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推开书房大门,念奴娇已在此等候多时。“今夜我带十万大军一举拿下天宁府!”
“啊?那江城子呢?”念奴娇对元明的计划有些吃惊。
“他?”元明摇了摇头。“你和他留在城中吧。”
“我作为大军,指挥使,离了大军,士气必然会下降。反倒与将士们一同出征,更有利于士气。”
“你可想好了。这回可是前线作战。”“我想好了,大不了我在后方嘛。”
“好,今夜,一举拿下!”
元明心里想着,不知是自己时日无多,想再有一番作为还是内心真的对权利开始渴求。他似乎忘了什么。忘了起义的目的......
夜晚,念奴娇披上战甲,到江城子的房内,透过门缝看了看。江城子已经睡了。念奴娇看着那个男人,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就离开了。
“你去哪儿?”
念奴娇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江城子他,刚才没睡。
“夜袭天宁府!”“你疯了?”将橙子上前,抓住念奴娇的手腕。
“如今北朝大军和宁州大军都在那儿。去就是送死。而且这仗我们没必要再打了。”
“元明已经出发了,我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念奴娇转身,正要走。江城子还拉着念奴娇的手,松手吗?不能松。可自己有什么理由让她别离开?
江城子正要松手。念奴娇转身紧紧地抱住了他。
“等我回来,然后我们像普通百姓一样,男耕女织,好吗?”
“不”江城子摇了摇头。“我和你一起去。”
元明刚出城,看着念奴娇和江城子一同赶来,不禁感到诧异。“我疑心太重。我怀疑你会死那儿。”
“但愿你的怀疑都是多虑的。”元明笑了笑。
北,宁的战争已经打了太久了。北国新君登基后,请求与宁国议和,北国决定不插手宁国与黄泉军的事,也就是说两国休养生息,乱世的一息安宁也即将到来......
战鼓激起双方气势吞天,针锋相对。“打吗?”“打!”
十万将士杀入应天府,破开城门。“拿下宫廷。”
元明气势更加膨胀。可江城子却越想越不对。不应该这么容易,就破了城门。除非,城内有兵!只听见一声巨响,城门,被关上了!
十万黄泉军如同瓮中之鳖。
从中黄泉军被街道天然的分成了几批,而城头,屋顶,四面八方都是人,随着一声羽箭破空之声,一人应声倒地。随后是无尽的杀戮。江城子护在念奴娇身边。遁入民房内。可扔躲不过如雨滴般的雨箭。此战,黄泉军,灭!
“老头子,老头子,那娃儿醒了。”一个老妇人喊着一个老头。“那娃儿也不知道一直在说啥。”
“走,回去看看去。”老头咧开嘴笑着。
江城子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娇儿,娇儿呢?”
“你别瞎折腾,看着点伤,会裂开的。”老头一口地方话说着。
“老伯,这是哪儿?可曾见过我身边的那名女子?”江城子焦急地问道。
“你呀,被当成尸体给扔出城外啦。我老两口路过,看你还有气就把你带回来了”
“那,那娇儿呢?可曾见过一名女子,身着......”江城子很着急,说着,又咳出一口血来。
“你别激动,那女娃子伤的重些,我老两口照顾不过来,就让隔壁杨老汉的女儿照顾去了。”“我寻思着,还没醒吧。”
“谢谢二位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
“别报不报的啦,好好活着比啥都强,你先歇着,我再找大夫给你上药。”
江城子恢复的也快,几天后便能自己走走了。半个月就好完全了,也是飞快的跑去了杨家。
“这孩子也是个情种,没救错人,比我当年差不多。”老头会在手里的锄头说道。
“你还说,你个糟老头,我问你小花是谁?”
“老婆子,这,这都多少年的事了。”
江城子在杨家门前敲了敲门,出来的,也是一个女子。
“这位公子,请问有何事?”
“敢问您这儿是不是有一个受伤的姑娘啊?”
