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被打破了。
浣花苑也很少有人来光顾了,唯一不断登门的便只有陆子渊了。浣花苑的众人也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奔着南边去了。但是张小溪却一点儿也不急。
“有人吗?来人啊!”一队士兵似鬼一般涌进浣花苑。
“哟,军爷们来了,姑娘们快来招呼军爷啊!”老鸨极讨好地对着清兵说。
“把你们最好的姑娘都叫出来,让大爷们乐呵一下!”清兵耀武扬威地说。
“把你们的花魁叫出来!”为首的军官说。
“小溪,快出来!”老鸨尖着嗓子叫道。
“美!太美了!”军官坐在太师椅上,双手不断地拍着,像一只刚吃了苍蝇的癞蛤蟆一般心满意足。
“将军,现在多有不便,不如晚上我备上些小菜,将军再来对饮如何?”
张小溪笑意吟吟地对着清将说。
“好,等着本将军啊,美人!”清将便带些一众人走了。
张小溪见清军走了,立刻急匆匆地奔回房间,一边快速地收拾细软一边吩咐怜儿:“怜儿,你快去通知陆公子离开,我们在津城城南向左走二十里处相见,速去!”
陆子渊接到怜儿传来的消息,快速地奔着城南去了。尽管他紧赶慢赶,等赶到那里天还是黑了,却没有找到张小溪。陆子渊看前面有一家客栈,正好他也饥肠辘辘,而且他想张小溪没准就在那里等着他。他便又加快了步子去叩响了客栈的门。
客栈不大但是却很干净。里面的光线很暗,仅仅亮着几根蜡烛。客栈的掌柜约莫三十多,留着长胡须。在他一旁掌灯的是一个二十多的青年,陆子渊看见他与自己年龄相仿,感到亲切了不少。
“客官想吃些什么?”掌柜极客气地问,那样子好像读过不少书的样子。
“什么都好,只要能充饥果腹就好。”陆子渊说。
“那客官可以尝尝我们的肉菜,今天新进的,绝对是顶级的。肯定特别美味!”掌柜谈到他家的肉菜就赞不绝口。
“好!”陆子渊倒上一杯茶,悠闲地等着。
“客官,您的菜好了。”年轻人身手利索地将菜品上齐,放在陆子渊面前。陆子渊风卷残云般将饭菜吃了个精光。酒足饭饱后,便被安排在了一间客房住下。
陆子渊心里记挂着张小溪一直不能入眠。他起身想去如厕。客栈里只点了几只烛,烛火在黑暗中一跳一跳的,乍一看来就像是一群无脚的小鬼在欢愉。
陆子渊在黑暗中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一间房进去。他进去掌着烛火一看,一下子吓得坐在了地上。张小溪的整个身子被撑得很直,摆成了一个大大的“大”字,头偏向一旁。一只手臂被人用刀极有规律地一片一片地切下了上面的肉。骨头露了出来,看上去并不白。上面还粘着些未切尽的肉,血将整只手臂浸染了。陆子渊急忙上去将张小溪解救下来,却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站着的那两个人。那两人将陆子渊捆了起来,双手被系紧。陆子渊在那两人的烛火照射下猛然瞥见了在墙上挂着的两副白骨,吓得昏死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时已经被丢到了柴房里。他呆呆地望着窗外那轮散发着惨白的光的圆月,一滴泪也掉不下来,一滴都没有!圆月越过窗留下一片惨白。
第二日,太阳从客栈门前的老槐树的树梢上升起,客栈的新伙计拿着抹布不断擦着桌子。冬日的阳光正静静等待着另一个新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