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到鬼了,这是什么情况?”
阮瑀的双瞳里瞬间射出绿幽幽的光,她不相信地再次从门缝里看了一眼那人,千真万确是已经死了的李医生。
李医生,只准死,不准活,也不能活。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真的还活着。
那么,接下去……
阮瑀是万万不敢真的去开门,而是尽快躲进了另一处房间里。
门外的李医生看到久久没人开门,电话也不接,这个女人好像很是气恼的样子,只好原路返回。
躲在暗处的秦东方与陈聪捂住嘴巴,差点笑出声来。
“秦哥,这个女人可真够狡猾的。她死活不开门。”陈聪咧嘴,笑得不成体统。
“嗯嗯,这女人是够狡猾的。”秦东方随即应和。
“下一步该怎么办?”陈聪是一个急性子,他恨不得立即冲进去,用刀子逼着那个女人审问,她是怎么知道这门外的李医生是一个冒充者?还是她杀错了人,那死在车轮下的人根本就不是李医生,而是一个长得与李医生及其相似,甚至完全相似的一个人。
“这个女人一定没有想到,死去的李医生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她现在一定吓得躲在了李医生找不着的地方。”
秦东方看到阮瑀的门,就像是一处古墓一样,紧闭着,他决定撤离。
“秦哥,我们为什么不守株待兔?”陈聪出谋划策,他的眼睛还是牢牢盯住阮瑀的门。
“守株待兔没有用,这个女人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她不是在这里订房间一年吗,她这才住了几天,不合理逻辑呀?”陈聪不相信地说,但他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守株待兔多好。
“她现在一定已经转移了,我们就是等在这里,也是枉费时间。走,我们撤。”秦东方说着,就蹬蹬蹬下楼。
陈聪紧随其后。
那个李医生也露出了真面目,但很快,就将一顶礼帽掩住了面部。
幸运草宾馆的最顶层。
阮瑀知道事情败露,这里住不成了。
她立即摇通了一个人的电话,“这里不能住下去,你尽快来接我。我要立即转移。”
随即,她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有巧巧的消息吗?”
“太太,没有小姐的任何信息。如同海里捞针,我打算派人去帝都,看看小姐会不会被帝都的人带走了。最新消息,帝都有人在云州活动,为了新开发处的投标项目。”电话那边的人的消息非常灵通,及时告诉了阮瑀这一切。
“好,我知道。你一定要密切注意秦东方的动向,尽快将那批药物处理掉,省得夜长梦多。”阮瑀的脸因气愤变成了猪肝色。
但很快,她的脸色就恢复正常,一抹冷笑浮现在嘴角。
她及时拉黑了李医生的电话号码。
她一万个相信李医生已经死在了自己的车轮下。
而门外的这个家伙一定是一个冒牌货,长得与李医生相似而已。
她从来都相信自己的判断。
该到了打一起换一个地方的时候了。
“秦东方,你想捉迷藏,对不对?好,那姑奶奶就陪陪你。”阮瑀说完,迅速走进洗手间,重新化妆。
一张男人的脸皮不偏不外,刚刚好地覆盖住她白皙光滑的脸颊,金丝边眼镜架在高高的鼻梁上。
白衬衣,花格子领带,一套上档次的黑色西装,黑皮鞋。
一把束得不是很高的马尾上,戴着那时候最流行的黑色礼帽,一米七几的个子,微微隆起的将军肚,风流帅气,一个支架,一块画板,颇有艺术家形象。
当她大摇大摆的从楼上下来时,服务员的眼神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哇,这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大帅哥啊,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他在你们谁的手上办的入驻手续啊?你们不带这样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啊。”一个服务员惊呼。
另一个服务员连忙申明,“他没有在我手上登记,我也是第一眼看见这个人,他的确够帅的。”
“那当然啦,人家是艺术家,当然有范儿。”
“这艺术家怎么都长头发,扎马尾?”
“只有扎马尾才更有艺术范儿,懂?”
几个服务员你一言我一语,都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帅哥,艺术家。
阮瑀还故意抛了一个帅哥式媚眼,迷得几个服务员一声声尖呼。
在她们眼里,这个不起眼的三线城市,能有这么艺术范儿的帅哥光临,真是三生有幸。
一走出幸运草宾馆的大门,阮瑀就立即钻进了早就候这里的车子里,一分钟不到,绝尘而去。
看到车子风驰电掣,急驶而去,几个服务员才似有所悟,连忙围在一起嘀嘀咕咕。
“哎呀,你们看出来了没有,这个帅哥与顶楼的那个有钱女人的举手投足颇有相似之处,个子高矮相同,一颦一笑接近,还有就是……”这个服务员说着说着,表达不出来了。
另一个接着说,“你们说这个男人会不会是那个有钱女人的姘头?我看有点像。人家这才叫男才女貌,配的真好。”
“我看也有点……关键他们拥有夫妻相,啧啧啧,这是玉皇大帝的姻缘镜子指定的,天上的一对,地配的一双,珠联璧合,绝配。”
在云州的一所新居门口。
阮瑀在司机的侍候下,下车,拎包,将先前拿在手里的支架与画板放在车子里的后备箱,嘱咐司机一番后,信步进入电梯。
这是她以前储备在此的房子,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司机锁好车门后,连忙紧跟在她身后,全程一言不语,一步不落。
直到上到第二十九层时,他才快步走到前面,将随身携带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门就开了。
“太太,您请!”他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地示意阮瑀进屋。
阮瑀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踏步进屋,将脚上的男士皮鞋换下,随意穿上拖鞋。
粉红的拖鞋在她的脚上鲜艳无比,使得她拥有了另一种风韵。
男士西装早已经不在身上,白颜色的衬衣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微微出怀的肚子。
她刚刚摘下的一张男人的脸皮被揉成一团,看不出模样的躺在梳妆台上。
司机随即递过来一包样式不一的脸皮,上到白发老人,下到少男少女,男女老幼,一应俱全。
阮瑀看着这些各有千秋的脸皮,忍不住笑了一下。
司机被阮瑀好看的笑颜感染,也笑了。
“你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保姆呢?”就在司机准备下楼时,阮瑀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