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怨气对于这些诡物来说近似于活人的气血,被镇住就跟车没了油差不多,自然没法再逞凶。
只能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回到了死时的僵硬姿势——精神小伙,立正了!
……
看着眼前尸魁的面板逐渐消失确认“死亡”,沈晋在松了口气之余,身上的冷汗也立刻落了下来。
好险!真的好险!
虽然是游戏,但按照沈晋的习惯,他向来都是把每一条命当作最后一条命玩的。
这把要不是李捕快牵制住了尸魁,要不是他控制链衔接密集,还有一个提前留下的突破口……
不说别的,如果这黑毛鬼转身的速度稍微再快一点,沈晋可就是主动往刀口上撞了!
但现在,他才是无伤通关的胜利者!
牢大,是你在天上一边采棉花一边保佑我吗?
想到这里,沈晋转头看了一眼懵逼的李捕快。
……
然后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喂!”
李捕快顿时吼得像是没了亲爹,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
“巡夜的!你怎么样了!”
他连忙把纪明扶了起来,心里已经在寻思之后该雇哪一家的抬棺匠了。
却听见沈晋稀里糊涂一阵咳嗽,刚刚还血气澎湃的脸上已然面如金纸。
“无妨,只是我动用了秘术,熬迫气血,对身体损伤很大罢了,咳咳……”
不然呢?
你要我怎么解释?
我刚刚玩了一手神打,把牢大摇下来帮忙了?
在捕快的搀扶下,沈晋重新站了起来。
捕快一脸愧疚。
“你用了秘术,应该会很伤身体吧?”
沈晋满面愁容,摇头一叹。
“这门秘术对身体的损耗的确不小……不过无妨,若是后续好好调理,应该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话不能说满,他用了个很含糊的说法。
李捕快欲言又止,最后双手抱拳,向着沈晋一躬身。
“在下李铮,易水县捕班衙役。”
“您对我有救命大恩,如果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只管开口,李某愿肝脑涂地以报!”
【李铮】好感度 34
恭喜您,与【李铮】的好感度进阶了!
【陌生(56)】→【恩情(90)】。
我靠,怎么你也恩情了!
苍王朝私塾课文《沈爷爷用肘子击落嗜血黑僵》是吧。
但吐槽归吐槽,能跟衙门里的捕快搞好关系,对于沈晋来说绝对是一桩好事。
所以把抽卡劵和自选卡暂且按下,他面色一肃,坦然道。
“阁下何出此言?吾辈巡夜,职责所在而已!”
李铮顿时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一个可怜的香饵却能说出如此大义凛然的话来,这是何其伟大的牺牲精神?
想想自己之前对人家的无礼,本就是个糙汉武夫的他顿时羞得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只能又弯了弯腰。
“受教了!”
……
“呃,您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沈晋:???
吼,我说你为啥刚刚撕心裂肺地喊我“喂”,哭丧到最后也只叫出一个“巡夜的”。
娘希匹,原来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不过看在那两张劵的份上,沈晋还是忍了,草草还了一礼。
“我叫沈晋,流民出身,落水村巡夜人。”
“沈……晋……”
念叨了两下,像是要把这俩字刻在心里。
李铮抬起头来,看向躺倒在地,但仍旧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黑僵。
“沈巡夜,这祸害虽然除了,可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您有彻底解决它的法子吗?”
沈晋略一思……哦,青冥真是太贴心了,他直接看着方框开始念字幕。
“尸魁能成,是因为体内有浓重的怨气,堵住了尸体喉咙里的一口生气。”
“现在它心窍被刺穿,脑袋也没了,如果你真怕什么夜长梦多,大不了一把火烧掉就是了。”
“妥!”
李铮迈开步子,打算去收集些枯枝败叶,连夜灭了这个祸害。
可才刚抬起脚,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巡夜稍等!”
连忙赶到黑僵身旁,用刀背翻动起了尸体。
然而这一翻不要紧,他发现在尸体的背后,除了沈晋扎进去的刀口,居然还有一道血痕。
“这!”
用腰间的匕首拨开衣料,原来那是一道看起来相当恐怖,被不知什么东西捅出的创口!
已经发黑的血肉外翻,血迹也早就干透,如此种种,绝不是新伤。
发觉情况不对,沈晋也凑了过来,但见状并不惊讶,只是摇头。
“堂堂一个内息境武人,却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荒郊野岭,也难怪会化为尸魁。”
李铮没说话,而是皱着眉头翻过尸体,拨开黑毛,借着月光定睛一看……
只见一张死不瞑目,满面怒容的中年汉子脸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他是……罐子沟的三当家!”
李铮顿时瞪大了眼睛,差点连手里的刀子都丢了。
沈晋则眼珠一转,嗅到了几分不一样。
“怎么,听你这说法,他是附近的土匪?”
“悍匪,而且是易家养的悍匪……”
李铮擦了擦手,眼中满是苦涩。
“沈巡夜,这具尸首我们恐怕烧不得啊。”
“怎么?”
“根据罐子沟的说法,三当家是七天前失踪的。”
捕快比出五根手指。
“霍老大发了话,贴五十两银子找,而且寻见尸首送过去也行。”
龟龟,这黑皮怪值五十两呐?
沈晋差点绷不住脸上的云淡风轻。
可这古怪的表情落在李铮的眼里就是高人对阿堵物的厌恶。
连忙做了个揖。
“沈巡夜,衙门里的事您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水啊,太深了……”
论资排辈,能一直数到六的那几位,是衙门的老爷,是县城的老爷,但不是整个易水县的老爷。
王权不下乡,县令又是几年一轮换,乡间治理自然只能靠地方豪强来挑大梁。
而在这小小的易水县,能在众多大族里稳抓龙头棍,当乡民代表的,恰好是一个姓易的家族。
前任县令性子懦,或者说他就是来捞钱,好为回京任职积攒人脉的,完全不管其他。
所以易家家主只要银两孝敬管够,双方自然可以相安无事,乐乐呵呵,和气生财。
但如今这个郑县令可不一样,他贪财贪玩贪色,但最贪的还是刻进骨子里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