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山水比林凡年长两三岁，看上去一表人才。
此时他气定神闲冷眸相对，毫无忌惮之色。
“听说你看不起我手中的两千亿？林先生，既然你这么自信，我也想看看你能拿出多少钱震慑我。”
他上前一步笑着低道：“别以为我没调查过你，为了电影节你已经拿出了所有财产，难道你真得以为自己身份保密至极？”
“林凡，你名下所有产业我一清二楚，哪个挣钱哪个赔钱也了若指掌，别说是吊打我了，你现在的可支配资产，怕是只能勉强拿出两千亿跟我作对吧？”
林凡眸心一顿，终于明白了陶山水为何如此肆无忌惮。
林凡所有信息早就在治安层的安排下消失于大众视野中。
若陶山水能查到，那只有一个可能——陶山水掌握了治安层相关的信息。
“你和四方会有关系？”林凡微眯双眼，谨慎审视眼前之人。
他忽然想到陶勇之前提起过，陶山水在国外工作，每次打越洋电话回家时，言谈之间都会透露出对华夏的轻视。
陶勇还因为颇为头疼，担心自己的儿子误入歧途。
如今看来，陶山水不是误入歧途，而是已经深入虎穴了。
“四方会？”陶山水唇角笑意越发明显：“有关系又如何？没关系又如何？”
“我只是好奇你拿什么来教训我，郝大雄那批飞机我可以出双倍价格购买，两千亿，对吗？”
“正是。”
“林凡，你以为我只有两千亿吗？”
陶山水终不再掩饰，高声大笑。
就连他的亲爹都怔愣原地不知该怎么教训自家这孽子。
“山水，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你那份工作的年薪不才三百万吗？”
“爸，现在你儿子我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就，你应该开心才对，这么紧张是做什么？”
“山水，你告诉我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我没有给你启动资金，你怎可能挣这么多钱？”
“总之我有的是办法，现在的天下早就跟你们那时候不同了，爸，我劝你少说两句，既然林凡要教训我，我也想看看他凭什么教训我！”
陶山水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气势如虹。
陶勇左右为难，愁色赫然，眸底满是担忧。
“林先生，怎么会这样？我担心山水被骗……”
“不是被骗，只是被利用。”
林凡深吸一口气道：“陶老板，你别急，无论如何今天都会有个定论。”
他垂眸看了眼时间。
此时已是九点整。
按理说“凡星基金会”成立一事，应当已经在航空界闹得沸沸扬扬。
只要炫富指标达成，他就有砝码跟陶山水极其背后的四方会较量。
“陶老板，我登门喝口茶，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陶勇赶忙请林凡入了宅院。
依旧是三层露台。
陶山水坐在一把古董摇椅上环视周遭风景，看上去甚是惬意。
林凡一言不发落座，耐心等待时机。
陶家下人忙前忙后。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大婶手持精美托盘喜形于色道：“这可是我一大早专门为然然少爷现烤的点心，都是他出国前最喜欢吃的。”
说着一脸期待呈上，陶山水却嫌厌冷瞥道：“放下吧，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这种点心也就是A国快餐店的水平。”
大婶神色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林凡直接伸手捻了一块糕点道：“香甜软糯，芳香沁鼻，是用心烤制了的。”
“这位先生喜欢就好。”
大婶难掩落寞，又向陶山水看了一眼，却发现他根本不屑一顾。
“大婶，”林凡轻嚼一口道，“我刚才听你说‘然然少爷’？谁啊？”
“啊？”大婶看看陶山水又看看林凡，跟着才回过神道：“我们少爷的小名是然然。”
陶勇也连忙解释：“这还是山水的奶奶起的名字，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万事图个明白。”
“所以他小时候的名字是陶然了？”
“正是。”
陶勇不知林凡为何对陶山水小名感兴趣。
林凡却已参透了所有谜团！
陶山水就是陶然，也就是陶山水对大佬郑下达了对韩家下手的命令。
四方会视韩家为眼中钉。
所以陶山水，必然是四方会的人。
林凡盯着陶山水轻道：“陶山水，你真得没听过四方会？”
“听过又如何？没听过又如何？”
“林凡，你不会真要赖在我家一整天吧？你的底牌呢？筹码呢？我愿意出资两千亿买下郝大雄那批飞机是他的荣幸，你最好不要跟我抢这笔买卖，否则我用钱砸，也能砸死你。”
“山水！闭嘴！”陶勇怒而拍桌。
“爸，你想教训我不如先看看这姓林的到底有多少底牌，但凡他今天能拿出震慑我的金额，我就心服口服闭嘴。”
“好！”林凡蓦地起身：“但我不在乎你是否心服口服，我有其他条件。”
“条件？”陶山水回身笑道：“林凡，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如果今日我能拿出震慑你的金额，你就要退出四方会。”
陶山水脸色骤变：“我根本没听过你所说的四方会。”
“陶山水，你找大佬郑暗中做的那些事我已经查了个一清二楚，你可以嘴硬，但你觉得韩家会放过你吗？”
“你……”
陶山水瞳心一顿，这才明白林凡真得掌握了那件事的真相。
“你别忘了，大佬郑还活着，而且只要有我林凡在世的一天，我就能保证他永远活得好好的。”
“只要他活着，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威胁，陶山水，你不是看不起华夏吗？希望你还有走出华夏的机会。”
大佬郑对韩家下手一事一目了然。
只要他嘴巴不够紧就会供出陶山水。
届时治安层绝不会放过陶山水。
别说是离开华夏了，他下半辈子怕是都没机会离开京都，将被关在铁皮屋中度过剩下的时日。
陶山水终于明白了林凡有备而来。
“好，我暂且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所以你总算是承认了自己跟四方会的关系？”
“林凡，别说废话，想知道更多的话，至少要我先看看你的底牌，我出价两千亿第一次，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