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汴京城笼罩在诡异霞光中,金不焕的幽冥龙爪抚过胭脂铺残镜,镜面星纹突然扭曲成归墟海眼漩涡。乞儿蹲在门槛啃着硬饼,胸前的乳牙项链突然发烫,在青石板上烙出半幅星海观测者的命盘图。
“往东走!“赤狐残魂的余音在乳牙里震颤。金不焕踏碎镜面跃上屋脊,望见大相国寺方向腾起九道青烟——那本该是香火的位置,此刻却浮着三百盏青铜魂灯。檐角风铃无风自动,每声脆响都似初代星君在诵念婚契密文。
漕运码头的腥风裹着铜锈味扑面而来。货栈伙计正在搬运贴着封条的星砂木箱,箱缝渗出的沥青液体在青石板上凝成“未时献祭“的谶语。金不焕的龙爪刚触及封条,整箱星砂突然活化,化作幽冥蜈蚣缠住他的腕脉。
“客官要验货?“当铺掌柜的虚影从蜈蚣复眼浮现。那些毒牙刺入的伤口渗出混沌星砂,竟在空中凝成微型浑天仪。仪盘上的星轨与乞儿烙下的命盘图产生共鸣,投射出骇人真相——整座汴京城正被星海观测者炼成量魂秤的秤砣!
赤狐残魂突然在混沌星砂中苏醒。九尾虚影绞碎蜈蚣,星砂碎片却融入金不焕的幽冥龙鳞,在肩胛处凝成逆鳞咒印。乞儿怀中的药罐突然炸裂,罐底封印咒文化作流光注入逆鳞,他的瞳孔瞬间分裂成六芒星状:“去虹桥!那里有时辰裂缝!“
虹桥石栏上的苔藓正在晶化。金不焕踏着倒流的汴河水跃至桥心,逆鳞咒印突然灼烧皮肉——七十二道星锁从河底升起,锁链尽头拴着刻有他生辰的青铜棺。棺盖缝隙渗出星瘴脓液,在河面拼出“申时棺开“的血书。
“这是你的第三世葬身之所。“初代星君的声音从棺内渗出。金不焕的龙爪插入棺盖裂缝,却在触及星瘴时看到幻象——那世他亲手将赤狐断尾钉入归墟碑,而碑文落款处竟盖着今世乞儿的掌纹!
乞儿突然发出非人尖啸。乳牙项链炸成齑粉,星海观测者的封印咒文浮空而起,在桥面形成跨时空的浑天仪虚影。金不焕的逆鳞咒印与浑天仪共振,混沌星砂如活物般钻入青铜棺,竟将三百世记忆炼成斩缘刃。
申时的惊雷劈碎虹桥石狮。金不焕挥刃斩断星锁,青铜棺炸裂的瞬间,初代星君的新躯从混沌星砂中凝聚——他的心脏位置嵌着乞儿的乳牙,七窍流淌的星瘴竟是赤狐的尾尖血!
“你以为观测者真是救星?“星君撕开胸膛,乳牙内封存的记忆画面倾泻而出——星海观测者的青铜巨掌从天而降,将九尾白狐与初代星君同时捏碎。那些散落的星核碎片坠入轮回,化作永世纠缠的婚契诅咒。
赤狐残魂突然从逆鳞中完全觉醒。她的九尾绞住星君咽喉,尾尖星火点燃混沌星砂:“焚我残魂,断尔宿命!“金不焕的幽冥龙爪贯穿星君心脏,却在挖出乳牙时触碰到观测者留下的禁制——那所谓的婚契轮回,不过是更高存在玩弄因果的棋局!
汴河突然倒灌苍穹。观测者的青铜巨掌穿透云层,掌心星纹正是量魂秤的终极形态。金不焕抱着赤狐即将消散的残魂跃入浑天仪,混沌星砂在时空乱流中重铸星核。乞儿的瞳孔彻底化作星海漩涡,他的声音重叠着三百世魂灵:“想破局,就斩断观测者的量天尺!“
子时的更鼓在虚空回荡。金不焕从时空裂缝坠落,怀中的赤狐残魂已凝成星砂琥珀。他的幽冥龙鳞尽数剥落,裸露的脊骨上浮现观测者留下的星罚咒印。而此刻的汴京城,所有青铜器皿表面都显现出同一幅画面——浑身缠满混沌星砂的乞儿,正站在初代星君陨落之地,将乳牙插入自己囟门。
子时的梆子声在青铜纹路间爬行,金不焕背靠钟楼残柱喘息。剥落的幽冥龙鳞在脚下凝成星砂漩涡,赤狐琥珀悬浮其中,灵胎心跳震得瓦当簌簌落灰。乞儿蜷在三丈外的卦摊棚顶,天灵盖裂缝渗出青铜汁液,在月光里凝成寸许长的量天尺虚影。
“坎位!兑宫!“卦摊的蓍草突然自行焚毁,灰烬在青石板上拼出星海舆图。金不焕的脊骨咒印骤然发烫,混沌星砂不受控地涌向双目——他透过灵胎看见恐怖真相:汴京城正在坍缩成浑天仪中的微型球体,而观测者的青铜手指已悬在球体上方!
漕运码头传来裂帛声。三十艘粮船甲板同时爆开,浮出的不是米粮,而是三百具嵌着星瘿虫卵的青铜巨棺。最中央那具棺材的镇魂钉突然弹射,钉身上的婚契密文化作流光,直扑赤狐琥珀!
“乾坤倒悬!“金不焕并指掐诀,混沌星砂在棺椁间织成蛛网。虫卵在网中爆出青烟,烟雾里浮现初代星君被观测者捏碎时的记忆残片——原来所谓轮回,不过是上位者清洗失败实验品的熔炉!
乞儿突然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笑声。量天尺虚影暴涨七寸,尺面刻度竟与赤狐琥珀的星纹完全契合。漕船上的青铜棺盖集体竖立,棺内伸出缠满星砂的枯手,朝着琥珀方向摆出献祭手势。
“他们要喂灵胎!“赤狐残音在琥珀深处炸响。金不焕踏着棺椁跃至河心,混沌星砂凝成斩孽刀劈向量天尺。刀刃触及尺面的刹那,七十二坊的青铜器同时嗡鸣——茶摊的铜壶、药铺的秤砣、胭脂铺的菱花镜,所有器物表面都浮现灵胎的胎动倒计时!
观测者的青铜手指突然屈起。汴京上空裂开星渊巨口,三颗裹着幽冥火的陨星砸向灵胎。金不焕的脊骨咒印迸发紫电,混沌星砂逆冲苍穹,却在触及陨星时被同化成观测者的傀儡丝——那些丝线正精准操纵着每颗陨星的轨迹!
赤狐琥珀突然自爆。灵胎裹着星砂血雾钻入金不焕胸腔,在他的心脏表面刻下归墟海眼图。乞儿的量天尺应声折断,半截尺身插入虹桥石缝,竟将整座石桥晶化成巨大的浑天仪基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