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在哪?”
白晟在宁娆离开拍卖台的一刻,也就没有兴趣去继续参观江川是如何收拾残局的,转身回到屋内的沙发上,随手摘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点了一根烟,火光照亮他宛如神域的脸庞忽明忽暗,眉宇间是看得到的烦躁。
“谁,晟哥?宁娆?!所以晟哥你压根就没想过把她当作BT,也没有打算拍卖掉她?!”秦阳一脸震惊的看着白晟一系列骚操作,看着白晟是如何带上面具,跑到露台,一出场便炸了众人的名场面,以及亲耳感受江川的一语惊人,心情如坐过山车般,山路十八弯,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她是BT,也从来没有说过要拍卖掉她。”低沉的嗓音从白晟口中说出,略带点点危险。
“那,那江川说的,你和那小医生是真的?!”秦阳猛地站起,又突然坐下,从白晟面前的烟盒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猛吸一口。
“假的。”白晟缓缓吐出烟圈。
“不过,我不介意把它变成真的。”
秦阳听到假的这两个字的时候,也吐出一口气,心道还好,谁知白晟的后半句话让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拍死在沙滩上。
“咳咳咳”
在秦阳狂咳不止的时候,江川也收拾完楼下的残局走了上来。
没有在江川身后看到宁娆,秦阳半死不活,也还没忘记他家晟哥的询问。
“小江川,快,晟哥问呢,宁...‘你家爷的夫人’去哪了?”
江川一脸莫名“夫人?夫人玩累了,就下来了啊,没有回来吗?”
秦阳感觉自己的后颈泛起了强烈的冷意,自己僵硬的扭过身和白晟对视了一眼。也仅仅就那一眼,秦阳明显的感觉到了白晟眼底的杀伐和怒气。
“都愣着做什么,去找。”白晟开口的话语间是抑制不住的烦躁。
白晟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便是莫离的声音
“爷,宁小姐来了。”
白晟侧目略过秦阳和江川,秦阳会意,立马勾上江川的肩
“走,小江川,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去叙叙旧,刚好我也有点小事情想要麻烦你。”一边说着,一边走出门去。
开门便看到了面带黑天鹅面具,身穿黑色礼服的宁娆。
惊艳孤傲。
“小江川,你眼睛不想要了。”秦阳冷不丁的在江川耳边来了一句,江川才倏地收回视线,后背则是冷汗直冒。
自诩自己也是见过美人无数的人,怎么会盯着他家夫人看呆了,他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是被他家爷知道了加上拍卖这一件事,够上他家爷宰杀个百八十遍的了吧。
江川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秦阳,秦阳一脸会意
“放心,小江川,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一场,我不告诉晟哥这件事,只不过...”
江川听到秦阳松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答应道“秦少,我们兄弟一场,你说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在所不辞。”
“就等你这句话了。”秦阳高兴的声调都扬了几分,之后紧接着小声嘀咕道。
“不瞒你说,江川,老子最近不小心得罪了一个人,这祖宗把秦氏集团都给黑了,我们家老头子这些天就吵着要杀我祭祖了。”
“秦少,你放心,不就是技术兵吗,包在我身上。”江川拍拍胸脯的说道,只要不告诉他家爷,保住了这条命,甭管多厉害的技术兵,他一定找人解决了秦少的问题,大不了他去找噬心斋的Y,就没有Y解决不了的黑客。
两人勾肩搭背,交谈融洽,渐渐远去,而宁娆也在这时,进入了包间。
眼前突然陷入黑暗。
没开灯吗?宁娆想着,眨了眨眼睛,准备适应黑暗视线。身后,忽然传来一丝烟草气味,还有独属于白晟的一份炽热。
宁娆感觉到白晟的靠近,刚想转身,便被白晟的食指抵住了后脑。
“别动。”
宁娆感觉到了两个冰冷的手指缓缓滑过她的颈部,带着丝丝薄茧,被触碰过的地方炽热酥麻,宁娆浑身猛地一颤。
宁娆身后的两根手指灵活的绕到了耳后,轻轻勾住了别在耳后的两根黑色丝带,白晟的指尖轻轻地扫过宁娆的耳垂,宁娆感觉自己颈后的汗毛瞬间竖立。
“小医生,认识的人挺多啊。”低沉性感宛如大提琴般的声音从宁娆的耳边传来,还夹带着点点湿漉漉的感觉。
这暧昧的氛围,却让宁娆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如同森林中的捕食者用冰冷的眼光注视着自己猎物的颈部,只需一瞬间尖锐的牙齿便会项入自己的皮肤,这种感觉让宁娆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可言。
宁娆迫切的想要转过身体,却被白晟用手掌在身后禁锢住了脖颈。
“不是告诉小医生了吗,别动。”白晟在宁娆身后,轻轻握着,第一次见面便想握住的柔美细长的颈部,触感和自己想的一样,细嫩柔滑。
“白晟?”
