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火惊群雄
有诗曰:
火中取栗本笑谈,
自有傻猫流馋涎。
不畏火势如何猛,
探爪毛烧才知晚。
劝猫猴子使诡计,
坐岸观火奈吾何。
得来平分都有纷,
焚却剥皮肉晾干。
夜幕已经垂下,半轮月光挂在天空,提醒着劳碌一天的人们,已到了休养生息的时候了。
是的,此时的人们,应该抛却一切烦恼忧伤,进入温馨的梦乡了。
可是,该进入梦乡时候,却有一些人在熬夜。
熬夜可以,却有一些人利用夜幕的掩饰,欲盖弥彰,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甚至是伤天害理的事。
深深地夜晚,深深的吴家大院里灯火通明,屋内亮着灯光,灯光下,晃动着高矮胖瘦的男女,这些男女,做着不同的动作嬉笑着打闹着倒是其乐融融。
院中间的大厅里,则是另一翻景象,歌舞升平杯盏脆响。
南腔北调的谈笑声,吹牛皮的“爆炸”声,虽然有些聒噪,气氛倒是特别的活跃。
一声叱喊,活跃的气氛嘎然停止。
“后院起火啦!”
随着一声喊,大厅内所有的人惧是一惊,心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众人忙乱的冲出大厅,看到了后院的火光冲天而起,凶凶的大火已映红了半边天,而且火势极猛:“快去救火!”
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忙乱的人们才想到冲天的火势。
这些慌乱的众人,开始寻找盛水的器具,慌乱中,碰头撞面地闯进后院,叫喊着取水救火。
哗哗的泼水声,嘈杂的喊声声,奏出了一曲,令人闻之伤胆视之伤魂的曲目……
“马棚着火啦!”
“快抓马!”
“躲开!别让马踩着!”
“仓库着火啦!”
喊声叫声,扑火声,惊动了吴家大院的左邻右舍。
左邻右舍站在吴家大院子的墙外,翘首观望无有一人前来救火。
不但不来救火,有跺着脚,小声窃笑幸灾乐祸的,有咬牙切齿发誓诅咒的,就是没有一人赶过来帮忙救火。
吴家大院的众人都在忙乱中扑打火势,大厅内却有一人无动于衷。
只见他紧锁眉头拧眉蹙目,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乳臭未干的小儿,是你,一定是你!是你于老夫作对,老夫我不将你碎尸万断誓不为人。
他坐在那里发誓挫牙,头顶上突然传来了“啪”“啪”“稀里哗啦”“咚”“咚”的响声。
“快,快,是谁在扒房子。”
靠西墙的西厢房,砖瓦横飞,屋里的人呼地喊天的往外冲,有不少黑影窜上了房,东厢又传来“啪”“咚”的响声。
忽地一条黑影一闪落在了大厅之上,紧接着大厅上的瓦片像雪花一般飞落下来,往前冲的人被飞起的瓦片击中,被瓦片击中的人顿时呲牙咧嘴鬼哭狼嚎。
就在大厅下面的人手忙脚乱的同时,大厅的房顶上燃起了大火,众多黑影冒着飞起瓦片的瓦雨,窜上了大厅屋顶。
“大门让人给扒啦。”
一声声的惊呼从吴家前院传至后院,又从后院传至前院,人声鼎沸。
后院的火刚被救灭,“腾”地又着了起来,直闹了一个时辰,放火扒屋的人一个也没抓到,气怀了一个人!
谁?吴义!
坐在大厅内发恨的吴义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出了大厅。
举目看到大厅的房顶被扒得个七零八落一片狼藉,再看看眼前灰头土脸手忙脚乱的手下,只气得三叉神暴跳,气血翻江倒海,一口热血咽了再咽,差一点没喷出腔外。
他感到眼前一黑差点昏倒,晃了晃脑袋清醒了许多,看着满院乱糟糟的众人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冲乱撞,他,乐了。
他乐得是那么凄怆,又是那么的耐人寻味。
是啊,全院上下好几百人,无事时都有条不紊,大难临头时乱成了一锅粥,你推我挤,敌我不分,哭爹的叫妈的是谁都分不清,一个个南腔北调更是鱼目混珠一塌糊涂。
南腔北调的一帮人,齐聚在大厅前的天井内,看着富丽堂的大厅,被一通猛砸乱戳已是千疮百孔百孔千疮,平日从不露面的吴义站在天井院内,沮丧的看着满院南腔北调的人,哭丧着脸如丧考妣。
谁之过?吴义问着自己。自己叱诧风云无人敢阻,无人能拦。指挥万军万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为什么家中遭此浩劫自己却是束手无了策。
吴义看着数以百计的天南地北的“英雄好汉”,一个个都是以一敌十敌百的好手,乱敌之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豪杰”,今晚的举动,一个个劳而无功,被搞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吴义站在大厅门口,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英雄好汉”。嘴张了张,想对这群南腔北调的人说点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尔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南腔北调的人们,看到吴义沮丧的样子想对他说点什么,看到吴义什么也没说,他们也就闭上了嘴,更没什么要说的了。
吴义转身走进大厅,看到大厅内的肉山酒海掺杂着瓦片灰土,窝心的真想吐出一大口鲜血。
吴义抬头向上望去,在他上方看到了星光,星光是从房顶上大洞中透过来的。
呵!还不止一处,挪开视线寻去,四五个大小不同的洞,映入他那深遂的眼窝。
他苦笑着,暗赞着来此放火扒房的人,他不由的佩服道,好样的,有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是啊,敢拔老虎胡须的人有两种,一是不怕死的人,二是有能力降服它的人。
这两种人才是最可怕,最危险的人。
吴义他今天就遇上了敢拔老虎胡须的人,一位不怕死的人。
不怕死的人是最危险的人!
不怕死的人是最可怕的人!
今晚吴义他遇上了,遇上了!就不能不为之震惊,也不能不为此害怕。
可他吴义又感到不以为然,可以说这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因为他知道,他有很多很多的帮凶,而且是凶神恶煞的帮凶,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但他也不得不考虑这些帮凶,能不能做犬齿利爪之用,他们是否称职,对得起他们证来的称号。
吴义心里横七竖八的想着将来的事情,他在破烂不堪的大厅内来回的踱着,他想着他的心事,他同时也想到了他最大的敌人。
敌人已到了他的眼皮底下,杀他的手下,扒他的房子,烧他的粮仓,他竟无法将其捕获……
“真是可恶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