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愿意去，但不代表她愿意现在这个样子去。
“先等等。”
“怎么啦，还有什么事？”
“换下衣服啊，你是不知道，面试的时候我有多尴尬，早知道就不听你的，也怪我当时意志力不够坚定。”
顾佳边换衣服边悻悻道。
“额，没事，到时候我帮你解释。”
“别……我谢你了，还嫌我不够丢脸吗？你家那口子，现在一定觉得我特虚荣。”
“怎么会呢，我们女生换衣服穿，最平常不过的事了，他这么通情达理，一定会理解的。”
钟晓芹略带心虚道。
十分钟后
走出女生宿舍楼，这次轮到钟晓芹说等等了。
“怎么啦？”
“我……我去停车场开下车。”
“柳军给你买车了？”
“他每次都让司机来学校门口接我，我觉得太招摇了，这样不好；然后他就给我配了一辆汽车。”
三分钟后
“你确定现在这样不是更招摇？”
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慕尚，顾佳好没气的对驾驶座上钟晓芹说道。
“快上车……我也没办法，这已经是他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了。”
钟晓芹那不好意思的模样，活像这车是偷来的。
豪车有豪车的好处，靠着——新手上路，最善急刹的标识，愣是没几辆车敢靠近钟晓芹10米。
半小时后
中山东一路500号
黄浦公园1楼
两人来到了跟柳军约好的餐厅——厉家菜。
“两位小姐有预约吗？我们今天已经客满了。”
“有，青松阁包厢。”
“欢迎光临，两位小姐请跟我来。”
跟着柳军这段日子，钟晓芹该见的世面也见了不少，眼前这个只能说是小场面。
“来了。”
柳军来得比两人还早，菜也已经都上齐了，就等着她们入座，他很有绅士风度的站起来帮忙挪了椅子。
“嗯”
“柳……”
比起随意的钟晓芹，因为面试的关系，再次见到柳军的顾佳明显有点拘谨。
“停……佳姐，你不会要叫我柳总吧？工作圈归工作圈，朋友圈归朋友圈，你要这么再这样，下次我可不敢跟你见面了。”
柳军率先开口道。
“那你瞒得也太紧了吧，不声不响直接开了一个投资公司，连我都蒙在鼓里；今天要不是顾佳跟我说，我都还不知道这事呢。”
顾佳还没说什么，钟晓芹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我爷爷留下这么大的摊子，我总不可能坐吃山空，什么都不做吧？
类似的公司，最近成立了好几家，主要还是基金会的人在把控，我也就是挂个名而已。”
虽然这些跟钟晓芹没什么好说的，但柳军还是耐心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对了，那顾佳的面试呢，她有没有通过啊？”
看得出，钟晓芹是真心把顾佳当朋友，对她的事，比自己的事还上心。
“这还用说，叫你带佳姐一起过来吃饭，就是为了庆祝她面试通过。
佳姐，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能挺进到面试第四轮，本身就说明了你的实力；可惜我平时不会经常去公司，估计以后不会给你带来太多帮助。”
柳军的话，很好的缓解了顾佳的尴尬。
“那顾佳不就可以成为你在公司的眼线，让你知道基金会的人有没有假公济私，这么说来你还要好好谢谢她呢。”
“嗯，晓芹这话说得有道理，佳姐，来我敬你一杯。”
柳军给她们点的是鲜榨果汁，现在又进酒，顾佳自然很给面子的喝了一杯。
接下来，钟晓芹说起了她要考复大研究生的事。
“好事啊，趁年轻就该多学点东西。”
对于这种事，柳军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
傍晚
确定自己被录取以后，顾佳终于有心思来面对许幻山了。
“什么啊，你要去西红柿资本实习，可你原先不是说好陪我一起进烟花公司的吗？师兄那边我都开了口了，他也已经同意了。”
一直心心念念想着跟女朋友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眼看所有事都妥了；许幻山没想到，事到临头，顾佳会来这么一出。
“我其实一直不怎么看好烟花行业的未来，现在国家对环境保护这块看得这么重，烟花业的市场只会越来越小。”
“可你原先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喜欢烟花………”
“我是喜欢，可喜欢不一定要当事业来做啊；我们两人的起点其实都不高，为了未来有更好的发展，一开始选对路很重要。”
意识到自己出尔反尔有点过分，顾佳耐心解释道。
“可我早就已经选好了，要把烟花当成事业来做。”
这是认识以来，两人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分歧。
“我没有反对你的选择，正因为你已经选好了一条前景并不明朗的道路，我的选择才要慎之又慎。”
“不是……我做烟花设计……我设计的烟花在燕京奥运会点燃……我选的道路，怎么就不明朗了？”
许幻山自认在同龄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了，顾佳的说话方式，让他很不高兴。
“是，你设计的烟花确实在奥运会中燃放了，可它又给你带来了多少实质性的好处和名气呢？
靠做烟花设计，我们要多久才能在魔都这座城市拥有自己的房子呢？
去投行上班就不一样了，我有信心，只要我能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5年之内，我就能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而且你知道我要去实习的这家投行的老板是谁？
我猜你一定想不到，是柳军；就凭我跟钟晓芹的关系………”
顾佳憧憬未来的同时，丝毫没有注意到许幻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许幻山虽然是技术宅，但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注意到顾佳最近的改变是从檀宫之行开始的。
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这么物质的女人，原先还真是我看走眼了。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不少工作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当面分手不是许幻山的风格，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开口道。
“啊，那好吧，你回去注意安全，别忙到太晚。”
顾佳不是没注意到许幻山心情不好，但她以为这次对方会像以往一样，继续向自己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