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杜若斜眼威胁的看着纪风,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纪风是何等人,能就因为这样而被杜若抓着不放?对此必答题,他自然是能轻松应对,“我是你一人的男人。”
杜若对这个回答不出所料的很是满意,高兴之余忽视的身边的人,直接就扑进了纪风的怀中,纪风也堂而皇之的享受美人在怀的滋味,这一幕可是看得众人满眼的羡慕。
尤其是纪王妃与侧妃,二人都在欣喜的瞧着他们这般恩爱的模样,“哎哟,瞧这两个孩子,怕是今年你要做祖母了吧。”
纪王妃也同样是高兴的说道:“恭喜恭喜,你也要做外祖了,呵呵。”
太后不过是带有她一贯的慈祥,笑看她们说话,自己的芷鹤才是天下最好的女儿。
当天晚上,皇上走到翊坤宫时,绿歌说皇上已经睡下,皇上望着今年翊坤宫的树上都挂满了祈福的福袋,一经打听下才知道是白墨托人送来的,婳懿方才离了席面后便满心欢喜将这些福袋给挂上,他有些诧异的是翊坤宫的花草树木较多,她挺着肚子呢。“这么多都是她一个人挂上的?”
“是啊,娘娘说这都是由白公子亲自施展了风雅咒,挂在树上可以在来年里为皇子公主祈福。”自然,徐熙也没有说完整,这是白墨特意送来给婳懿的孩子祈福的,老实说,他可不认为皇上的每一个孩子都与他有关系,也不需要他一个外人上心。
白墨,又是白墨。
皇上看着面前这一片红簇簇又白茫茫的样子像极了婳懿与白墨,他置身其中却不知该要如何,或许是要抹去那一片白,他才能够触碰到属于自己的那抹红。
“皇上,您可要回养心殿?还是去贤妃娘娘宫中。”徐坚看着天色已晚,皇上本不该这么晚还来看婳懿的,也是婳懿不懂规矩,今儿是除夕怎么也要等着皇上来了才睡下才是。
“不了,这个时候她也睡了,回养心殿吧。”皇上手里紧紧的握着婳懿送给他的扇子,那是他现在唯一能握住的东西,他拿得很紧,生怕会掉在地上染上不该有的尘埃。
今晚翊坤宫很安静,婳懿就躺在床上没有心思睡觉,满脑子都是皇上与贤妃在一起的画面,方才他和徐坚说的话都被婳懿给听了去,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听力太好也不是那么的好。
若非自己皇后,背后有着手握兵权的睿亲王,今晚怕是他都不会来自己的宫殿。婳懿心里落寞的想着,他嘴里说的她不用想也是贤妃吧,那么温柔的女人,自然是要配得上温和的皇上。
初一的时候照例都要去太后宫中请安,今天的婳懿没有心情,便一早就让绿歌传消息到慈宁宫,她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太后自然是不愿意在新年就见到婳懿的那张脸,婧和也是,今日婧媛和裕厘都不在,皇上的目光总算是也在别的皇子公主的身上停留了不少。
“如今宫中有身孕的嫔妃不少,内务府要忙的事情也跟着多了些,德贵妃和贤妃都有着身孕,也不便在这个时候操劳太多,容妃这些时候可就要好生上心,替皇上分忧。”现在宫中位份最高的三位嫔妃都有着身孕,太后也不放心,便趁着今日嫔妃来请安又叮嘱了一遍。
容妃一心只想裕兴好些,加之她如今身子也不如从前,便是不愿如太后所愿接下这烫手的山芋,不管是德贵妃还是贤妃,她二人其中一人出了什么事情,都不是她能担得起的,“太后说的是,皇后娘娘日前已经将所有事宜都分配好了,内务府也早就已经备下了。”
太后早知容妃不堪重用,也就知道让她在这个时候担起大梁是不可靠,“满宫的嫔妃能为皇上分忧的又不是只有皇后一人,哀家瞧德贵妃和贤妃就很好,好歹容妃也是四妃之一,你们伺候皇上能开枝散叶是本质,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才是正经的。”
“是,臣妾等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皇上坐在一旁,有些索然无味,太后说的这些话他早就有些听腻了,私心里他认为起码有一点是后宫除却婳懿外无人能做到的事情,便是制衡太后。
皇上走到贤妃跟前,看她大着肚子还跪着实在是难受,至于德贵妃他本就是有意没有去扶,而是示意徐坚代劳,“太后说的话你们也都要谨记,皇后如今有着身孕主理六宫时多有不便,若是你们不能替皇后分忧,便是让朕忧心。”
贤妃最是能明白皇上心意的嫔妃,她双眸望向皇上笑,这样当众被宠的感觉她不否认是真的很好。
“皇上,今日皇后身子不适连来给哀家请安都未能来,哀家想着她有着身子不能伺候你,宫中其余嫔妃哀家瞧着也都不错,不如皇上今日就让皇后休息,让其余嫔妃来伺候你。”太后看皇上现在护着婳懿是越来越明显,有时候连她都不能分清,皇上这是因为对婳懿上心而护着,还是只是看在睿亲王的面上所以才会如此。
