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实不相瞒,此物与我有缘。”
只见空中一道人影,手持人种袋,笑吟吟地凝视着弥勒。
“道友,莫与贫僧开玩笑了,西方教之物怎会与他人有缘?”
弥勒眉头微蹙,语气中隐含一丝不悦,似乎在提醒对方,自己乃是西方教中人,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哈哈,原是西方教的秃驴,我道是何教派如此厚颜无耻,西方教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孔宣放声大笑,言辞间满是讥讽。
弥勒闻言,笑容顿时凝固,那笑容竟比哭还显得凄惨。
“道友,贫僧观你与我西方教颇有缘分,何不随贫僧前往我教,共参大道?”弥勒对孔宣心生招揽之意。
“小秃驴,你这心思倒是挺活络的。”孔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言罢,孔宣轻抬手掌,一道五色神光自掌心涌出,直扫向弥勒。
弥勒心中一惊,正欲有所动作,却发觉自己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然而,他随即感到一阵凉意,低头一瞧,只见自己全身衣物竟不翼而飞,顿时面色一沉。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再戏弄贫僧,还请速速归还贫僧的衣物。”弥勒面红耳赤,再也无法维持先前的从容,语气中透露出急切与尴尬。
孔宣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我道你衣物与我有缘,便借来一用。你若能追上我,我便归还于你,哈哈。”
言罢,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向远方遁去。
弥勒心中恼怒,无奈之下只得匆忙施法,从旁扯下几片树叶,勉强遮掩住关键部位,随即急忙施展腾云之术,追赶而去。
孔宣心怀戏谑,意在羞辱西方教,遂向须弥山方向飞去,且低空缓行,不急不躁,似在逗弄弥勒,令其跟随。
孔宣乃是凤族,速度乃是一绝,何况他已是准圣之境,戏弄弥勒,自是轻而易举。
话说,孔宣接到朝歌使者传来的圣旨,目光落在“大商气运二十八年”这八个大字上,心中顿时掀起波澜,难以平静。
他决定先返回不死火山,将此事禀告玄鸟姑姑,再作打算。
不死火山,坐落于西牛贺洲之境,孔宣遂向西而行。
途中,他感知到一股地仙级别的妖气,正是袁洪所发,这股妖气异常强烈,引起了孔宣的注意,他决定前往探查。
昔日,鸿钧老祖于洪荒之地传道授法,除北俱芦洲之上古大妖之外,世间仙级妖法已寥寥无几。
然而,凤族之血脉,自有其传承妖法,不奉道法为尊。
孔宣因此心生疑窦,怀疑族中后辈在此遭遇不测,故特来探查,方有此番遭遇。
凤族虽已衰微,但孔宣却向来不将那些圣人放在眼中。
在他看来,圣人不过是侥幸得鸿蒙紫气,若非龙凤大战,元凤陨落,凤族未必没有机会争夺那鸿蒙紫气。
孔宣此刻已将人种袋中的袁洪释放而出。
孔宣眉头微挑,目光如炬,沉声问道:“你乃何人?何以通晓妖族功法?”
袁洪神色自若,拱手回应:“在下袁洪,乃梅山七怪之一,现效命于大商,隶属招贤馆。”
孔宣闻言,面露微笑,颔首道:“我乃三山关总兵孔宣。你来西方,所为何事?”
袁洪闻言,心知对方亦是同僚,便将此行目的——为人族寻觅粮种之事,详细道来,其中自是少不了提及妲己之事。
孔宣听闻妲己乃女娲娘娘所遣,再结合先前圣旨所传之消息,心中暗自揣测,妲己或许真是为拯救大商而来。
女娲娘娘洞悉大商国运将尽,仅余二十八年,为免战火重燃,生灵遭殃,民不聊生,遂遣九尾狐入商,以续大商国运。
人族乃女娲娘娘亲手所造,其仁慈之名,四海皆知,且寻粮种之事,实乃对人族大有裨益。
孔宣之猜测,实乃情理之中,合乎逻辑。
若女娲娘娘果真出手,则圣旨上所言“大商气运二十八年”,自当非虚。
孔宣正沉思间,弥勒已被溜了一圈,西方教众见一肉球仅以几片树叶遮体,于空中翱翔,皆惊异交加,议论纷纷。
此事亦传入西方教内,教中弟子皆传颂弥勒之奇异行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地藏师弟,你我速速前往,切莫让此事惊扰了教主。”药师急召地藏,两人匆匆前往。
弥勒乃西方教中第三大弟子,此事实乃教中丑闻,必须速速处理,以免玷污教门声誉。
药师与地藏匆匆赶来,目睹此景,面色顿时阴沉如水,急忙上前,拦住孔宣与袁洪二人。
“又有两位来送衣物?”孔宣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阁下乃何方神圣,缘何戏弄我之师弟弥勒?莫非不将我西方教派置于眼中?”药师声色俱厉,质问道。
“道友,你尚不知,你师弟衣物,与我有缘。依你西方教之规,若与我有缘,自当归我所有,此理何错之有?”孔宣面带讥讽,辩解道。
药师闻言,一时语塞,面色阴沉,竟无言以对。
此乃西方教常有之言,若直言有错,岂非自打嘴巴?故此,药师只得默然,无言以对。
药师眼中掠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故作客气地邀请道:“既然如此,此事便作罢。来者是客,不若入内,共饮一杯清茶。”
一套衣物虽非贵重之物,然而西方教之颜面受损,实乃大事,他必须施以颜色,以示惩戒。
若能擒拿对方,献于教主,定能获得教主的赏识与重赏。
弥勒此刻已披上地藏所赠之衣,闻得药师之言,心中焦急,急忙道:“师兄,此事不可就此罢休,师弟的金铙、人种袋皆被贼人夺去。”
金铙、人种袋乃是极品后天灵宝,在西方教中,资源匮乏,每位弟子手中所持灵宝寥寥无几,每一件皆被视若珍宝,弥勒自然不愿就此失去。
方才孔宣一道五色神光,无物不刷,将弥勒剥的身无寸缕,灵宝也剥了去。
药师与地藏闻此言,面色骤变,急忙将孔宣与袁洪二人团团围住,以防对方逃脱。
孔宣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淡然道:“茶就不必了,今日承蒙西方教赠宝,我等就此告辞。”
孔宣话音刚落,便轻手一提袁洪,两人化作两道流光,瞬息间消失在天际。
药师与地藏及弥勒三人见状,急忙欲追,然而孔宣与袁洪早已如流星般消逝无踪,三人只得望空兴叹,徒留遗憾。
药师心中懊悔不已,若早知如此,便应将此事禀告两位教主,或许便能阻止孔宣与袁洪抢宝逃遁。
然而,此刻后悔已晚,只能暗自叹息,悔恨交加。
“师兄…”
弥勒面露难色,声音低沉,似乎有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药师眉头紧蹙,目光如炬,沉声询问:“可知对方是何人?”
弥勒轻轻摇头,面露无奈之色,回答道:“师兄,此人身份神秘,我亦不知其姓名。”
药师见此情形,心中怒火中烧,灵宝被夺,却连对方姓名都无从得知,不禁怒斥道:“你自行去向教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