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从鹰上下来,摸摸白羽鹰的羽毛,精致的脸上显出威严的神情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们被抛弃驱逐,好容易到了一片安宁的地方,这是神的恩惠,你们这番做,是想让神也放弃我们吗?(亚族语)”
一个青年想站出来,看到大鹰犹豫了一下,在原地道:“可成则哥说那个人是坏人!(亚族语)”想想又补充道,“成则哥是被神选中的人(亚族语)”
夕说道:“可这位是神,你疯了吗?神在他之上!”
“那他怎么证明自己是神是神?(亚族语)”
“成则哥。(亚族语)”
“成则哥。(亚族语)”
……
那个名为成的地走了过来,他前面的人恭敬地给他让开道,并且唤了声他的名字,成则很享受这样,那种被人尊敬的快感是他在天门宗得不到的。
成则看到钟路远时,钟路远也看到了他,夕说道:“他有个龙纹标志。(亚族语)”
钟路远点点头。
成则不屑地说道:“切,印记谁不会造,伪造的印记加了灵光就是真的,让他露两手!(亚族语)”这里的人很蠢,没见识,稍微有点骗术都能骗到他们,成则就是想用这一点击垮族长的支持派。
钟路远依旧点点头。
点了头之后,钟路远没做动作,依旧面目严肃地盯着成则,钟路远的双眸清澈而不失威压,这算是印记带给他的好处,准确说是龙王给他的好处,只要凝视着,死死盯住对方的眼睛,对方就会产生一种敬畏之情,当然害怕也会如约而至。
夕对钟路远说道:“大人!大人!该你出场了,您点头了。”钟路远转过头去,看向夕道:“啊?什么?”
“你没听懂吗?”
“当然,我只是觉得你们在说一些有大道理的事,有道理自然要点头示意说得对啊。”
夕咳了一声道:“大人,您前面有一个无礼之徒邀您展示本领,他才承认您的身份,大家都很好奇呢。”
钟路远回过头去,那些听说要展示什么,眼里放着光,好奇都写在了脸上。
成则此刻的状态很差,是被吓到的,刚才虽然只与钟路运对视了几秒,但是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看到的是一个深渊,而那个来自深渊的凝视带给他的恐惧差点笼罩了他,他退了一步,钟路远分神时他没有出其不意地攻击钟路远,因为他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来,他见钟路远迟迟没动,便说道:“看,我就说,这个人什么都不会,就是个装腔作势的骗子!(亚族语)”夕照着原封不动地翻译给了钟路远,钟路远拉拉腰带道:“你说我什么都不会,那你呢?”
成则胸有成竹地说道:“哼,垂死挣扎,你看着吧!(亚族语)”只见他双手交叉,展开后大喝一声,天门宗的门印突显,周围有亮紫色的灵力萦绕,眼睛冒着同样的火光,从眼角逝去,就好像一个紫色火焰人。
成则摊开双手捏来两团紫火焰,道:“怎么样,我劝你投降小子!(亚族语)”
夕担忧地看着钟路远,族长是面不改色,作为长者,他虽年长,但心却是明亮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看出眼前这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气宇不凡,绝不是一个小小的成则能够低的过的。
钟路远说道:“玩火?当心自焚!”
钟路远跨出门槛,脚下激起一片扬尘,草向四边倒,有种万物退散的压制感。自从被龙王附过一次体后,钟路远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然他自己不知道,因为这是本身具有的,随着情绪而表现出来。
成则愣了愣,勉强往前面走了一步,道:“哼,今日我就要将这个伪装者干掉,保护我们村子的安全!(亚族语)”只见他手一甩,两个火球飞出,族长跳上鹰,举杖开了一个绿色护盾,钟路远启动灵盾,成则的攻击是无效的,钟路远依然迈着步子走向他。
成则左手前伸右手一拉,一条长长的紫色火焰喷出,他手一推,火焰从又掌心旋转而出,形成了一个逐渐扩开的炎柱,“死吧,烧死你!”钟路远面带微笑,顶着火上,灵盾将火隔开,熊熊火焰被顺着灵盾的弧度散开但是烧不到钟路远,成则手来回再推,炎柱更大了,周围的嫩草迅速燃起,变黑然后不见了踪影,高温使得附近的空气起了热浪,很多小草自燃起来,全是紫色得烈焰,亚族人迅速狼狈地跑开,火势大起来,将钟路远包裹起来,随风舞动的火焰似死神起舞,成则自信的眼神在火流乱动时变得惊恐。
来自四面八方的火焰灼烧,钟路远身边的灵盾全方位的现形,椭圆形的蓝色灵盾包裹着钟路远,一个竖着的龙纹在上面转动,扭曲地空气中龙纹活了一般游动起来,钟路远从容的走着,他在与死神共舞!