不管是如何,她都不能让皇后太过独大,面对自己这个太后早晚会有被她架空的那天。
“母后,今儿是初一,祖宗规矩是要去皇后宫中陪着的。”皇上很是清楚太后这样对他说的目的,是在提醒婳懿背后的睿亲王,让他不要太过宠她了。
然这样的借口,太后听后只觉得有些讽刺,从前孝瑞皇后在的时候,皇上可从来没有这样记过祖宗规矩。
“皇上看看皇后自然是极好,只是哀家是担心她本来就身子不好,你去了会委屈了你。”太后语重心长,都说帝王无情,可她怎么觉得天朝的近三代帝王都是情根深种。
德贵妃看太后这样说,也是同样的想法,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打压下婳懿也好,昨儿贤妃和玉贵嫔之所以会那么快的就被皇上解除禁足,都是婳懿在皇上跟前多嘴,害得她白白的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是啊,皇上,臣妾记得从前似雪姑娘也说娘娘的身子不好,有孕时得格外注意,臣妾想您许久看萧婕妤跳舞,不如今日就让她为皇上演奏一曲,以贺新年的好啊。”
皇上听着德贵妃的提议,正好他还有事情没有寻过她,“说起她来,朕想着昨日等到事情,总是有些蹊跷。”
“母后或许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吧,贵妃如今位高权重也不能太过于毛躁了,听人说句什么便就当真了,朕实在是担心你有着身孕还要操劳过多,朕也想让你安静的养胎为朕绵延子嗣。”
皇上才提到这事,玉贵嫔便与庆小仪不约而同的看过去,她二人都很乐意看到德贵妃被皇上当众训斥,谁让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随便的冤枉人。
“皇帝也莫要怪罪于她,这事儿贤妃与玉贵嫔是受了委屈,只是你们也要知道,贵妃如此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天朝,从前张氏的事情哀家不想再发生,即便是有一丝的可能,哀家都不能轻饶了你们。”太后历来都是铁血手腕的管制六宫,何况德贵妃的举措虽说是有些毛躁,可出发点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才会如此。
皇上是没有说话,他知道太后会护着德贵妃本就是意料之中,之所以当众说出只是为了让贤妃和玉贵嫔出气,顺便若是真有人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婳懿说的也对,凭着一封家书确实不能成为证据。
“昨儿也是臣妾太过毛躁,只是此事涉及到皇上的安全,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日后皇后会谋害皇上,臣妾就是得罪皇后和睿亲王,也要拼死保护皇上周全。”德贵妃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她对皇上的的确确是满含爱意的跟随,即便是皇上不接受她的爱又如何,她只要自己的母族的荣耀和皇上的平安。
皇上似乎是有被德贵妃这话给感动到,犹豫片刻,见到贤妃仍旧是一脸淡然,玉贵嫔也没有再说什么,便是又恢复了他以往的温和,伸手让德贵妃起来,语气温和的说:“爱妃对朕的心意,朕自然是知道,只是昨日之事你也就不要再犯,太过毛躁朕也担心你会被有心人给利用。”
“是,臣妾知道。”德贵妃就知道皇上早晚会知晓自己的心意,她更是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定是能寻到婳懿与睿亲王串通一气的证据。
宫中新年可谓是极其的热闹,也极其的平凡,年年几乎都是如此,只是这样的节日能让原本沉寂的深宫多一丝生气而已。而其中最有生气的宫殿,自然是要数翊坤宫了。
婳懿不想去听那些索然无味的说辞,只想在这里看着白墨给自己孩子祈福的福袋,兼廉一早又让人送来许多民间过新年的东西,糖葫芦、瓜子、花生这些民间新年会吃到的零嘴,还有小老虎的布偶,对了,还有他不知是在哪里弄来的福字,写得丑死了,字迹歪歪曲曲的。
“哈哈哈,你这福字是用脚写的啊,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丑的福字。”婳懿捂着肚子放肆嘲笑,她今天一早听到了昨晚皇上与贤妃那样恩爱的场面,原本还心中一阵阴霾的她,在兼廉到来后心情都好上不少。
