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弘手中的毛笔差点掉在地上。
刘三儿这狗东西怎么传得越来越离谱了?
不过……
还真是应景。
事实证明。
无论哪个时代,老百姓尤爱八卦。
“这是谁传的?”云弘询问。
裴清秋摇头,“我不知道,奴婢说大街小巷都是这么传的,听说还有不少人跑去吴成清宅子门外打听消息。”
“公子,您说男子当真能怀孕吗?”
云弘自然知道这是谣传,不过还是一本正经说道:“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说不定呢?”
裴清秋吃惊不已。
“公子的意思是……吴成清真的怀孕了?”
云弘淡淡应道:“无风不起浪,你说是不是?”
裴清秋更加震惊。
“吴成清的体质也太特殊了……”
与此同时。
吴成清宅子里,当事人差点投井自尽!
“天杀的!是谁传本公子怀孕了?你们马上去让这些刁民闭嘴,再敢乱传我杀了他!!!”吴成清羞耻不已,恨不得将谣传的人舌头割下来。
说什么被棍子弄伤,还说他怀孕了!
岂有此理?
吴成清一下子联想到了云弘,道:“一定是云弘干的,这狗东西知道是我放火烧了清风酒楼,因此一直怀恨在心!”
“你去县衙问过没有?”
“县令怎么说?”
管事唯唯诺诺说道:“小人问过了,马县令说证据不足,无法证明是云弘所为,归咎于马匪。”
吴成清要被气死了。
这时。
一名家奴疾步走进东厢房,道:“公子,外边有人找您……”
“谁?找本公子有何事?”吴成清还在气头上。
家奴支支吾吾道:“是个年过三旬的大汉,说是想跟公子处一处,保证公子会喜欢。”
吴成清一阵恶寒。
“去去去!”
“处什么东西,你叫他快滚啊!”
“……”
家奴领命。
疾步赶到宅子门口,对那名络腮胡汉子转达吴成清的意思,汉子一下子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同道中人,竟然毫不留情把自己赶走?
“麻烦你告诉吴公子,我什么姿势都可以……”汉子说道。
家奴大怒,“去去去,别来宅门口发骚!”
汉子悲愤欲绝,黯然离去。
吴成清得知门口发生的事情,差点气得再次昏死过去,现在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都是因为云弘!
这狗东西在背后添油加醋,让他形象败坏!
“你们马上给我想个办法,要么让云弘闭嘴,要么让他亲自替本公子澄清!”吴成清恶狠狠说道,一名家奴闻言心中微动,对吴成清说道:“公子,想让一个人闭嘴,最快速有效的方式就是……”
家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吴成清惊了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家奴冷笑,“公子何必担心?只要我们手脚干净,没人能查出来是谁干的。”
吴成清陷入思索。
“容本公子考虑考虑。”
三天后。
方敬又在钱塘城内购置了一家破败的酒肆,使得清风酒楼再次开张。
而之前清风醉已经打开知名度,尤其是那把火使得清风醉更具话题性,再次开张就被顾客踏破门槛求购清风醉,就连吴兴郡、会稽郡以及东阳郡都有人过来求购。
生意火红得一塌糊涂。
刘三儿已经被方敬正式收编,穿得人模狗样的,与一群弟兄站在清风酒楼招揽客人,刘三儿吩咐弟兄们说道:“都给我盯着点,谁要是敢在酒楼闹事,直接把他扔出去!”
“听明白没?”
恰逢其时。
云弘带着季伯苍前来视察。
刘三儿立马笑着迎上前,嘿嘿笑道:“请公子放心,小人不会再让人在清风酒楼闹事,有一个揍一个!”
“你干得不错,年底我让方敬多给你一些酬劳。”云弘从来不玩虚的。
想要笼络人心,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花钱!
尤其是对于刘三儿这种游侠儿来说,钱是最重要的东西。
刘三儿大喜过望,再次向云弘表忠心。
“嗯,你去忙吧。”云弘说道。
看着人来人往的清风酒楼,云弘内心颇为满意,等清风醉销量爬上去之后,就可以开拓第二业务了。
“公子,吴成清在那边。”季伯苍提醒。
顺着季伯苍所指的方向望去,云弘果然看见吴成清正站在横穿钱塘城的水渠旁,水渠两侧栽种着郁郁葱葱的杨柳,在微风的吹拂下飘摇。
吴成清与他的手下都在盯着清风酒楼,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云弘收回目光,“看来吴成清贼心不死。”
季伯苍迟疑道:“公子,何不直接把他杀了?不过是区区郡守之子罢了,杀了就杀了。”
云弘瞥了眼凶神恶煞的季伯苍,没好气说道:“杀了不代表就能一劳永逸了,若是被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本公子难逃一劫。你且看好了,余杭郡会越来越热闹。”
有人希望云弘回京,自然也有人不希望他回京。
双方斗法的擂台,便是余杭郡。
因而云弘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被人抓住任何把柄。
季伯苍似懂非懂。
“走,去跟吴成清打打交道。”云弘走过去。
吴成清注意力一直放在清风酒楼上,直至云弘走到面前才回过神。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云弘!!!”吴成清眼珠子遍布血丝,声音从紧咬的齿缝间传出。
云弘含笑道:“吴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当真是有缘!”
吴成清冷哼,“谁跟你有缘?你千万别胡说八道,否则本公子不会放过你!”
云弘直接把这句话忽略,盯着吴成清肚子说道:“哎呀,听说吴兄都怀孕了,这次我两手空空而来,倒是有些不识大体了。下次一定给吴兄还有孩子带点伴手礼,下次一定。”
“住口!!!”吴成清快被气疯了。
“本公子没有怀孕,这些谣言一定是你传的!你马上给我澄清这些谣言,否则本公子不放过你!”
云弘笑了笑,“吴兄这就误会我了,我可以对天发誓不曾散布过这些谣言,都是从坊间百姓口中听来。吴兄可不能太过生气,免得流产。”
“你……”
吴成清有苦难辨。
而且二人的谈话声不小,一下子引来不少八卦的百姓。
其中还有好几个汉子盯着吴成清上下打量,如同猎户在打量猎物似的。
吴成清头皮发麻,浑身难受得要死。
一刻都不愿意在此停留,不然真会被这些豺狼盯上。
“云弘,你给我记住了!”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