灵盾不放热,钟路远的身上湿透了,大汗淋漓,钟路远热到拉拉衣服交领处,道:“到我了!”灵盾的维持太消耗灵力,钟路远装了样子也该速战速决了。
钟路远跳出紫色火焰,成则双手交叉在胸前,拳头燃起了紫色火焰,一拳朝钟路远挥去,钟路远不躲不闪地一脚踢过去,脚上附着灵力,背后展开白色的灵力双翼。
“强击之翼!”
拳脚相击,凶猛地攻击激起冲击波,让那些站在前排围观的亚族人没站稳的直接倒了下去,人群一阵骚动,摇摇晃晃。
只见成则被踢飞,刚飞起,钟路远闪到放在其身后的化灵,又是同样的招式,白翼起,一个侧踢将成则踢进了刚才他技能留下的余烬之中,他被火烧着了,惨叫着从火里面跑出来,拍着身上的紫色烈火,可是这些火焰越烧越旺,似乎吞噬生命会让其兴奋起来,真是如死神一般。成则向钟路远走过来,他叫不出声了,有火焰在他呼吸的时候钻了进去,应该是毁了他的声带,成则的恐惧只能从他的动作看出,他被自己的火焰碳化了,凭着感觉伸出右手向钟路远挪着身子,当他走到钟路远面前时火焰将他烧成了灰烬。
钟路远觉得这个火焰真是够残忍的,它看起来旺却不会一瞬间要了人的命,反而一点一点地剥夺着被烧者的性命,让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感到痛苦与绝望。钟路远之所以自信能抗住是王权告诉他,这个名叫成则的人实力不强,只是个半吊子,打不破灵盾,用的火也就是天门宗的死玄炎,这是种以生命为燃料燃烧的火焰,只能在有生命的东西上烧,无法浇灭除非活物死亡。
钟路远当然不管那么多了,站在成则消失的地方——那里只剩一团衣物——说道:“我都说了,当心自焚!”
……
钟路远霸气侧漏的护盾,以及强悍的实力(亚族人心中神最厉害,没见过世面的他们自然觉得能打败成则的人很厉害)那些要抓钟路远地亚族人立刻磕头道:
“大人饶命!(亚族语)”
“大人饶命!(亚族语)”
“大人饶命!(亚族语)”
……
族长收回护盾,夕将他从鹰上扶下来,族长道:“懵懂无知之子,大人见谅,既然恶人已除,希望不要追究。(亚族语)”钟路远还是拱手,尊敬地说道:“族长,我当然不会为难无辜的人,只是有些人需要处理。”在夕的翻译下,双方交流很好,族长看向那些磕头的人,他无言地点点头。
钟路远转身向邓浪做了个眼色,邓浪立正敬礼后,迅速行动将自己身边的一个人压了出去,那个人想挣扎,却被邓浪的擒拿术抓住不能动弹,钟路远道:“不止他一个吧。”磕头的亚族人见有人被带出去,磕头更是磕得厉害,但是有的却犹犹豫豫眼睛不时看下钟路远,钟路远道:“都带上来!”邓浪转身去,那个被押过去的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三尺剑,刺向钟路远,钟路远用右手的两指一弹,挡开了那一刺,一记勾拳,把行刺的人打翻了
身。这就是等级差距,他们的实力本来就不如成则,更别说和钟路远抗衡。
既然打不过,那就跑,几个开始在煽动的人跑出了磕头地队列,也有不知死活的东西奋起一击,妄想着干掉钟路远,钟路远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他们,那些逃跑的在一阵枪响后,纷纷跪倒在地上,他们的腿上都留下了一个血库窿,向外留着腥红的鲜血,邓浪把他们一个个押上去。剧痛和枪的威慑让他们忘了抵抗。钟路远跟着王权地指示,运灵力拂过他们的后颈,天门宗的印记全都出现在众人面前,钟路远道:“族长,我想了想,作为一个外来人应该入乡随俗,这几人自称为亚族人的恶徒,我就交给您来处置了。“钟路远还是用“您“来称调,体现了对族长的尊敬,也表示出了“你知道怎么办“的深远意味。
族长点点头,钟路远便叫上邓浪进了神庙。
关上门,虽然隔音效果不好,但也少了不少闹声,族长激动的说话声后,便是附和的叫喊,八九不离十是和违背族内禁忌有关,族长宣布其罪,然后就应当在咒骂声中审判天门门宗的人。
邓浪摸着神像,寺庙虽然老,有几处蜘蛛网(这是神迹,亚族人不敢乱动,族长也只是祭拜。这就可知他们对神的感恩和敬畏)斑驳朱漆,只有供盘跪垫,以及有脚印的地面在述说着这里的人迹。邓浪将放上去的两指凑到眼前,拇指揉了揉,竟然无尘,只有一个缝隙处看到几点灰。邓浪说道:“这是古迹吗?”钟路远望着神像道:“不,将古字换成神,这是神迹,待会儿进去,无论你有多震惊,都不要碰里面任何东西,知道吗?”
