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在经历痛苦之后突然成长。
一如此刻的大头老者,方才还满身心的渴望草草了事,被一顿胖揍之后,平和如一晚八次的贤者。
“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
将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番,到处都是肥沃的土地,不远处有村庄座座,却是白苏从来未曾见过的地方。
无奈之下,白苏只好来到大头老者身边,淡淡的问道。
“你不是这里的人?”大头老者诧异道。
白苏点点头。
“这里是极乐大世界,也是人世间最靠近地狱的地方。”大头老者故作玄虚地说道。
白苏呢喃道:“真的有地狱吗?”
大头老者不屑的说道:“你是不是傻子?没有地狱,人死了之后去哪里?”
白苏没有作答,毕竟他从来没死过,也不想轻易的死去。
“你知道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吗?”白苏话锋一转,又问道。
“离开?”
大头老者挑了挑眉,“你真是异想天开,在极乐大世界,我只见过有人来,可从没见过有人出去。”
“为什么?”白苏不解。
大头老者回道:“极乐大世界是被封印的地域,哪能随随便便出去,不然人间与地狱的分界岂不是乱套了?”
白苏陷入了沉默。
他想不到,苏慕灵将他放到这里,到底是想要考验他什么。
但她能将自己放进来,想必定然也有带自己出去的方法。
而且,他体内的真气虽然独自运转的已经很缓慢了,但终归还是一直在自主增长实力。
这也是暴露了,苏慕灵很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关注着他。
苏慕灵口中的考验,白苏看着周围的环境,当然不得而知。
一直待在这里,自是理不出千头万绪。
略微琢磨,白苏便朝着不远处的村落走去。
村落看着不远,真等白苏过去的时候,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感觉有明显的缩短。
“此地还真是有古怪。”
感叹了一声,白苏暗运真气,将自己的速度一下子攀升到极致。
饶是如此,仍旧过了至少半个时辰,他才终于到了村落近前。
村口的青石牌坊歪斜着半张残破的脸,苔衣爬上“比丘村“的匾额,将朱漆金字啃噬成斑驳的暗红。
数十座老屋错落的分布,瓦楞间窜出蓬乱的狗尾草,在暮风里摇成一片灰黄的雾。
抬眼望去,家家户户闭着大门,其中有几户人家挂着白布,似乎在办丧事。
“这位小友,看你面生得很,有什么事到鬼煞村来了?”
正在白苏打量着的时候,打东边过来了一男一女,身上穿着惨白的孝服,那女人还一直细碎而凄厉的哭哭啼啼。
刚才便是那男子出声说道。
“鬼煞村?这里不是刻着比丘村吗?”对于不知来历的两个人,白苏保持着必要的警惕,只是困惑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小友有所不知。”那男人叹息一声,“这里原来是叫比丘村,现在啊,就叫鬼煞村了。”
“???”
白苏自问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所以也就充分且有理有据的怀疑,自己是听了一句废话。
“你还是赶紧走吧!”这时,那位柳腰花态的女人突然冷不丁的说道。
白苏本想动嘴,可那女子不让白苏用口。
只见那女子却依然用嘴,“让你离开是为了你好,难道你没发现大白天,也是没有任何村民出来吗?”
白苏问道:“这是为何?”
女子便娓娓道来。
原来,比丘村之所以改名,也是最近几天的事情。
这里本来也是一个祥和宁静的村落。
约莫半月之前,一个狐女来到了此处,彻底打乱了整个村落的生活。
起初那狐女也只是勾引一些男人,比较风骚的请他们喝糖水。
那些男人,尤其是结婚多年的男人,哪里能够抵抗得住这种诱惑。
在喝了糖水之后,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都会与它共赴巫山,奉献出自己的精华。
仅需一日,便成了人干。
随着吸收的阳气变多,狐女自身的实力也变得更加厉害,也就因此很难再获得满足了。
它开始明目张胆的在村子中抓男人。
这时候被它抓走的人,无需杵臼之交,便会被吸走自身的阳气。
这下子鬼煞村的男人可不干了。
虽然都是被吸光,但前面的人,起码可以在死前享受人生极乐,多少有点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的理亏在其中,死了也没那么多怨气。
可现在直接省去了一个最重要的步骤。
婶可以忍,叔不可以忍。
因此,鬼煞村的男人组成了一个围剿小队。
不为主持天地正义如此伟大,只是想要为自己讨回一些公道。
所以他们此去,只为三件事。
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那一夜。
围剿小队被家中老娘们裹得严严实实,出发剿灭狐女。
围剿小队去了十个人,可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一个人,衣衫褴褛,口中还一直念叨着。
“深不可测!”
“她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
人是子夜回来的,半个时辰后便成了人干,嘴角却挂着一抹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件事引得鬼煞村的男人各个人心惶惶,却又有所期待,打算一展宏图,探一探狐女究竟有多深不可测。
也让它知道知道,真男人的特长,究竟是长在哪里。
从狐女来了之后,村民便戏称比丘村为鬼煞村。
意味那狐女像鬼煞一般,吸人阳气,整个村子都快被吸光了。
也是自那开始,家家户户都习惯紧闭大门。
先不说这样根本挡不住狐女,长期以往这样下去也终究不是个办法。
于是,鬼煞村的村民便陆续有人搬走了。
短短一天,鬼煞村便不剩多少人了。
“前天晚上,围剿小队唯一一个回来的那个男人,便是我的丈夫……”说到此处,女子又伤心的哭了。
“那岂不是你的丈夫已经死了?!”白苏怔了一下,眼神朝着女子身边的男人瞟了瞟。
“哦!”
留意到了白苏的神色,女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你不用害怕,他是活人,一个能屈能伸的大活人。”
“是的。”她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我二婚了。”
白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