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接连一周的时间了，我都发现九爷状态不太对，总是魂不守舍的。”
“有几次我跟他提及影视城规划招商的事，他竟转头就忘。”
“还有两次夜深时，我听到他屋内传出过动静，有些疑神疑鬼。”
九爷曾为圈内一霸。
就算是人死在面前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副模样确实不寻常。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照顾好自己，再过些日子电影节就要召开了。”
“届时安博会来京都，那个时候我们不得不打一场硬仗。”
“林先生放心，我会注意。”
放下电话，林凡思忖一瞬。
再回过神时，看到郝大雄在几步外毕恭毕敬站着。
“郝总，你这边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尽管安排人维修就好，我的航空公司要开业。”
“但不急这十天半个月，你慢慢修，什么时候修好了，我的公司什么时候开业。”
“还有，维修费都算在我头上，今日我先告辞，随时联系。”
林凡说完转身就坐上了电瓶车。
郝大雄松一口气跟上。
电瓶车驶出机库外，保镖队正严阵以待。
看到林凡现身，常青第一个小跑去开车，很快就将林凡的车开至跟前。
“林先生，请。”
郝大雄半步不离身卑躬屈膝。
旁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林凡上了车，却看向常青。
“常青，今日是个误会，你别怪郝总教训你，日后我仰仗郝总和万穹制造的地方还多得是，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他微微一笑启程。
郝大雄愣在原地心中暗自惊叹。
林凡不过二十出头，言谈行事却老道自在。
“常青。”
他叹声低道：“日后林先生来万穹，我若是不在，你必须帮我招待好了，你下半辈子能否飞黄腾达不在我，而在林先生，明白了吗？”
常青凛眉点头。
另一边，林凡在车上就给九爷打了电话。
“林先生？怎么忽然想起我了？”
九爷一开口还是老油条，听起来没什么不妥。
“再过几日就是电影节召开的日子，届时你也要来京都参加这次的盛事。”
“呃……”
九爷忽支吾道：“咱们东豪影视基地还没完全办妥，我知道朱桥要作为评委参加电影节。”
“我还是留在象山张罗影视城的事情吧。”
“你不必全程参加电影节，至少开幕式和闭幕式要露个脸。”
“毕竟华夏娱乐圈内，谁人不知九爷？你来了也算是给我面子。”
林凡意思已十分明显。
可电话另一端的九爷依旧没应下，听上去很是为难。
这更让林凡确定了朱桥的信息不假——九爷怕是惹到了什么麻烦。
“九爷。”
他忽道：“是不是哥萨特联系你了？”
“没有！”
九爷想都没想矢口否认，就连声调都扬得极高。
他越是如此，就越像是欲盖弥彰。
“九爷，当日我是应了你的，但凡哥萨特敢在华夏地盘上找你的麻烦，这件事我管定了。”
“林先生，我自然记得，这是你对我老九的大恩大德。”
“所以你这边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我……”
九爷蓦地顿声，终道：“林先生放心，若是哥萨特真找上门，我会告诉你。”
林凡看他一口咬死不肯多说，不好再逼问。
放下电话，林凡调转车头，直奔青袍会老宅。
距老宅还有差不多一千米的地方，他放缓了车速，细心观察周遭。
这附近的“普通人”其实都是青袍会的眼线。
必要时刻，也会听命出任务。
林凡犹记当时在博览院门外帮他带出了双姝玉佩图片的那母女二人。
抵达青袍会老宅时，林凡饥肠辘辘，一边拍门一边道：“今日不喝酒，给我去隔壁熟肉店那些肉来。”
前来应门的是鲍安，看到林凡立刻回身高声道：“老大，林先生来了。”
熊万年摸着自己的光头快步迎上。
“老大，林先生说要吃些熟肉。”
“那还不赶快去？愣着做什么？”
熊万年瞪眼的功夫，鲍安已溜出门外。
林凡大喇喇坐到院中茶案旁，自己动手斟茶。
“我来我来。”
熊万年惊慌道：“怎么能让老大动手呢？”
“别跟我来这套，上次交代你的事，考虑得如何了？”
“啊？”
熊万年手下一顿，疑道：“哪件事啊？”
“自然是整改青袍会的事，以后不要让周边的妇孺再执行任务了，青袍会要改名换姓。”
话音落下时，茶水从杯中溢了出来。
熊万年忙放下茶壶，用袖子在茶案上一擦道：“老大，我懂，你是想让青袍会姓林？”
他虽心口在滴血。
但若是林凡当真提出这个要求，也不敢不应。
林凡失笑道：“我没那么喜欢占便宜，整改之后的青袍会还是你熊老大的。”
“我所说改名换姓的意思是不能再按照以往的老方式做事了。”
“可是老大，青袍会做那些买卖好多年了，若改变方式，大家伙不知能做些什么，岂非坐吃山空？”
“呵，有我在，山怎可能会空？”
林凡轻巧说着，掏出手机，大手一挥，熊万年账户上到账的提示音就响彻了整个院子。
“到账5亿。”
熊万年连吞口水道：“老大，这钱是用来做什么？”
“这是给你的第一笔备用金，从现在起，航空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和薛小姐一起来掌管。”
“青袍会一众也将成为航空公司首批员工，明白？”
熊万年恍然大悟！
“懂了，这才是做正事，而且那么大一个航空公司的摊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坐吃山空，还是老大有办法。”
说话间鲍安提着十多斤上好的熟牛肉前来。
林凡斜眸一瞥忍笑道：“你这是把我当猪喂？”
鲍安摸摸脑袋笑道：“这不是担心熊老大骂我不会做事吗？”
林凡莞尔大快朵颐，果腹后神色凝重道：“青袍会有了新的营生办法，旧手艺也不能丢掉。”
“老大的意思是？”
“熊老大，我要你去查一个人。”
“人？活人还是死人？”
林凡敛眸压低声音。
“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