“是!”
“还有,帮我带句话给夕。让她告诉族长,我就在神庙住下了.一般不要让人打搅我,有紧急事,亲自来找我,明白了吗?”
“我呢?”
”你当然得在这里。”
“是!”
钟路远总感觉忘了什么,琢磨半天没想起来。
喧常声远去,估计是族长觉得让这几个败类死在神庙前是大不敬,便转移刑场。
待到邓浪回来,他手里多了个卷轴,道:“族长让我交给你的。“钟路远接过卷轴,纸有些年头了,边上有黄色和大小不一的缺口,是时间的杰作。展开卷轴,邓浪自觉地转过身去,上面写着符文,应该是这里的语言,反正他不认得,突然钟路远想起来,对啊,下去得要咒语,还是族长考虑得周全。
王权就像会读心术一般。对钟路远泼了桶冷水道:“是你太蠢。这点事都想不到。”
“士为知己者死,信不信我丢了你!”
“士为知己用,节不岁寒凋,你能不要我吗?”
“你如此博学多识,那你告诉我这个咒语怎么用?”
“多动脑,进自家门,还得别人开?”
钟路远愣了愣,收起卷轴走向族长放手掌的地方,符文现,神像开出了暗道,邓浪听到动静转过身,眼前赫然一条暗道出现在面前。鉴于之前的命令,他收起震惊之色,手背着,随后和钟路远下去了。
当巨大的紫水晶呈现在邓浪这个世外之人的眼前时,他明亮乌黑的眼睛睁的老大,眼珠子的黑变成了紫色,钟路远道:“这玩意儿脆得很,连摸都经不起。”邓浪点点头,但是手依旧不由自主地摸出手机,照了下来,有点暗的环境手机智能开了闪光,把钟路远着实吓了一跳。以为好不容易升级的机会又要被他整没了。
邓浪收下手机,一脸歉意道:“抱歉,此景太过壮观,没控制住。”
“还好,它还在。”
“我在这里会打扰到你,我就先上去了,谢谢你让我看这些。”邓浪旋即转身离去,钟路远默认了邓浪的行动,也盘坐下去,开始吸收灵力。
……………………
此时此刻,圣境已经不再是那个传言中那个无人生还的鬼神之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在这里展现。人们来来往往,黑瓦朱漆的房屋沿路整齐地排列着,虽高低不一,却也显得美观。商人们交谈着,货物交卸,老人们聚在一起散步下棋,妇女在不宽的的溪水边洗衣,忙忙碌碌的人们揩把汗,露出的都是高兴的表情,一些白银甲的卫兵五人一组在巡逻,有人为他们送上水,道上一句“辛苦了”,可谓是大同社会。里面还有低矮围墙围着的大院,围墙上挂着一个牌扁写着“钟府”。院子里很多人在操练,有三间大屋,三面放着。在正中的那个大屋后面还有个两层建筑,构造与前面的屋子无异。只是地势高的原因,让它别具一格,高大气派,不用说也知道,这是议事厅。
再往后走就是去往圣境的山洞了。
这慢慢中兴起来的钟家坐落在这个偏远之地,知道的人不多,只有钟家那些流落的人在被悄悄地告之到这里来,他们都改回了钟姓,也有很多人得知后潸然泪下,钟家的翻身日子终于有盼头了。
在那栋二层建筑里,会议桌后面有一个办公室,是掌门处理事务的地方,钟路远不在,苏宁宁帮他操持着,苏宁宁看完一篇报告后,伸了个懒腰,扑到旁边唐子琪怀里道:“子琪姐,我好累啊,这个该死的路远又丢下我们!”
唐子琪温柔地抚摸替苏宇宁的头道:“好了,他有更广的天地要闯,他在外面奋斗,我们又怎么能让他担心呢。”苏宁宁撒娇道:“我不管,你就是要处处护着他,等他回来一定要让他好好陪陪我们,哪儿也不许去,还有,子琪姐,你也要注意身体,每次有事你都亲力亲为,我看着都累。”
唐子琪哼地笑了一声道:“我的好妹妹,你别说我,你还是一样,每天都要费这么多神。”
“千错万错都是路远的错,他必须补偿我们。”
“你看你,又来了。”
谁都不曾想到,让这里快速繁华起来的,竟是两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