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点35分。
下午三四点杀鸡。
杀鸡的目的就是拜祖宗,过几天就去打工了,告诉祖宗一声,让他们保佑我们。
杀了两只,我和母亲处理。
处理完,我上楼了。
本想去厨房烤火,但它也在,就没去了。
五点多,母亲喊吃饭。
下楼,母亲在砍鸡肉。
我进厨房烤火,过一会听到母亲说:“哎呀,完了。”
说了一些话,我听不对劲,出门来看,看到母亲捂着大拇指。
我问:“砍到手了?”
母亲说:“是啊,哎呀。”
我看了看,好深的伤口,我说:“这么深?怎么办?家里有药没有?”
母亲说:“没备有药。”
我也不懂,我也切到几次手,都是母亲帮忙处理的。
不过都不深,母亲这次的伤口是比较深的。
百度。
一,清洗。
二,按压止血。
三,创可贴。
母亲说:“大哥,帮我拿热水放点盐,用盐水洗洗。”
我也不知道是否行,也来不及查了,按母亲说的做。
洗过后,拿布包起来。
清洗不知道对不对。
按压止血是必须的。
创可贴一直没有,总有不小心弄伤的,但一直没买过,我也没备有,只用布包起来。
期间母亲说了两次同样的话,“痛倒是不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柴刀,还能不能砍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快要到去打工时候了。”
我说,“不能砍柴我和爸两人去就行。”
……
我问,“哪天赶集?”
母亲说,“明天。”
我说,“那你去赶集,买点创可贴。”
母亲说,“嗯。”
接着说,“顺便买点药吧。”
母亲说,“药不用买了,我自己有山药好更快。”
吃过饭后,母亲没在家,可能去大舅家找创可贴了,大舅家好像备有。
……
说两件事。
一,期间它一声没问,看也没看一眼。
二,我痛恨母亲的愚。
……
一,期间它一声没问,看也没看一眼。
我听到母亲喊声,从厨房跑出来,我猜想到了。
出来一看,果然是砍到手了。
母亲说,“他爸,你去砍鸡肉,我手伤了。”
它说,“啧!”
就是这一个字,“啧!”,别的一个字没说,去砍鸡肉了。
然后我帮母亲清洗伤口,找布缠上。
询问她如何……
而它一个字没说,一句关心的也没有,我看伤口挺深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然后它砍好鸡肉,自己吃饭了。
也没喊我们。
我还在帮母亲缠布,用线绑好。
哦,对了,母亲清洗伤口后,去铁栏门拿了草药敷着,差点忘了这事。这是一种止血药,至于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止血很好。
还有就是,吃饭期间,母亲夹了一块鸡肉给它,是鸡的某种部位,我没看到,母亲说,“嗯,给你吃这个……”
它接过去。
我没看到是什么部位,是什么肉,但听母亲的声音,我觉得是有讨好的嫌疑的。
母亲就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不是我敏感,平时很少有这种情况,至少今年我是第一次见到。
它不配,它也不值得。
……
洗澡的时候,我幻想自己成为省首富,或者国首富,名声也很好。
因为我给自己的员工的工资很高,每天的工作时间也不长,八九个小时,每年还有寒暑假。
让他们可以回家陪孩子。
因此我的名声很好,很大。
但是因为它去世了,我没回去看它一眼,这件事被曝出来,我的风评瞬间不好了。
我被标上了不孝的骂名。
我被记者追问,“网上都说你不孝,你也没有回应,你觉得你是不是不孝?”
我说,“没有啊,我挺孝顺我母亲啊,我怎么不孝了?”
记者,“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们说的是你父亲去世了,你没去看它最后一眼。”
我说,“哦!但我没有父亲啊。”
记者,“他不是你父亲?”
我,“不是吧!这个世上有把自己老婆当成猪狗,把自己孩子当成猪狗的人吗?有这种丈夫,有这种父亲吗?”
记者,“他怎么说都是你的父亲啊。”
我,“他不是,他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猪狗,我母亲也是猪狗。
人和猪狗能生下猪狗吗?如果可以,那你现在去QJ,一头猪,或者一只狗,我看看能不能生下你的孩子。
所以,我没有父亲。
他不是我父亲。”
又在幻想,总是幻想。
永远也不会实现的幻想。
还有就是,即便有一天我有钱了,我也不会和它断亲,最多不见它了。
为什么?
因为母亲可能不愿意去大城市生活。
我知道她舍不得这里。
她也适应不了大城市。
……
二,我痛恨母亲的愚。
母亲说了几遍要干活的话,说不能去打工怎么办的话。
我恨她。
为什么一辈子都要在为别人着想?
为什么一辈子都在为别人奔波?
为什么不能想想自己?
一辈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可却不为自己着想过。
几万块钱,即便不去打工,在家几年也能还了。
他为什么执着去呢?
给弟弟准备彩礼。
还幻想给我说一门亲。
不过,我结婚的想法她可能断了。
一是我表示了不会结婚。
二是知道我不会说话,不可能有女孩看得上我,能上门说亲的女孩答应的情况也没有,有也是脑子有点不灵光的。
所以,她一直在为弟弟考虑。
要打工,要准备彩礼,要还债。
想到这些,想到母亲没有一天好日子。
我在洗手间洗澡,哭了。
哭的原因。
一,恨我无能。天天幻想自己终有一日能财富自由(一个亿),可现实是签约都成问题。
二,恨她愚。一直在为别人考虑,从不为自己考虑。受委屈了也独自忍受。
再一次哭。
哈。
哈。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