这女子生的也儒雅,稍打量江城子一番,“念姑娘,有人找你。”
又一个女子从房子内走出来,虽穿着一身粗布,但气质脱俗。抬眼,眸如星辰。此人便是江城子所心心念念的姑娘——念奴娇。
江城子见到念奴娇,两人便相拥在一块。
“江城子,我们在这里重新开始吧,你和我。”
江城子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第二天江城子就随着韩老头干活去了。一锄一锄,挥动着锄头。一股清新土腥味散开。让江城子十分适宜。
影子被慢慢拉短,田垄上的村民也一个个回了家,江城子还在开垦着他的耕地,秋收已经过了。这之后便是保田,等新开春再重新播种了。
“江懿,别干了,大中午的走,我带你听书去。”韩老头过来拉着江城子。
“听书?讲许仙还是白娘子啊”
“什么玩意儿?那讲黄泉军嘞,走”
“有点儿意思。”江城子扬起嘴角“走吧”
韩老头拉着江城子来到大柳树下。一群人围着老柳树下的一个说书人。
“上回说,这黄泉军将领呐,那是出兵如神,一个什么闪电战术,一路杀到宁天府。最后哇,打算强行攻占宁天府啊。”
“那这黄泉军的百姓呢?是怎么过活的?”一个村民问道
“这黄泉军呐,也真是体恤民情,这宁京宁州的百姓无一不叫好”
“你继续说呀,进城后怎么样了?”
江城子四下张望了一下,恰巧念奴娇也在,便走了过去。身边跟着杨家姑娘和一个老大汉。
“杨姑娘,上次见面还会相互认识,真是抱歉。”江城子作揖道。“在下江懿”
“你好,我叫杨颖,这是我父亲,杨严”
“好小子生的也壮实,听说还有些文发,不错哦。”杨严在一旁笑道。
“小伙子可有婚配哦?”“爹,你说啥呢?”
“婚配倒是没有,心上人已有了。”说完看向了念奴娇。
杨严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傻小子,可算痴情喽。”
“爹,你再胡说!”“好好好,爹不说,只是啊,也是想起你娘来喽”
念奴娇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江城子日复一日的跟着韩老伯,学着耕地,来年一开春,韩老伯,就给了江城子一些种子。“孩子,开春了,种粮食去吧。”
江城子把种子撒在耕地上,认真的耕作着,想着未来和念奴娇的生活。
逐渐远离纷争的他,内心也是一片恬然。
“江懿,出事啦,别种地了,快回来!”
“怎么了?”“念姑娘,旧伤复发了!”
江城子瞳孔不断放大,不要命了的,一般朝杨家冲去。
念奴娇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江城子在一边紧握着她的手。
“她有伤,你们全村人都瞒着我?”江城子怒吼着,杀气自行外溢。恐怕连当时与黄泉军的气势相比也不及。
念奴娇拉了拉江城子的手。,“不怪他们,我让他们别说的。”
将橙子不敢看,念奴娇低着头。他以为流干了的泪如泉涌般迸发。
“江城子,把头靠过来。”“再靠近一点。”
二人四目相对,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还有彼此对眼前人的爱。
两人从未有过热吻。这一刻,江城子闻着念奴娇口中的血腥味。这一吻是初吻,也是吻别。真正的吻别。
上天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
念奴娇走了,带着江城子的心,不会回来了。全村都在为这两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人感到悲伤。
江城子一人走在田垄上,挥动着锄头。眼神是那么的空洞,那么没有生气。如同行走肉,一般平静,似乎没有任何的悲伤。
“喂,喂,小伙子田不是这么种的,你挖这么深干什么?”
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道士对江城子说道。
江城子看着那一身道袍,望了望天空。苦笑,流着泪“你走吧,我不信道。道救得了天下,却救不了她。”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感情。
道士摇摇头。“唉,又是一个痴情人咯。”
江城子挖好大坑,躺了进去,刚好。
江城子太累了,望着天空。想到了元明,元游,念段,和那个副将。
“江城子啊。”他自言自语道。“活过了你这一生,也是痛过的一生啊。”
说完,现竟在坑里睡了过去。
醒来时,一个年轻人正在看着自己。“你是谁?为什么躺在这个坑里?”
“我?”江城子苦笑两声,眼神中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一个该死之人。”
“喂,你送我一程,顺便把我埋了。”
“我凭什么干这事?杀人事小,可我为什么杀你这个不相干之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坚,我未来可是要当一代帝王的。”
“杨坚,好,帝王,我给你指点一二,随后杀了我,却让我去见我的娇儿。”
过后,杨坚听了江城子的话。果然受益匪浅。如何为政,如何为兵,杨坚也记在心里。他没想到,这个躺在坑里的人如同一个神人一般。
“好啦,点在这儿。”
“嗯,多谢指教。”
“呵呵,大江东去,浪淘尽~动手吧,隋文帝。”
杨坚带着一丝敬重,一剑刺向了江城子的心脏。
噬心之痛,江城子也是尝到了,也尝尽了,未曾改命,却不旺此生。
初见君兮,我为兵
阵前月兮,已许心
一日不见兮,三秋兮
君已去兮,天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