,但陛下已经在怀疑一些人了。所谓〔坠马身亡〕,只是对外的一个借口,陛下昏迷是真的!”
释農说完,白雪凤目一眯,稳了稳心神。
“明白了,还望丞相稍等数日,容我安置布防,以防谭扬趁虚来攻。待布防完,便火速回邺城!”
稳住了风尘仆仆赶来的释農,白雪在帐中来回踱步。
突然听说这件事,荆济臭老头又不在身边,松明霞又没有禀报,白雪眼前是一抹黑。
太子白雪几乎是没有接触过,仅有的几面还是正式的场合,枕边人能知道的,就是秦政,对太子很认同,未来的接班人!
接班人突然就死了,如果释農没有说谎,没有骗自己,弑杀太子的凶手,国内的官员和诸侯无疑!
【还有,我自己…………】
白雪能懂得释農的态度了,无法确定荆济有没有自作主张。
太子由韩松所出,韩松是韩女,太子亲近韩国,诸大臣不满意,除韩以外的各诸侯也不满意;皇子宣是由秦女希姜所出,纯厚的秦人血脉,而且比起太子,皇子宣有一个能得到诸大臣、各诸侯拥戴的优势。
皇子宣,现年只有3岁!
三岁太子,就是白雪,也很满意!
头顶上是一个成年有作为的君主好呢?还是一个小毛豆豆字都没有认全的君主好呢?
成年人都会去做出选择。
【故而,我是回邺州呢?还是不会?年幼的太子,要是做成,于我也有利,但皇帝昏迷……要是没有昏迷,清醒着让我回去,我要不会,就是有夫妻之名挡在前面,也必定被软禁了……软禁还不至于,把将校换一擦有可能;可要是回去,得表态,就牵扯进去了,做不成局外人…………】
【怎么办?】
白雪有点抓狂,明知是那一波干的,却不知对方力量到底有多少。什么都不清楚,却要无知的回去,再迷糊的站队,苦恼啊~~~~~
白雪还是得回去。
太子突死,立谁,都会发生波动!当此之时,身为帝国政坛和无数人谋划中重要的一环,必须回去!
三日后,白雪将兵马交给朱武掌管,领亲卫回邺州。
行至路半,一员女将拦住去路。
指名道姓,投奔白雪而来!
人,白雪是不认识;可手头的家伙,令白雪心弦一颤!她还认得燕翅鎏金镗,那连续削断她无数兵器的武器,遂打马而出。
“叶侄女怎在此?”
话一出口,对面的林昭心领神会,当即滚鞍下马。
“侄叶昭拜见母亲大人!”
“伊候,这位姑娘是…………”
释農打马上前,白雪引荐道:“丞相,这是我的侄女,叶昭。昭儿,这位是释農释丞相。”
林昭行礼,释農还礼。
“伊候何时有这么个侄女了?”
白雪谨慎答道:“丞相,当年北征铁人之时,有一叶姓部将,因救我,为铁人所射杀;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我为还这份情,将之收为侄女,抚养之。后被险害,仓皇逃命,再回扎古,遣人寻找,一无所获,以为被赵桓杀害了,不想在此相遇,真天佑啊!”
扯个谎,还不容易吗。
释農听完,仔细打量了眼林昭,面有笑意的一捋长胡子,夸赞林昭几句长的真漂亮之类的话。
林昭坦而受之。
半夜,把林昭叫进来,抽出断危宝刀压在林昭的玉颈细脖上。
“你爹叫你来想干什么?不怕老娘宰了你吗?!”
林昭目光真诚的回答道:“母亲,不是爹爹让女儿来,是女儿自己决定伴随母亲,爹爹放行的。女儿只是想跟着母亲,女儿很崇拜母亲,想做母亲大人这样的英豪!”
“母亲要杀孩儿,孩儿不怨母亲,路是孩儿自己选的,孩儿不后悔。母亲若怨当年父亲未能出手相救,昭愿替父死,平息母亲的怒火!”
说完,林昭引颈待戮。
“哼,林云籍遣女送死,缩头乌龟耶?!”
白雪收刀回鞘,一巴掌抡圆了扇在林昭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留下清晰的五根指头印记。
林昭懵了,捂着脸,眼中隐约可见泪花。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给过她耳光。
“云籍若在此,我也不会杀他,各有各的难处,扇他是必须的!你既然替父受过,这一耳光,就落在你的脸上了!”
吹吹手,白雪悠悠说道。
“还有,你现在是叫叶昭,你的父亲是叫叶季盛,别说漏了!尤其是在释農的面前!”
“你父杀我军将士无数,说漏嘴,我救不了你,你会被凌~辱的生不如死!”白雪严重警告。
回想到在扎古军处,看到的各种香艳的场景,林昭不寒而栗。
“叶昭明白,母亲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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