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北不由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摊上这婚约的?我记得丁炜对叶老好像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有些敌视他,就算是叶老也不会同意你跟丁炜的婚约的吧?”
“师父他……”
姜妍目光有些暗淡,“在我跟着师父之前,这婚约就定了。”
唐北注意到,姜妍对叶定天的称呼似乎有了些改变。
“在阎罗小队,我们都是阎罗小队的一员,就算是父子,亲属,同样要以职称相称,这是我们的规矩。”
姜妍解释道:“我很早就拜师父为师,跟他学了不少,后来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进了阎罗小队,在小队里,我也只能叫他队长。”
唐北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婚约,是在那更早就定下的。”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姜妍的表情有些黯然。
“那个时候我还小,不懂什么叫指腹为婚,直到我大了些,懂了些道理的时候,父亲才告诉我,我的身上还有婚约,我还要嫁给那个男人。”
姜妍握紧拳头,似乎彰显着她内心的情感。
“我跟父亲大吵了一架,但父亲怎么都不肯跟我说详情,只是要告诉我,丁家的那个公子,将来就是我的男人。”
“起初,他对我是不错的。”
“我们年龄相仿,他就总会来到姜家,给我带来些新奇玩意,我总是呆在家里,父亲给我请老师上课,也不怎么让我出去玩,他就偷偷带我出去玩……”
唐北有些好奇,“那个丁炜?”
姜妍点了点头。
“看来他小的时候还不是那么讨人厌!”
“不。”
姜妍突然打断了唐北的话,她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不,我当时就十分讨厌他。”
唐北愣了一下,有些好奇,“讨厌?”
按照姜妍的话来看,怎么着也轮不到讨厌,最多也只是排斥,排斥这个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未来丈夫而已。
“他的眼神不一样。”姜妍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令我厌恶的目光。”
姜妍缓缓道来,“我天生对感情其实并不那么敏感,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丁炜这个人,天生高傲只是表象,其实,他冷血至极。”
“因为这个,我跟父亲提起,不想履行这个婚约,你猜父亲说了什么?”
唐北摇了摇头。
“父亲对我生气了。”
姜妍深吸一口气,“父亲平时虽然对我严厉,但他从未发过那么大的脾气,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气得浑身发抖。”
唐北想了想,“因为你执意不肯履行婚约,还是?”
“对。”姜妍点了点头,“父亲虽然对我严厉,但还通情达理,我本想跟父亲商量这件事,可那天,他罕见的对我发了很大的脾气。”
“在这之后,我一赌气就离开了姜家,进了部队。”
唐北恍然大悟,“那个时候你拜了叶老为师。”
“不错。”
姜妍表情微微缓和,“我一个女子进部队,更何况是姜家大小姐,在当时所有人的眼中看来,简直是胡闹。”
“为了这件事,师父也帮了我很多,这才稳住了我父亲。”
唐北有些唏嘘,“叶老德高望重,又战功累累,不过想必他为了你这件事,恐怕也没少操心。”
“是,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激师父。”
姜妍微微一笑,“我很感激他。”
“之后,师父还帮我调查了一下这件事情,因为我始终觉得父亲那天发脾气的样子有些古怪,后来也弄明白了,原来之前姜家曾经承了丁家的恩,才促成了我这娃娃亲。”
“承恩?”唐北愣了一下,“多大的恩?”
“不知道。”
姜妍摇了摇头,“师父也想再调查下去,可是却发现这似乎是一件十分私密的事情,讳莫如深,师父意识到这事没那么简单,选择不惊动姜家跟丁家,调查结束,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就在姜妍说话的时候,有两个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男人一晃一晃的走了过来,顺势就想把手搭在姜妍的肩膀上。
姜妍目光一横,微微侧身,直接躲开,闪电般出手,直接擒住想要伸手摸她的人。
“哎呀哎呀……疼,疼!!”
那两个男人似乎也没想到姜妍身手如此矫健,连连哭爹喊娘,只得仓皇离开。
唐北额头冒出几根黑线,“我说,你这来舞厅谈事的习惯,是你早有的?”
看不出来啊,姜妍居然能来这种地方?
姜妍微微摇头,“小实跟我说,要谈重要的事情,就不能太正式,否则不能成事,也不能太安静,否则容易失败,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种地方……”
程实?
唐北嘴角微微抽搐,好你个小程实,看着老实巴交的,骨子里居然蔫坏?
唐北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在他姐姐程晓非那告程实一状,让她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弟弟。
不过想来程晓非也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刚刚接手大话娱乐,把烂摊子扫清之后,留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百废待兴的公司,这些天程晓非一直在忙着工作上的事情。
“唉……你接着说。”
“这次辽市,丁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父亲又联系到了我,突然跟我说起了婚约的事情,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直接拒绝跟他谈话,并且拉黑了跟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唐北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姜妍。
“可一天之后,一封信件送到了师父的床前,跟信件同来的,还有一根断指。”
“断指?”唐北表情逐渐凝重。
“对,那是姜家老管家的。”
姜妍咬了咬牙,“除了我父亲和母亲之外,最疼我的,就是老管家爷爷了,当初逃离姜家,也是他帮的我,之后我曾经想跟管家联系,才知道他被父亲革职了,只能做些苦力活……”
“从那以后,我就决定彻底跟姜家断绝关系。”
说着,姜妍微微攥起拳头,似乎想要以此来平息心中的怒火。
“你之前说过,你父亲通情达理。”
“对,我之前是这么说的,至少,直到看到那根断指之前,我都认为父亲还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