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血光之灾?
这姓陆的还会看相?
陈家父子都是被陆承云这莫名其妙的一句整得有点懵逼。
在场的玉玄宗众人也是一个个神情茫然且古怪。
陆承云可不管众人什么反应,也不管那陈家父子是什么脸色,一个劲的瞅着他俩的脸。
越瞅还越是露出惋惜、无奈、同情等种种复杂的神情。
甚至还长长的叹了口气。
整得就像他父子俩已经没几日可活,都可以准备后事的那种架势。
陈家父子不免心里头有些毛毛的。
“咳咳,陆前辈何出此言?”
陈天鹤到底是一宗之主,虽说被陆承云这一上来弄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缓过神来,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
“陈宗主勿怪,陆某当年曾随仙师云游四方,学到了不少奇门之术。”
“陆某资质鲁钝,其他方面并无所长,唯有在看相这一方面略有一些心得。”
陆承云一本正经的说道,神情之认真,语气之真诚,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奇门之术?”
陈天鹤心头一惊。
他自然是听说过修行界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奇门之术,但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未真的见过。
所谓奇门之术,便是不走正道,以奇技淫巧见长。
相面,凡人之中多有说法,各处城池都能见到那种在街头巷尾摆摊算卦之人,口称自己懂得相面。
可实际上,皆是招摇撞骗之辈罢了。
但真正的相面之术,确实是存在于修行界。
因人之面貌,与天道、气运、兴衰相连。
人之喜怒哀乐都能体现在面容之上,自然也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命运兴衰。
“原来陆前辈还懂得相面之术。”
陈天鹤笑了笑,似乎不以为意。
“只是陈某虽听闻过此术,但并不曾得见,却不知刚才陆前辈说我父子二人有血光之灾,是何缘由?”
陆承云叹了口气。
“陈宗主,你们父子二人最近气色不佳,眉宇之间似有灾云汇聚,双眼之下更隐有血痕。”
“此乃血光之灾的面相!”
“而且......而且......”
说到这里,陆承云故意停住了,摇头不止。
这一下,更是让陈家父子心神难安了。
虽说他们下意识觉得这陆承云极有可能是在胡说八道。
但看陆承云说的很像那么一回事儿,他们父子心里也有点不安。
不怕一万。
就怕万一。
“陆前辈,请入大殿一叙。”
陈天鹤没有追问,而是将陆承云请入了大殿之内。
并且只有数十位长老进殿陪同,那带着陆承云来到玉玄宗的田守成也在殿中。
“陆前辈,请坐吧。”
陈天鹤一边热情招呼,一边也对不远处的某个长老使了使眼色。
后者会意,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大殿。
陆承云则是一点儿也不见拘束客套,十分自然的就坐在了椅子上。
还把二郎腿一翘。
把肩头的小黑王八放在手里抚摸把玩。
这就跟到老朋友家里做客似的。
根本不见外。
他这一来,反倒是令得在场的玉玄宗长老们有点不太适应。
这不对吧?
你陆承云能这么坦然的吗?还跟个二大爷似的。
不知道我玉玄宗想对付你陆家吗?
“陆前辈,之前你看出我父子面相有血光之灾,可否详细说来?”
陈天鹤再度提及了血光之灾的事情。
虽说不太相信,但他也想听听陆承云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陆承云面露难色。
“陈宗主,陆某人说话比较直,可能有些话不中听,陈宗主可莫要往心里去呀。”
陈天鹤笑了笑:“那是自然,陆前辈既然懂得相面,自然是看出什么说什么,不必有所隐瞒。”
陆承云看向陈天鹤。
“那陆某也就直说了。”
“观陈宗主与少宗主的面相,不出三年,必有血光之灾,而且恐伤性命。”
“父子二人,只能存一呀。”
此话一出,陈天鹤、陈剑鸣父子齐齐变色。
在场十几位长老也是纷纷骇然。
“陆承云,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
田守成第一个就站了起来,对着陆承云怒斥道。
“好你个陆承云,竟敢当面诅咒宗主和少宗主!你简直找死!”
“宗主,休要听此人胡言,将其速速斩杀为好!”
“想要在我玉玄宗危言耸听扰乱人心?简直可笑!”
......
不止一人站了起来,皆是被陆承云的话给激怒了。
陈天鹤、陈剑鸣父子也是一样。
陈天鹤还好,毕竟还算沉稳,虽然脸色难看但并未说话。
但陈剑鸣就不一样了。
他的眼中一下子杀气森然,直接一步上前,就要逼近陆承云。
但还是被陈天鹤用眼神的逼退了。
陆承云倒是一脸淡然,对于在场众人的反应浑然不觉。
依旧把玩着手头的小黑王八。
“呵呵。”
陈天鹤笑了笑,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陆前辈,你既然说我父子二人三年内会有性命之忧,可有凭据?”
陆承云摇摇头:“相面之法,不可言尽,否则有违天道,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是糊弄人的说法了。
陈天鹤微微蹙眉。
“那可有解法?”
“有。”
“哦?还请赐教。”
陆承云看了看他们父子二人,尤其是对陈剑鸣多看了一眼。
“这场血光之灾,因你父子不睦而起,若想化解,可请陈宗主迅速将宗主之位传于少宗主,然后陈宗主你远走西南之地,最好是离玉玄宗越远越好。”
“三年之后,则灾祸自消。”
大殿内静悄悄一片。
所有人皆是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陆承云。
原本还觉得陆承云故意想要扰乱人心,可看他说的这么有板有眼,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有些信了。
尤其是陈家父子二人,关系到他们自身,更是生出了一种宁可信其有的心态。
“父子不睦......”
陈天鹤心头念叨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
恰好陈剑鸣也朝着自己父亲看了一眼。
父子对视之间。
眼神之间却是比以往多了几分微妙。
“陆前辈,好生厉害的言辞,我等差点就被你唬住了。”
陈天鹤忽然间笑了起来,脸上忧愁之色尽去。
“早就想见识一下陆前辈的风采,今日既然陆前辈亲自来了,那就在我玉玄宗多留一些时日吧。”
陆承云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来。
“久留就算了,我来也是和你们玉玄宗说一声,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咱们最好是和睦相处。”
“陈宗主,我劝你还是早早把宗主之位传给少宗主,然后往西南而去,这样对你父子二人都好。”
“言尽于此,陆某告辞了。”
说完,陆承云就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陈天鹤眼神顿时冰冷下来。
“这座大殿,已被三阶阵法所笼罩,前辈恐怕没那么容易出去。”
说话之间,陆承云已然走到了大殿门口。
也就是阵法的边缘之处。
所有人皆是眼神阴冷的盯着陆承云。
“出不去吗?”
陆承云喃喃自语,然后一步迈出。
直接穿过了法阵。
“什么???”
这一幕,令得在场众人齐齐惊骇。
陈家父子同样神情剧变。
“这不可能!三阶法阵岂会这么容易被破?”
陈天鹤惊呼道。
“父亲,阵法不曾被破......而是没有对此人起效啊!”
陈剑鸣难以置信道。
众人惊愕之间,陆承云已经是站在了大殿外面,回头看向里面震惊的众人。
咧嘴一笑。
“你看,我这不就出来了吗?”
“我不仅能走出来,我还能走进去。”
陆承云竟然又走进了法阵里头,同样是畅通无阻。
“我不仅能进来出去,我还能跳来跳去呢。”
“我进来啦,我又跳出去啦。”
“怎么样?你们气不气?有本事来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