“嗯”白晟应了声,拇指却轻轻的摩挲着宁娆白皙的颈部,淡淡的薄茧使得宁娆的颈部,不一会便充满了粉红
宁娆缩了缩脖子“痒。”
娇贵。
白晟在心中不免嗤笑,却还是不自觉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放开了禁锢着美丽天鹅颈的手掌,之后手指轻轻一勾,宁娆耳后的黑丝带散落,露出了宁娆略带绯红,绝美的精致脸蛋。
一双美眸,略带水光,晶莹剔亮,宛如一颗黑色宝石,浓密的睫毛微颤,眼中的慌乱尽数被身后的白晟收归眼底。
“呵。”低沉的笑声,从身后白晟的胸膛跑出,让白晟棱角分明的轮廓在那一刻也显得有些柔和,嘴角微微上扬,随性而又危险。
“夫人,今晚玩的可还开心。”那一声夫人从白晟口中说出,像浸了最古老的红酒一般,醇厚令人沉醉。
“咳,咳。”宁娆清了清嗓子,脸色微红,强装镇定的转过身去,在这一段时间里,宁娆早就适应了黑暗,所以准确地找到了身后白晟的身影。
“还行。”宁娆想让自己的话语更有底气,总之不想气势上输下去,所以在说话的时候,直视着白晟漆黑的双眸。
殊不知,自己那略带慌乱的双眸,如受惊的小鹿,懵懂可爱极了。
白晟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宝贝。
“夫人,今天是开心了,可为夫现在的心情不太美丽,夫人你说,怎模办好呢?”白晟口中的称呼还是没有改变,甚至还给自己加了个冠名。
两个名称就像是两人之间特有的联系,是独属于两个人的称呼,别人插不进来的。
宁娆,听到白晟话中的两个称呼时,一阵心悸。
心中轻啧,说了声要命。
“不许这样叫我。”不许这样空给我希望,像以前一样。
宁娆用自己细嫩娇小的手掌手动替白晟禁言,却又因为在触碰到白晟凉薄唇瓣的时候,脑中忽然出现了那天喂药时的场面,像是触了电,赶忙将手收回。
“呵呵。”两声低沉醇厚的笑声毫不掩饰的从白晟口中跑出,带着白晟胸膛的微微震动。
宁娆听到白晟毫不收敛的笑声之后,便不想再搭理白晟,所幸没有说话,自己走到了玄关,打开了灯,不出所料,还是熟悉的冷色调灯光。
“你心情不好?那我哄你睡觉。”宁娆说着便踩着名贵的地毯,走进了卧室,也不管身后的白晟有没有跟过来,自己自顾自的走到了白晟的卧室,在白晟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小狐狸,气性还不小。
白晟心里想着,脚下却是十分乖巧的跟着宁娆走了进来。
没办法,毕竟自己决定要宠着。
那天晚上,白晟出乎意料的做了梦,梦里是他最不愿意回忆却又无数次忍不住去回忆的那段过往。
那段记忆里,有一个小男孩,小小的脑袋,黑黑的发,漆黑的瞳里除了桀骜和不服,就没有过别的东西。
在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小男孩总是会被虐的半死不活回来之后,还能趴在地上,一脸憨笑,用仅剩不多的力气同他开玩笑,讲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
“哥哥,我告诉你,逃出去之后,我带哥哥去看海,海可蓝可蓝的了,有数不清的鱼儿,有洁白的海鸥,可漂亮了。”
“哥哥,出去以后,傍晚我们还可以一起听风,风吹动叶子的声音,也挺好听的。”
“哥哥,夕阳也很美,以后...”白晟每天都在计算着这个傻里傻气新来的小鬼可以活多久,后来不知不觉的听起了小男孩说以后。
新来的小男孩,生命力很顽强,如同吹不撒的野火,每次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回来,白晟都会有些惋惜的感觉这是他的最后一天了,可是每一次的明天,小男孩便又会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小男孩不知道的是,石隙中的那株刺果,在五年的相处时光中,借着你的力量伸出了头解放了幽囚的自己。
石隙中多添的几颗光明,竟让白晟筹划了这么多年生的希望,留给了那个同他谈以后的小男孩。
梦境破碎,惊醒。
白晟倏地睁开了眼睛,月光投射进来,微亮的房中,白晟的眼睛如同黑暗中的野兽,冰冷嗜血,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愣了许久。
身边的气压逐渐低沉,却被鼻腔中忽然传入的清冷幽香打断了思绪。白晟侧转目光,发现了依旧待在自己身边的宁娆。
宁娆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双臂交叉,侧脸枕在双臂上睡觉。
黑发如瀑,颈部的紫色水晶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带有黑色珍珠的手腕垂落身旁,这个角度,借着月光刚好看清宁娆的脸,双眼微闭,呼吸平缓,身上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礼服。
白晟修长的手指刚要掀开被子走下床去,宁娆却忽然惊醒,双眼瞬间睁开,带着些许血丝,目光显得妖诡又危险,睁开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起身的白晟。
“哥哥,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