兼廉被婳懿这样嘲笑,他自然是要给自己争辩几句,本来他就是最不喜欢写字的,好心好意给她送来,气得他作势就要将桌子上的福字给收回,“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本王还不稀罕送你了。”
婳懿知道兼廉也是一片好心,笑道,“谁说我不喜欢了,徐熙,挂在宫门上,让路过的宫人看看廉亲王的字迹有多么的难看。”
“那你还真该让人看看,本王的这两幅字可是连皇兄的养心殿都没有的!”兼廉也不在意婳懿嘴里的嫌弃,只要她在笑那就是了。
婳懿当即心情大好,让人将桌上的东西都搬去院中,她要在院子里面大摆席面,来了京都这么些年,这还是她头回感受到新年的氛围,“徐熙,这些东西你都挑些出来,一会儿与红包一起分发给宫人们。”
其实这本也是沐灵山的习俗,婳懿知道在皇宫最多就是给宫人们打赏,可给红包的还没有过一回。
徐熙本是想提醒婳懿,今日她对外都说身子不适,今日这样怕是传到太后那里会怪罪来着,可一想着自己就是说了约莫也是无用,便也就让紫菱帮着自己完成后面的事情。
“哼,本王倒是好奇了,你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皇后,还有银子给宫人发红包?哦,我知道了,是皇兄赏赐的吧。”兼廉可是知道婳懿将自己宫中三年的份例都给了杜若,这让本就不够富裕的婳懿雪上加霜。
婳懿原本还好好的心情,一听到皇上二字脸立马就夸了下来,当即是浑然不顾惜形象的指着堆满了她罗汉床上的大大小小的贺礼,一过年京都那些要巴结她的人都上赶着来,不说这些,光是睿亲王和白墨送来的就足够她过好这一年了。
“本姑奶奶什么本事没有,就是会投胎,哎呀呀,这十两黄金可真是沉甸甸的很呢。”婳懿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得来的战绩,果然男人的话都是靠不住的,只有真金白银才是牢靠,不过好在她的男子是皇上,体面这样的东西还是能给她得来些好处的。
兼廉看她这么得意,确实她也该要得意,“可不嘛,皇后娘娘的肚子可比御膳房的老母鸡厉害多了,年年过年都是挺着肚子。”
“你说谁老母鸡呢!”婳懿从未被人这样形容过,也就是兼廉这个不着调的,有事没事就爱来气她。
“就说你呢,怎么!”兼廉也是不惧,不管是婳懿说了什么他都一一的回禀,这样的时候让他想起婳懿初入宫来时的模样,都说孝仁景太后的侄女貌若天仙,一个个传得跟什么似的,他不信偏要去看看,谁知一看,确实好看,不过性格也是够古怪的。
“王八蛋!老娘贵为中宫,是凤凰!”婳懿气冲冲的指着兼廉的鼻子怒吼,她就不信自己还治不了这个不会说话的臭男人!
兼廉看婳懿双手叉腰,眉毛竖起的样子,他自然是熟悉婳懿这是要做什么,不想引火上身的他赶紧朝着颐华居外跑去,婳懿也是不甘示弱直接就追了上去,这一追不要紧,可把绿歌和苏兰几人给吓着,生怕这雪天路滑的,婳懿大着肚子会摔着,偏偏兼廉就是不让着她。
“娘娘,您慢些!”绿歌她们无法,又不敢将此事告诉皇上,也劝不住生气的婳懿,只能紧紧的护着她。
兼廉也是很有分寸的没有跑太快,几乎都是在已经被铲掉的那块地上来回踱步。“大着肚子就慢点,仔细你摔着了伤到腹中龙子皇兄不理你。”
“要你管!你个多事的王八蛋!”婳懿伸手抓了一把雪朝兼廉扔去,若是她没有怀孕的话兼廉肯定就与她打起雪仗来,偏偏这个时候他也只有躲着份。
兼廉被婳懿给扔中几次,好在他轻功一直不错,原本还在担心婳懿身子的绿歌她们,看到婳懿满脸的笑意又玩得正起劲便是知道她已经不生气,只是在寻兼廉玩儿。
“哈哈哈,你打不到,打不到我。”兼廉嘴里还在调侃婳懿的肚子,一旁的亲信看不过生怕今日之事会被太妃知道了责罚他,兼廉只悄然说道:“无妨,你看她玩儿的多开心。”
“王八蛋!有种你别躲!看老娘不把你的嘴给堵住!”婳懿身旁的雪已经被她给扔得差不多,她又走到离她更近一些的廊下,那里的雪可极厚。
正逢皇上从慈宁宫过来看望婳懿,还没有入宫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婳懿放肆大笑的声音,与她一同笑着说的还有兼廉,他走到门口时望着婳懿与兼廉在院子里嬉戏,就是这样放肆开怀的笑,他许久都没有看到过。
“皇上驾到!”
婳懿与兼廉的嬉笑拌嘴的声音也随着皇上的到来嘎然止住,一时翊坤宫又一次的陷入了昨晚上的沉浸。
兼廉是一看皇上来,深知自己在此多有不妥,“皇兄,臣弟还要去给太后和母妃请安。”
“皇上怎么突然来了?不是在慈宁宫吗?”婳懿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这个男人真是有毛病,一大早的来打扰人家的好事,本来正收拾兼廉收拾的起劲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