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故事,是帆帆子1的故事。
茂盛的森林,枝叶繁茂,阳光洒在树上,透过叶子的斑斑光点,洒在茂盛的草上,草上还有点点滴滴的露珠,露珠饱满欲滴。幽静的林子里面,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偌大的林子里面,有一个世袭的职位,里面住着一人。这个人每天只有一次和外界交流的机会,就是每天给他发食物的使者,交流的内容也无非就是汇报工作,以及缺什么衣物和明天希望吃什么的内容。其他的,也没心思说什么。
这平静,衣食无忧的生活直到那朵巨花的盛开。
那是一朵灭世之花,花朵的样子很美丽,白色的五叶花瓣,伸出的三点粉里透红的花蕊。那样的花,我见过无数次了,只不过,比这个小的多。
小花是我们所说的灾厄之花,它所生长的地方,必定会成为阴雨霉湿,但土地极为干旱的土地。它的根肆无忌惮的向空中生长,或者说,那是枝。它美丽的部分,花朵,反而长在地下。能开出一朵洁白的,不同于周围已经被染黑黑土地的花。据说人或动物生着吃,煮了吃,或者被刮破皮,它的种子就会在人或动物的身上发芽。渐渐夺走它们的意识。当尸体被埋入地下,或者暴露在地表上。花会吸干这一片土地的水,向上长出根,挥发出水,最终称为土地干旱但天气阴雨霉湿之地。因此,寻找这类花,伐掉它,就成了这里居住的人的唯一使命。
我于20岁经历了一次次伐花的过程。伐花并不困难,就是简单的用伐木工具,一点一点的把花的根砍断,在每个根和土壤接触的地方,一个个的挖开,寻找那朵花。找到花朵之后,拔出来,换个地方,烧掉就行了。因为长花的地方湿度很高,空气密闭,并且几乎没有什么氧气,所以基本不可能生起火来,并且火焰也烧不掉深埋土里面的花。等到花拔出来烧掉之后,渐渐的根就会枯萎。这和人一样,失去了和土壤接触的地方,基本就离死亡,不远了。
但是,偌大的森林里面,花,一但开出一朵,在直到它被伐掉之前,肯定会有动物或吃或划伤。通过这种方式,花的种子,就深深的埋在了动物身上。带到森林别的地方或者别的森林里面。这,就是另外的伐花人的事情了。这些事情,延续了千年,我们所不知道的,花,并不这么简单。
与某一天,我们所有伐花人,得到了一个命令,全部到城市中集合。那一次,我知道了,在整个世界,我们这一代,一共有132位伐花人。这次,我们有了同一个目标,伐掉这朵巨花。除了我,每个人都有自己伐花的物品,或者,叫武器。是他们在漫长的伐花历程中,一代一代不断发明,改进并且与之磨合的武器,有出鞘即出火的刀,有喷射火球的手枪,有通过探测直接寻找花的探测仪,有秘制的火药……只有我,拿着原始的伐木工具,来伐花。看着他们伐花的工具,我是既羡慕也嫉妒。
熙熙攘攘的城市里面人群漫无目的的走着,或为了自己的目标,或为了养家糊口,都在日复一日的忙碌着。看似安宁热闹的场面,被一朵突然从十字路口下面钻出,巨大的花朵所破坏。人们先是惊讶,后面有大胆的人,触碰了花。触碰花的人,在众人的眼中,倒了下去,之后,从他体内,长出了一朵森林里面,花朵向下生长,根向上生长的花,花的根飞速生长,触碰到根的人,也立即死亡,成为了一朵新的花。好在,一朵花成长是有限的,到一定范围之后,就不再生长了。但是即便这样,人群也开始恐慌。
不到半天,街道封锁,人人自危,躲在家中,不敢出门。也就这样,花不再蔓延。之后就是政府紧急召集全世界的伐花人,开始了作战方式的拟订。
我作为其实普普通通的一名,并且没有自身伐花工具的伐花人,很没有发言权,我就静静的听着。但是,无论是政府,还是其他伐花人,还是我,都不知道,我会在这次战役中,作用最大。
其他的伐花人,因为他们都极度依赖自己特有工具,本该凭借身体的工作,都没有锻炼自己的身体。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体力量,对根的脉络判断,身体的协调性,都没有我强,甚至可以说,远不及我。
