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顿足，只差翻白眼。
他无奈回身，看到顾晓晓正牵着天龙站在走道出口。
一人一狗倒是合衬。
“你怎么来了？还将天龙也带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顾晓晓俏鼻一耸，提溜着狗绳子就走到了林凡跟前。
“Alex Wang在京都的服装学院剪彩一事已经闹得全城皆知，我要不是看到媒体发布的你在现场的照片，还不知道你竟然成为了合伙人。”
昏暗中，顾晓晓一双眸子漆亮如星辰。
“我现在有正事，来不及跟你解释。”
“正事？”顾晓晓探头道，“那更要带着天龙了。”
说着将狗绳子递给了林凡，冲他摆手微笑，转身离去。
林凡哭笑不得拎着天龙行至最东侧的会议室。
侧耳倾听。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而他刚将手放在门把上时，大门就被打开一条缝。
只见阿朵半侧身道：“怎么这么慢？”
说罢她才发现林凡身边多了一条狗。
“哪来的狗？”
“不是狗，是战友。”
林凡闲庭信步而入，一眼就看到了万丰。
万丰坐在一张椅子上，浑身却难以自已地不断发抖。
他看到林凡现身，且牵着一条狗，更是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栽了下去。
“别……别过来……让那条狗离我远一些！”
怕狗？
林凡眉梢一挑，这才发现顾晓晓无意中帮了大忙。
“那就更方便了。”
他笑眯眯说了，手指一松，天龙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在昏暗中嗖一声就扑到了万丰身上。
“啊！”
惨叫声震耳欲聋。
阿朵扶额摇头道：“还好选了最东边的会议室。”
“呜呜呜求求你让这条狗走开，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我什么都给你们！”
因为对狗子的忌惮，万丰险些吓尿。
“好。”
林凡上前俯身蹲下。
天龙立刻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后。
“万丰，你是聪明人，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你……你说。”
“你和四方会到底什么关系？”
“四方会？”万丰一怔，疑道：“那是什么？”
话音刚落，天龙又扑了上去，且露出了獠牙，万丰倒吸一口冷气，险些晕过去。
“怎么？你是想吃几分苦头再说？”
林凡每说一句话，天龙就更配合一分。
粗重的呼吸不断扑在万丰脸上，令他生不如死。
“我说，我都说，但我真得不知道你说的四方会到底是什么东西……林……林先生，我交代，我是配合盛家大少想要监视你，但这件事跟我没关啊！”
“是盛家大少允诺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就能帮万家开辟运送食材的专线我才答应的。”
“盛家？”林凡眉心一跳：“你说的难道是宇航公司的盛家？”
昔日宇航公司在背后怂恿郝大雄对林凡的航空公司动手。
如今竟又跟万家有牵连。
“没错，正是宇航公司的盛大少。”万丰惊喜道：“看来林先生知道他？”
林凡神色凝重。
他从没想过事到如今，宇航公司这位姓盛的少爷还在暗中作梗。
“万丰，你说盛家让你监视我？”
万丰小心翼翼看了看天龙，抖着声音道：“林先生，能不能先让你的狗离远一些？”
林凡甚至没说话，只轻咳一声，天龙立刻收到了信号，如疾风般后撤，一双犀利的眸子却依旧紧盯万丰。
万丰这才松了口气道：“一直以来，我都有求于盛大少，那天你前脚进了我们餐厅的大门，我就接到了盛大少的电话。”
“说如果我能想办法让你成为餐厅的常客，并在你每次来用餐的时候多多监视汇报，就能开特权帮我开通专运食材的航线。”
说完，他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一脸认真虔诚看着林凡。
“就这些？”
“对，就这些，所以我才给卫东下了命令。”
林凡终于明白了当日卫东为何那么客气，甚至有些卑微。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圈套。
但林凡不明白的是，为何组织之前监测到万丰和四方会有联系。
“万丰。”他神色严肃似一头独狼：“你当真和四方会没有联系？”
“林先生，别说是你了，就你手上这条狗都能要了我的命，我何必还撒谎呢？我根本没听说过那什么四方会，怎么联系？”
看万丰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就连一旁的蜂鸟小队成员都感到疑惑。
“难道是组织监测信号有误？”阿朵低声问一旁的大峰。
大峰凛眉摇头道：“不可能。”
“那怎会如此？”
“我也不清楚。”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林凡。
仿佛只有他能解开这个谜团。
林凡思忖片刻道：“万丰，今日我可以放你走，我劝你去问问卫东，赵晴身亡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他做了错事，最好劝他去自首，否则就是在给你万家埋雷。”
说罢，他冲大峰点了点头，起身带天龙离开。
林凡回到剪彩现场，此时已是宾朋满座。
顾晓晓正手持香槟站在Alex Wang身边，和灯红酒绿的现场倒是十分相称。
看到林凡现身，顾晓晓甩开那些京都名流径直走了过来。
“怎么样？查出关键信息了吗？”
“查出来了，但我却更迷惑了。”
“哦？说来听听？”
“这是组织的秘密。”
“切，我爹可是总长，说不定你透露一二，我还能帮你解惑呢。”
林凡忽然想起泉叔说过他是第二个违反组织规定的人。
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有了黑点，那再度明知故犯，也算不得什么，故而将有关海德餐厅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你有什么想法吗？”
顾晓晓一脸认真听完，沉默片刻竟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哦？说来听听。”
“组织监测到万丰曾收到过四方会的信号，对吗？”
“没错。”
“可万丰却说自己并不认识四方会的人，但因为私利，答应了宇航公司的盛天帮他监视你，对吗？”
“没错。”
“林凡，你还不明白吗？”
“晓晓，你这是卖什么关子？”林凡以为自己又被捉弄，正准备抬手轻拍顾晓晓的脑袋，却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