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鹤觉得这玉瓶里头有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
虽说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闻到过这股味道了,但他确定这玉瓶里头的确有这股味儿。
可不等陈天鹤发问,那玉瓶之中已经是弥漫出了浓郁惊人的先天气息。
“嗯?”
陈天鹤一脸吃惊。
“这莫非是先天灵水?”
他定睛看去,屈指一弹,就见玉瓶之中泛起一缕水流,自瓶中飞出,然后又落回了瓶内。
“真是先天灵水!”
陈天鹤已经可以确定了,这玉瓶里头的的确确就是先天灵水。
而在场的长老们也都是露出了震惊之色。
“先天灵水?”
“杨长老,你这是从哪儿弄回来的?”
“这一瓶可是价值不菲啊。”
“难不成是杨长老你从陆家搞来的?”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杨无秀轻捋长须,脸上有着几分得意之色。
“杨长老,这先天灵水你从何而来?”
陈天鹤将玉瓶塞好,免得里头的先天之气漏出来,同时也看向了杨无秀。
“回禀宗主,此先天灵水是在下从陆家带回来的。”
“什么?真是陆家弄回来的?”
听到这话,一众长老再度吃惊。
“陆家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花了很大的代价弄来一瓶先天灵水送给我玉玄宗?是想讨好我玉玄宗吗?”
“很有可能,陆家绝不敢得罪我玉玄宗,送一瓶先天灵水也算是对我玉玄宗示好。”
“看来这陆家也很懂事嘛。”
......
不少长老都觉得,这是陆家故意在讨好玉玄宗。
而听到他们的话,杨无秀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咳咳,诸位可能想错了,其实这并非是陆家要讨好我玉玄宗。”
陈天鹤微微蹙眉。
“杨长老何出此言?”
下一刻,只见杨无秀一拍腰间储物袋。
接连又飞出了六个玉瓶。
齐齐落到了宗主陈天鹤的面前。
陈天鹤当时就愣住了。
赶紧把玉瓶一一打开,确认这几个玉瓶里面都是先天灵水。
加上他手上的那一瓶,这一共就是七瓶先天灵水啊。
七瓶先天灵水!
整齐的摆放在了陈天鹤的面前。
陈天鹤沉默了。
在场的长老们也都沉默了。
唯有杨无秀神情比较镇定,心头暗暗偷着乐。
嘿嘿!
咱老杨跑这一趟,还能狠狠的捞一波好处,当真是美滋滋。
他总共带回来十瓶先天灵水,自己贪污了三瓶,只上交了七瓶。
这还是杨无秀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
要真是心黑一点,直接贪污一半都没问题。
而即便是七瓶先天灵水,也足以让玉玄宗高层们狠狠震惊一把了。
要知道先天灵水本就珍稀,就算是有灵石也不一定能弄得到。
必须要有门路才行。
玉玄宗已经是大齐仙朝的一流宗门了,也从未有过一次性弄到这么多先天灵水。
陆家又是怎么弄来的?
而且还直接全都送给了玉玄宗?
这已经不是大方能形容的了。
除非是陆家上下脑子都有病,否则怎么可能把如此珍稀的先天灵水直接奉上?
还一次送七瓶!
简直离谱!
“宗主,这七瓶先天灵水皆是出自那陆家老祖陆承云之手。”
见气氛差不多了,杨无秀继续开口。
他可没说这些先天灵水就是陆承云的洗脚水。
“你见到此人了?”
提及陆承云,陈天鹤显然也是来了兴趣。
“属下见到了,那陆承云确实是一位高深莫测的前辈高人,我完全看不透他的修为。”
杨无秀一脸凝重道。
“整个陆家,都被先天之气所笼罩,应当是此人布置了一座能够凝聚先天之气的大阵。”
“这先天灵水,也是属下一番恳求之后,那陆承云让在下带走的,而且据属下看来,那陆承云对于先天灵水似乎并不如何在意。”
“除此之外,陆家的两个长老陆长林与陆九方,还有一个假丹境修士,都被那陆承云用了延寿之法。”
陈天鹤与在场长老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虽说慕容尚德之前就说过,陆承云疑似有延寿和提升修为的法子。
但毕竟不是他们玉玄宗之人亲眼所见,故而都有些怀疑是慕容尚德夸大其词。
现在杨无秀亲自去了一趟,带回来这些消息,以及这七瓶先天灵水,那就已经是实锤了。
陆家真的归来了一位很有能耐的老祖!
“延寿之法......提升修为......还有这先天灵水。”
陈天鹤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宗主,那陆承云还让我带话,说是陆家无意与任何人为敌,让我玉玄宗莫要去招惹陆家。”
杨无秀又说道。
陈天鹤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在场的长老们你看我我看他,一个个也都是神情复杂而沉重。
“对于陆家,我玉玄宗暂时就不要轻举妄动了。”
沉默许久,陈天鹤总算是开口了。
“至于慕容家,好生安抚一番,让他们迁到西南二百里外的御金山。”
“另外将慕容嫣收为玉玄宗弟子,也算是给慕容家一些安慰。”
话音刚落,一人匆匆来到大殿之中,对着陈天鹤低声说了什么。
陈天鹤闻言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死了一个慕容嫣而已,慕容家不会因为她与我玉玄宗翻脸。”
“况且慕容家也没有这个胆量!”
......
厉水湖,陆家。
两道身影来到了陆家府门之外。
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五十多岁,身着墨色长袍,面容消瘦,眉眼带着几分奸诈,一到陆家府门之外就滴溜着眼睛四处瞅着。
而女子穿着青色袖裙,约莫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虽还有几分风韵,却也面容憔悴。
这中年妇人站在墨袍男子身后,神情有些茫然无措。
“没想到啊,陆家竟然真的抢了慕容家的地盘!连这慕容家的府邸都被陆家占了!”
墨袍男子四处瞅着,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如此甚好,看来咱们这一次来肯定能弄到不少好处。”
他回头看向了身后的中年妇人,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表面上却是摆着一副温和笑容。
“夫人,等会儿见了令兄,可一定要替为夫多多美言呐。”
“我宋家能否度过难关,可就全仰仗夫人你了。”
听到这话,中年妇人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那墨袍男子。
“当年我陆家窘迫之际,我兄长陆望山也曾来寻你宋家相助,可你宋家是如何待他的?”
“难道忘了吗?”
墨袍男子有些尴尬,神情难堪,下意识的就要动怒。
但一想到今日来此的目的,又将怒火生生压下去了。
“今时不同往日,还望夫人能不计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