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婉给纸活儿店的老板,把账结清了,正准备拿上自己的东西走人,却在低头的时候,自己为嫂子买的那个小花圈里,有了自己的影子,就像这个小花圈不是花圈,而是一面镜子一样。
高晓婉见到这奇怪的一幕,不由得自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高晓婉怕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于是,揉过眼睛之后,又认真地看了一眼那个小花圈。
这次高晓婉看清楚了,自己没有产生幻觉,这个小花圈的里面,就是有自己的影子,而且,这个小花圈确实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自己的影像。
高晓婉害怕了,高晓婉再也不想在这里逗留。
高晓婉急急忙忙的拿上东,就要往外走,这时候,纸活儿店的老板又说话了。
“姑娘,这里有纸铁桶,拿上,省得在地上画圈画十字的了,山上风大,一会让风把纸钱儿刮跑了,容易引起山火,让人家农林环保的找你麻烦还不说,那钱也就被人抢走了,也就不是你的了。”
老板最后,说出这句‘也就不是你的了’,又引起了高晓婉的反感。
“老板,今天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这大早晨的,你是不是还没有开张呢,你如果没有开张,也不用这么埋汰人吧?”
纸活店的老板有点吃惊地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高晓婉此时还真的被激怒了,高晓婉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东西重新放在地上,大声地质问着纸活儿店的老板。
“你说,我在你这儿买了这么点东西,本来是照顾你的生意,你可倒好,说话竟然给我的心里添堵。我刚一买东西的时候,你就说,我是‘烧给别人的,还是烧给自己的’,你说这大活人,有自己烧给自己的吗?”
“现在我准备走了,如果是我差你的钱,你说点难听的也行,但是,我又不差你的钱,你说你至于吗?那怎么那纸钱让风刮跑了,就不是我自己的了,我说老板,你什么意思,你今天你得给我说清楚,你如果不给我说清楚,我还真的就不走了,怎么着我的的心里头也痛快不了。”
高晓婉把话说完了,就抱起了自己的双臂,两条腿微微地叉开一点儿,脸上仍然是一点笑容没有的站在纸活店的门口,看着老板。
高晓婉总认为自己做的是非常正常的举动,却没有想到纸活儿店的老板却扑通一声给自己跪下了。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可说的都是好话呀,你何苦死死的纠缠住我不放呢!”
高晓婉听了纸活儿店老板的话,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是原来的样子站在门口。
“说,说,说继续说,把你肚子里能够想出来的难听的话,都说出来。”
纸活儿店的老板,用恐怖的眼神儿又瞅了一眼高晓婉。然后,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用自己抖动的十分厉害的双手,从自己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了一面倒扣着的镜子,仍然是扣着递给了高晓婉。
“姑娘,我就是冒犯了你,我也是无意的,我也是善意的,我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自己是什么,我再也不敢说了,你自己看看吧,你自己看清楚了,你就走吧,我也不要你的钱的,你如果觉得还不行,你看中了什么,你随便拿就是了,我绝对不敢和你结怨作对。”
高晓婉接过老板手里倒扣着递过来的镜子,翻过来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刘晓婉这一照不要紧,还真的自己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心里立刻明白了,纸活儿店的老板为什么那样说话,而且,让自己给吓成现在这个怂样儿了。
因为,自己今天早晨起来,由于急着要给自己的嫂子来烧点儿纸钱,所以化妆的时候就没有照镜子。
也就是非常随意的往自己的脸上扑了点粉,抹了抹口红,打了打眼底和眼影儿。
由于自己的随意,竟然把自己的妆化的和这个纸活儿店里,摆在一边儿的童女儿差不多。
都是惨白的脸色,红红的嘴唇儿,像大熊猫一样的黑黑的眼圈儿,白白的眼球儿,由于自己的眼睛的大而明亮,把自己的瞳孔衬托的更加黑了。
再加上自己的脸上本来笑纹肌就少,就有点儿冷冰冰的面孔,如果只看自己的脸,还真的就是他妈的,和这个纸活儿店的道童儿是一模一样。
高晓婉照完了镜子,知道了纸活儿店的老板为什么被吓成这个样子了。
高晓婉决定原谅纸活儿店的老板了。
高晓婉一面把自己手里的镜子递还给他,一面说道:“行了,你站起来摸摸我的脸,你不就知道了,我是一个大活人,我的脸上有热气儿。”
纸活儿店的老板仍然没有抬起头来,还是老样子跪在地上,还是用手指着高晓婉。
高晓婉一看,纸活儿店的老板这次不是用手指的自己的脸,而是指着自己的身体。
高晓婉还以为是今天早晨起的匆忙,由于昨天晚上和那个棋艺高超的男性,你来我往的时候,不注意,把不应该带出来的东西,粘在衣服上,给带出来了。让人家纸活儿店的老板看了笑话了。
于是,高晓婉不由自主的就开始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前后左右的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了起来。
高晓婉的目光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把自己的身体都搜索遍了,甚至连自己的目光的死角儿,都用镜子照着搜索了一遍儿。
可是,高晓婉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上,带有什么让别人看见了,令自己感到脸红的东西。
高晓婉的话里满是疑惑的口气。
“我身上怎么了?”
