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华鞣郡有变，燕军大举进攻华鞣郡。”
“报！”
“北卢郡二皇子加急密函，胡军开始集结，意图进攻北卢郡。”
“报！”
……
一封封加急密报送入第五天龙手中。
“行了，朕知道了，下去吧。”
第五天龙疲惫的抬了抬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然而，燕国和胡国都选择在春节这一天对大梁出兵，第五天龙没有去通知群臣，一个人回了寝宫。
今天春节，应该举国欢庆。
“陛下没有昭告天下？”皇后问道。
第五天龙摇了摇头，“明日再说吧，让百姓安稳的过个好年。”
按照惯例，春节期间朝廷官员有半个月休假期。
只是今年，官员无一例外全都留守京城。
“老爷，是不是真的打起来了？”
“妇道人家，别问那么多，明天娘舅那里我就不去了，你带上东西去给娘舅拜年。”
户部。
灯火通明，钱布多正在连夜统计朝廷的可用银两，其中多数都是要送往前线。
这些钱会通过各地贾商换成马匹和粮草。
“大人，算出来了，可以支持半年。”
砰！
钱布多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毫无血色。
倾尽全国之力，只能支持半年。
谁能保证半年的时间战事平息？如果无法保证，半年之后，朝廷就要向百姓筹资，内忧外患，不等燕国打进来，大梁就已经完了。
“来人，备马，我要见陛下。”
……
噼啪噼啪……
爆竹声贺岁，大街小巷灯火璀璨。
秦淮河畔，花舟楼船挂满了大红灯笼，达官贵人在船上把酒言欢。
第五天龙低语道：“诏段无生回宫吧。”
“是。”
大梁历三十七年，正月。
第五天龙昭告天下，燕国大军压境，已经在华鞣郡边界发生战乱。
过完春节，还没来得及高兴的大梁子民，被这沉甸甸的圣旨压得喘不过气来。
战争，意味着死亡。
女人们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老人们的儿子。
东宫。
第五翰林一夜没睡，找人备好纸墨笔砚。
他挥笔写下罪己书。
多日前，他和九公主出宫游玩，虽另有原因，却终究落人口舌。
刺啦！
第五天龙将罪己书撕碎，沉声说道：“你是我第五氏的子孙，你是大梁太子，是储君。将来大梁的天子，你无罪。”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应允，儿臣愿出征华鞣郡。”
第五翰林直接跪下来。
第五天龙抬起头，轻声说道：“朕身边只有你了。”
“半月之后，朕为你送行，去吧！”
“臣，遵旨！”
华鞣郡。
泗水河畔早已尸横遍野，百姓早已撤离，只留下了两国的军队驻扎在泗水两岸。
砰！砰！砰！
战鼓响起，白虎成站在点将台，沉声喝道：“此次一战，我从大将军手中争取到了先锋一职，有没有信心？”
“有！”
三千人齐声吼道。
没人知道白虎成问的是什么，有没有信心把燕国军队打回去？还是有没有信心活着回来？
对于白虎成擅作主张让他们做先锋军，众人没有任何的异议。
先锋军死伤惨烈，可能全军覆没。
但是每一个活着回来的人都会加官进爵，即便死了，朝廷也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
白虎成喊来宋青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不简单，不过只要是大梁的人，我都感谢你们。这次你们留下来，外面的人都可以死，我也可以死，你们死了就太不值了。只有活下来，才能杀更多的人，才能给我们这些已死的人报仇。”
山谷之中，大军已经拔营离开。
宋青峰站在山坡上，与众人目送大军远去。
“堂主，我们去哪儿？”
“当然是去杀敌人了，这还用问。”
“堂主没说话，你别瞎说。”
“我哪儿瞎说了，我跟你说，我昨天见堂主偷偷地哭了。”
宋青峰转过身看着众人，严肃的说道：“还记得宗主的命令吗？”
众人点了点头，“记得。”
“好，我们走。”
……
储江齐和宋铁林正在研究行军的阵型，外面汇报说白虎成到了。
“快请！”
“末将见过大将军，见过郡守大人！”
储江齐笑道：“这里没有郡守大人，只有怒江郡统帅储江齐。”
入帐之后，宋铁林亲自给白虎成搬来椅子。
“虎成，都准备好了吧？”宋铁林问道。
白虎成咧了咧嘴，“没啥准备的，都是一群糙汉，提着脑袋往前冲就是了。”
“不错，我大梁的男儿就该如此。我会上报陛下，你们先锋军每一个人，大梁都不会忘记，就是他们忘记了，陛下和朝廷也会记得你们。等战乱平息，我会亲自面请陛下，给你们立万古碑。”
如果宋秉心在这里，必然会不屑一顾。
放他娘的屁，命都没了，要个破石头有什么用。
然而这一切，白虎成却深信不疑。
“大将军，老白这辈子无牵无挂，只求一事。”
“你说。”
“如果没人能回来，善待他们的家人。”
宋铁林看了一眼储江齐，储江齐面色严肃道：“这一点我敢给你保证，抚恤金朝廷拿不出来，我来给。如今全国首富还欠我一份人情。”
宋铁林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游龙宗可是从朝廷手里弄走了几万万两白银，听说国库都空了。”
“对了，末将还有一事。”
白虎成说道：“之前我军中突然来了二十来人，末将虽然怀疑他们的来历，不过还是将他们收入帐下，末将怀疑他们是宗门弟子。”
“难道是燕国派来的？”宋铁林问道。
白虎成摇了摇头，“不是，他们也斩杀过不少燕国游骑，临行之时，末将将他们留了下来。”
听完白虎成的话，宋铁林只道可惜。
如果真是宗门弟子，哪怕只有二十人，也算是不小的助力。
“没什么事的话，你回去吧，明日一早，我和储统帅给你们壮行。”
“末将告退。”
看着白虎成离去，宋铁林深吸了口气。
储江齐皱眉说道：“他们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
“是啊，燕国那边有宗门协助，他们肯定会以雷霆手段出手，不仅可以削弱我们的力量，还可以打击我们的士气。”
如果我们也能有宗门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