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
冷如霄竟忽然笑了。
“你真以为自己很厉害？”
“厉害算不上，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好一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冷如霄蓦地震呵一声。
大掌一拍。
整个宴会厅竟如无人之境。
“让各位看笑话了。”
他环视开口道：“今日本是我和美人的大好日子，但林凡一而再再而三令我难堪，我冷如霄只好大开杀戒了。”
“在座各位若是怕的，现在就可以离场，但只要是和胜堂成员，都给我留下！”
冷如霄接连发声。
众人倒吸冷气议论纷纷。
“这跟和胜堂又有什么关系啊？”
“谁知道，但这冷家老大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平日里他可不是这副模样。”
“林凡。”
冷如霄冷睨低道：“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有多少人愿意为我卖命！”
“卖命？”
林凡眉梢微挑：“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是和胜堂堂主！”
偌大的宴会厅内，瞬间鸦雀无声，随后议论纷纷。
“我没听错吧？堂主竟然是冷家老大？我看林凡来势汹汹，以为他赢定了，这么看，但和胜堂出马，他林凡一个人怎能是对手？”
“还是冷公子棋高一着，平日里不露锋芒，今日亮明身份，林凡怕是留不住小命了，我押冷公子赢！”
前排一张餐桌前，沈浩本来正在啃一只蟹腿，听到“堂主”二字，目瞪口呆。
他忙不迭擦了擦嘴，盯着不远处冷如霄的身影横看竖看。
同桌客人看他举止怪异，疑道：“沈浩，你干什么呢？”
“我见过堂主啊……怎么没发现堂主就是冷如霄？”
他眉头越皱越紧。
虽说平日堂主总是戴着面具，但因为好奇堂主的真实身份，他每次去金融大厦顶层，都会暗中观察堂主的举止习惯，俨然跟眼前的冷如霄两副模样。
“沈浩，如果堂主能轻易让你猜出他的身份，怎还能这么多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同桌人笑道；“自然是见你们的时候刻意更改的举止习惯。”
这话在理。
沈浩却是如鲠在喉，甚至没办法吞咽嘴里的蟹肉。
唇齿间的鲜咸一瞬间也变成了苦涩。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出堂主竟是冷如霄。
沈清没说错，他卖命这么多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卖命。
若非今日冷家奚家遭挫。
冷如霄怕是能瞒众人一辈子！
主桌之上，本端坐的冷如茗眉心一跳。
他难以置信抬头朝自家大哥看去。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
他身为和胜堂内风光无两的四人团体之一，却从来都不知道堂主是自己的亲哥哥！
“大哥，你……”
冷如茗失声问道：“你是堂主？”
冷如霄垂眸轻瞥，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
“如茗，你别怪大哥，我是堂主的事就连爸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对和胜堂虎视眈眈的不在少数。”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怎知道哪些人是真心待我，哪些人又是吃里扒外。”
“吃里扒外”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梅梦锦上前一挤，护在自家大儿子身前道。
“如茗，你大哥说得对，人心不古，阳奉阴违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是你，我冷家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依我看，今日第一个要道歉的，就是你！”
冷如茗抿唇不语。
他早就习惯了梅梦锦的无端谩骂。
此时的他只担心林凡。
可林凡依旧神色自若，没有半分被“和胜堂堂主”名头吓到的意思。
“林先生。”
一旁的沈清低道：“不如今日还是先算了吧。”
“沈清！”奚美人忽然开了口。
她抬手抚了耳畔的发，腰身一挺，得意洋洋。
“沈清，没想到吧？我老公可是和胜堂堂主。”
“我听到了，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猜测？”
奚美人冷笑。
“沈清，昔日你是我的手下败将，这一辈子就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别以为攀上林凡就能逆风翻盘，我告诉你，只要是在京都，你就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一口气说完，她对冷如霄撒娇道：“老公，你竟然是和胜堂堂主，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
“就是！”
梅梦锦也松了一口气，一脸殷勤恭维道。
“如霄，你早些说出自己这身份，今日怎还容得下这臭小子在这里神气？”
说着，她脸上横肉一抖，对林凡不屑道：“林凡，我家如霄是堂主，你知道堂主意味着什么吗？”
“愿闻其详。”
林凡勾唇一笑，依旧没有半分慌乱。
梅梦锦本想看他求饶，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
她神色一变盛气凌人道：“林凡，看来你还真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你别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在京都风光就能为所欲为，只要和胜堂堂主一声令下，和胜堂成员就会齐心合力对你进行狙击。”
“京都之内的世家，和胜堂成员占了大半，今日你公然挑衅冷家，就是跟和胜堂过不去，林凡，你所作所为就是两个字……找死！”
梅梦锦长出一口恶气。
冷如霄也道：“林凡，今日好歹是冷家重要的日子，我也不想赶尽杀绝，你若现在知错低头，撤回所有对奚家的制裁，明日对我冷家登报道歉，我可以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怎么留情？”林凡眸底笑意越发耐人寻味。
他一个“求”字都没说，冷家一众竟以为他输定了！
“自然是留你一条命。”
“如霄，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梅梦锦忙道：“刚才无人机的意外一定也是他在搞鬼，好端端出风头的事被他闹成了京都的笑话，至少要让他跪下磕头认错。”
说着，她抬头环视，发现宾客都未离开，毒计上心头。
“如霄，你和美人本是要给大家敬酒的，依我看，不如就让林凡代为磕头，算是给整个和胜堂的成员赔罪。”
冷如霄思忖一瞬，含笑点头道：“是个好主意。”
看他首肯，梅梦锦气焰嚣张。
“林凡，别说我们没给你活路，今日你得罪了冷家，在座的和胜堂成员都是你的债主。”
“你现在去磕头认罪，一桌磕十个头，只要你能做到，冷家可以让你在京都苟活。”
砰——
一道震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