刚开始伐花的时候,也就是没有伐花人因为受伤死亡成为为花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每个伐花人都有说有笑的,仿佛就只是一个平常的工作,我也一样,完全放松,就仿佛在做每天的工作一样,只不过,这次是难得的集体活动罢了。
随着伐花的深入,快到达大花的时候,突然间,一个没有长到极限,但是因为别的花挤压了生存空间的花,开始生长。在其附近的伐花人,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除了我。在那些根扎入体内的瞬间,伐花人,倒了下去,并成为了一朵朵新的花。显然当时是被吓了一跳的,甚至有很多人都慌乱了,丢失了阵脚。把自己所携带的武器一股脑的扔向花。我暗自叫道不好,立刻走向了花枝最繁茂的地方,因为在那里,不会出现我不知道的花生长的情况。很快,那些慌乱的丢失阵脚的伐花人,弹尽粮绝。可是花却是在无限生长的。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伐花人的队伍,人数削减了好多。剩下的伐花人,除了我,所使用的工具基本都是武力型的,就比如能出火焰的刀,能从尖端冒火的长枪,等等。还有一些在边缘削减花根范围的伐花人。
可是,这只是开始。
顷刻间天地巨变,一朵植物,居然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叫声。叫声凄惨,有巨大的穿透力。伐花人纷纷捂住了耳朵,可是,花可不管你的双手在哪,开始疯狂的生长,随后鲜血满地。随着一个个伐花人的倒下,伐花的队伍彻底慌乱了。
这已经不是工作了,这是战场。在战场上慌乱,理智丧失,可是大忌。也不知道多少时间后,声音停止了。停止的不只有花的叫声,还有伐花人的工作声音。没错,几乎全灭,没死亡的都逃跑了,除了我。我站在花根繁茂的地方,没有死亡。
能怎么办?拿起自己手持的伐木工具,凭借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把沿途经过的花,挖出来。在期间,仔细观察四周,防止有根突然冒出。时间一点一点的推进,我也一点一点点推进。
夕阳洒落大地,照向了惨烈的战场,巨大的花朵向天空开放着,仿佛巨树一样凛立。地上在尸体伤口上长出的花根,仿佛在愚弄死者,但是根下面的花,却已经被拔出,都被我收集了。在这茂盛的死亡丛林中,我一个人,散发着生的活力。
终于,最后一朵巨花,花茎犹如古老的巨树一样粗壮。我奋力的向它砍去。但是在斧子拔出来,准备下一次挥砍的期间,花茎强大的生命力使它复原。一次次的挥砍,一次次的复原。哦,现实版的吴刚伐桂吗。无论我怎么努力,最终也会是复原。
枯萎的根枝,突然被熊熊大火烧毁。那把没归鞘的刀吗?还是不小心让根按到开关的火焰枪?不知道,我也不用知道,因为,我已经被火海包围了。满天的浓烟,极高的温度,都在一点点剥夺我的生命,花的生命。可是,即便这样,我也没有停下挥砍。看着它恢复速度的减慢,终于在我挥砍下一次之前,恢复的速度赶不上我挥砍的速度了。一次一次的挥砍,一点一点的磨进。最终,火焰把我和巨花包围。
“这下,就完成了吧。”我说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伴随着轰然倒下的巨花,任务完成。
朝天的火焰不是我能解决的,我坐在倒塌的巨花旁边,看着火焰一点一点逼近。内心由放松,充满希望,逐渐变为绝望。我拯救了半天他人,到头来没人来拯救我吗?
待到火焰散尽,人们欢呼着胜利,城市里洋溢着欢快的,喜悦的气氛。却没人发现,另外一朵灭世之花,一朵无惧火焰的花,他的根,已经深深的扎入土壤,吮吸着四周的所有营养。隐忍的等待机会,待到积攒足够的能量的时候,开出一朵足矣惊艳世人的,美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