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无法接受。
在她看来,云弘肯定是喜欢自己的,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心的话?
让她有种被云弘甩了的感觉。
明明是李家先退了婚。
云弘远去。
李如意眼里升起水雾,冲着云弘背影骂道:“云弘,你给我记着了!本姑娘不需要你看得起,我将来的夫君比你优秀一百倍!”
不远处。
季伯苍跟块木头似的,也没按捺住好奇之心问道:“公子为何拒绝李姑娘,我倒是觉得李姑娘长得不赖。当云公子的妾室,绰绰有余。”
云弘摇摇头,“越是了解李如意,越是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本公子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季伯苍似懂非懂。
吴宅。
后花园再次传出吴成清的咆哮。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云弘欺负了,云弘已经成为他的心魔。
吴成清没敢在云弘面前发脾气。
只能将积攒在胸腔里的怒火发泄到管事等人身上。
“废物!没用的东西!”
“连一个云弘都搞不定,本公子养你们有什么用?吴郡那边是否有消息传回来,本公子现在就想杀了云弘!”
管事等人耷拉着脑袋,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得罪吴成清。
“公子,吴郡有消息了!”一名仆人跑进花园。
吴成清神色一喜,“快快拿来!”
仆人将信封双手呈上。
吴成清迫不及待撕开信封,逐字阅读吴铭的来信。
末了。
吴成清扬眉吐气,大笑道:“父亲已经应允了我的提议,还派了一名杀手抵达钱塘。管事,你去跟那位勇士接头!”
吴铭在信中提到,要让吴成清小心谨慎。
所以那名杀手不能出现在吴宅,只能让管事去跟对方碰头。
这样一来。
就算日后东窗事发,也跟吴成清没有关联。
管事终于松了口气,赔笑道:“老爷英明,如此一来大敌可除!”
吴成清冷哼。
“云弘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只要本公子稍微发力,就能轻松捏死这只蚂蚁!”
后花园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吹捧。
以至于吴成清的伤口都没有那么疼了。
整个人已飘飘然。
另一边。
李如意回到家中,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父亲李元献。
李元献闻言,竟反问女儿为何不从?
“爹,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如意没反应过来。
李元献,“你糊涂呀!”
“只要能成为吴公子的女人,咱们李家往后百年的荣华富贵都有着落了,你怎么能拒绝?拒绝就算了,还让云弘殴打吴公子?”
“不行。”
“你立即跟我去一趟吴宅,我与你当面跟吴公子请罪。”
说罢。
李元献还真拉着李如意的手准备动身。
李如意用力挣脱,埋怨道:“爹,吴成清压根没打算明媒正娶,不然他这么猴急干什么?你把我送到吴宅,不是羊入虎口么?”
“哪怕能当吴公子的小妾,也是你的福分!”李元献生气说道。
李如意自然不从。
李元献又说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不能成为吴成清的小妾,只要你把他伺候舒服了,咱们李家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爹!!”
“你要是执意把我推进火坑,我就不活了!”李如意态度强硬。
李元献拿女儿没办法。
骂了一通之后终究没有带李如意去吴宅。
李如意将自己关在闺房里独自生闷气。
说来可笑。
张望四周,自己竟没有一个能靠得住的人。
连父亲都要将她推入火坑。
任由两行眼泪流淌。
转过一日。
云弘已经将这件事情置之脑后,李如意的死活他才不在意。
反倒是余子介命案有了突破口。
嫌疑人被抓住了。
云德芳特意让云弘去太守府旁听,若是可以的话还能给点建议。
案件由余杭郡守负责,轮不到钱塘县插手。
参与会审的只有寥寥几人。
这是因为案件细节需要保密,最好不让更多人知晓。
云弘抵达太守府之时,一眼就看见一名魁梧的汉子正跪在地上,大声呼喊着自己冤枉,声称自己很无辜。
云弘落座。
云德芳打量着汉子,询问他是什么人。
汉子怯怯弱弱说道:“回这位大人的话,小人是尹二郎,世代都在钱塘县郊村务农,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查验。”
唐甫见云德芳没有异议,又说道:“这些本官自然会去核查,之所以找你过来,是想找你了解前任县令余子介一案。有人声称在起火前一个时辰,你曾进出余子介的宅子,起火之后你是第一个冲入现场的人,可有此事?”
尹二郎弱弱说道:“大人说的这些,小人都不记得了。”
唐甫冷哼。
“是吗?”
“要不本官帮你找找记忆?”
这是要行刑的意思。
尹二郎垂头丧气,“大人就是把小人的屁股打开花,小人也记不起来啊。如果大人想把罪名推到小人身上直说便是,小人这就签字画押。”
唐甫微微动怒。
“好你个尹二郎,还跟本官玩这种小心思?”
尹二郎再次高呼冤枉。
令唐甫一点办法都没有,思来想去只能严刑逼供。
尹二郎就是滚刀肉,压根不带怕的。
云德芳见状摆摆手,让唐甫先别急着上刑,唐甫面露难色,“这厮就是滚刀肉,不让他吃点疼是不会说出来的。”
“你就算行刑,都未必能得到点什么。”云德芳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对付尹二郎这种人不能用强硬的手段。
“那怎么办?”唐甫头疼。
二人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云弘身上。
总觉得……
云弘兴许有主意。
“云弘,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云德芳开口。
尹二郎瞥了眼尚且年少的云弘,眼底不经意间浮起一抹讥讽。
区区少年郎,能有什么本事?
迎上三人的目光,云弘起身说道:“我还真有几个方法,不敢保证他能一五一十道出,但确实能让他吃点苦头。”
唐甫疑惑,“这不就是行刑么?”
云弘耐心解释道:“是行刑不假,但不是一般的刑罚。”
二人来了些兴趣。
唐甫让人把尹二郎押下去,然后清退公堂上的衙役,只剩下他们三人。
云德芳,“你先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刑罚?”
云弘笑了笑,背着手在公堂上踱步,道:“正如二位所言,这尹二郎就是块滚刀肉,哪怕杀了他都不一定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
二人深以为然。
“莫非公子有什么妙招?”唐甫开口。
云弘笑了笑,“妙招倒是谈不上,唐大人可以按照我说的去做,兴许能收获奇效。还请太守建一座这样的密室……”
将详细规格道出,唐甫和云德芳纷纷狐疑。
这不就一座完全黑暗的密室么?
能起到什么作用?
云弘没有解释。
他们很快就能感受到禁闭室带来的小小震撼。
承受肉身的痛楚简单。
可来自精神的摧残,不是寻常人能够接受的。
云德芳当即拍板,让唐甫派人挖一个密室,用来关押尹二郎。
他也很期待。
这密室到底能不能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