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邹柔朦朦胧胧中觉得自己很渴,想要喝水却全身没力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何种状态,只是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或者说,是暂时还活着。
“水……水……”邹柔只能本能的用微弱的声音为自己争取着生命之源。
就在这时,一阵温润的水流就在这时流入了邹柔的咽喉,邹柔无法准确的描述此时的感受,温暖,热切,平静,哀恸。
“你终于醒啦”少女嬉笑着说,不自觉的咬了咬自己的右手食指,故作沉思状,然后又突然笑逐颜开,“那,我去给你叫人”说着便转身踩上门槛小蹦小跳了出去。
邹柔这时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莫名其妙的被这个小姑娘给萌到了。还残留着酥软触感的嘴唇浅浅的抽出一丝笑,显然是沉浸在了刚才的相处中。他才想起她额钱的碎发,笑起来月牙般的眉眼,还有长长的辫子。
不过她的服饰,看起来不是一般人,更像是苗疆少女。不得不说的是,这小姑娘确实生得乖巧可爱。
直到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时,邹柔才认真起来。
木桌,竹椅,石墙……周围的摆设十分朴素,像是贫苦人家,可说是贫苦人家又说不过去,自己现在躺的是楠木床,旁边还有个楠木衣柜,雕刻着好看的花纹,地上一尘不染,屋内整洁而精致。
邹柔思索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体力恢复了些才慢慢坐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身素白的长衣长裤。想着估计是系统又出了新玩意儿,他也就没多想。吃力的下床,颤巍巍的走了几步,邹柔才适应过来。
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一间客房,判断依据是……房间并不是特别大……想到这里邹柔突然被自己的傻笑到了。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个小屋总让他觉得很亲切温馨,虽然他起初并未意识到这感受,也不清楚缘由。
走出客房,是客厅正对着大门的一侧,看起来是中正有序的房屋构造。正厅相对宽阔,大约是客房面积的两倍。邹柔由于体力不支只能靠着墙走,而这墙深深吸引了他。
石墙是一块块方正的石头堆砌而成的,每隔几块石头就有一块不一样,上面雕刻着简单的纹路,是各种图案,关于劳作,关于耕种,各种各样的生活场景。邹柔大致看了一眼,发现三面墙都是这样。
邹柔从第一面墙走到了第三面墙,有时走了几步又退回看重新看了再走,越到后面他的表情越凝重,脚步也更艰难。看到最后甚至有些锥心的痛,虽然图案上的人物与自己毫不相关。
最后邹柔拖着疲惫痛心的身体,瘫倒在大门前,鬼使神差的他又往正屋中央看了一眼,明晃晃一面银镜!镜子中恍过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正对大门的那面墙,钉着两根木桩,木桩上呈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正是银镜,自己一些香烛纸钱。
“孩子,”顶着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邹柔吓了一跳,然后才马上缓过来。
老妇人笑了笑,“孩子,累了吧,怎么下床了?”
“老奶奶,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邹柔看了看老妇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物,“我怎么会在这里?”
“傻孩子,这里啊,是奶奶的家”老妇人和蔼可亲的说。
“家?”邹柔神色严肃起来,他可从来没来过这里,更从未听说过,“我要离开了,谢谢你的照顾了老奶奶”
说着邹柔便想要站起来离开,老妇人没有震惊,仿佛猜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就笑着说,“出了门顺着门前小路的方向,靠着山走,会有出口的”
“谢过”邹柔慢慢走出门,顺着门前小路走了一段,春暖花开的时节,屋外的景色美不胜收,可他却无心赏景,像是在想着什么,总觉得心有不甘。
老妇人将沏好的茶端上客厅的小方桌,对着站在门口的邹柔说,“进来坐吧孩子,外面风大”
“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邹柔还没有问完,老妇人就一眼猜透了他的心思,打断了他。她的声音如屋外阳光般温暖,还有一种老人特有的看破世俗看穿一切的语气在里面,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无法揣摩。
“你是想问问我那小孙女吧?年轻人”老妇人轻笑着打趣他。
老妇人这样一说,邹柔才想起来刚刚那小姑娘,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可偏偏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对了,她去哪里了?她见我醒了,说要帮我找人”邹柔的语气软了下来。
“那个小机灵鬼呀,现在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呢”老人看了一眼桌上的茶,“茶不烫了,喝吧”
“好”邹柔出奇的听话。这并不像平时的他。
“这小姑娘呀,可伤透了我的心咯,从小就调皮捣蛋,可没少给我惹麻烦”老人讲到她的小孙女,眉眼也开心的弯了起来,两人简直一个样,看的出来她是真疼她的小孙女。
“阿妹,很懂事”邹柔突然冒出这句时自己有些惊讶,可也很快适应了,好像本能让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叫出了这样的称呼。他说的认真,不是客套。
“阿苑,确实很懂事。这些年带她长大,给我带来了不少乐趣。”老妇人眼角似乎有了一点泪花。
“老奶奶,你这墙上的图案挺有趣的,你给我讲讲吧”邹柔见状突然岔开话题,终于问了他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