纸活儿店的老板仍然趴在地上,只是听了高晓婉的话,用自己的手,往自己的身后指了指。
高晓婉顺着老板的手指看了过去,发现老板仍然指的是那个道童儿(也就是办丧事的时候,抬着走有前面的两个纸人儿,金童玉女。)。
然后,高晓婉又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往自己的身上看了看,高晓婉又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
那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棋艺高超的人,不但棋艺不错,长相也颇为不错,说他妈的一句实在话,自己还真的有点儿看上他了。
因为自己昨天晚上动了真感情,所以,今天早晨起来就觉得有点儿乏。
自己也就懒的认真的捯饬自己,也就是随意的拽了两件衣服穿在了身上,一件绿色的上衣,一件非常鲜艳,粉红色的筒裤儿,如果,穿着这身衣服,走在大街上,也会闪亮人们的眼睛,但是,穿到这里却真的有点儿不合时宜了。
因为,自己的这身衣服,恰好又和这个纸活儿店的老板,亲手指着的纸道童的衣服,有着一种天然的吻合。
高晓婉的手一抖,啪地一声,拿在自己手里的镜子一下掉到了地上,摔碎了。
高晓婉的心里暗暗地骂道,“真他妈的晦气,怪不得把人家吓成这个样子呢!”高晓嫆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要责怪老板的意思,但是,毕竟又把人家的镜子打碎了。
于是高晓婉又从自己的钱包里取出了十块钱,放到了自己的脚下,说道:“对不住老板,我把你的镜子打碎了,我赔你钱,钱我放在地上了,你也没有必要害怕,我是一个大活人。”
高晓婉说完了,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就往外走。
当高晓婉的右脚刚一落地,就感觉到了一阵儿钻心的疼痛。
原来,打碎了镜子,有一块儿尖锐锋利的玻璃碴子,溅进了自己的高跟鞋里。
高晓婉强忍着疼痛弯下腰,从高跟鞋里抽出自己的脚,把扎在肉里的玻璃碴子拔了出来,重新的穿上自己的鞋,一瘸一拐去祭拜自己的嫂子。
高晓婉走了,再看纸活儿店的老板,才突然抬起了头,脸色依然是十分惨白,身上也仿佛是被汗水湿透了一样。
老板的嘴时喃喃嘟哝着。
“我的妈呀,你可走了,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行尸走肉了。”
再说高晓婉,强忍着疼痛,祭拜完了自己的嫂子以后,就自己打了个车,回到了家里。
当然,高晓婉回到家里要做的事情,就是首先脱掉自己的鞋和袜子,然后,用清水的把自己的脚洗了洗,贴上了块儿创可贴。
然后,就是又换了又袜子,换了双鞋,再接下来,就是洗好脸,重新对着镜子化妆。
把妆化好了以后,就是脱掉那身自己认为晦气的衣服,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因为,高晓婉知道,自己只要在家,这生意随时都会找上门来。
果然,高晓婉吃过中午饭,到第二天早晨,高晓婉又接了五单儿生意。
但是,第二天早晨,高晓婉也就觉得自己的右脚疼的有点厉害,当高晓婉脱掉自己的袜子一看,也就是有点儿红肿,好像有点儿泛脓了。
高晓婉就找了点儿酒精,自己给自己的脚消了消毒,又贴了块创可贴。
但是,到第七天,高晓婉居然觉得脚好像疼的更厉害了,高晓婉又认真地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居然发现,以那个破口为忠心,有手掌心的大的一块脚底的皮肤,已经不是正常的颜色,变得有点儿发紫发黑了。
高晓婉知道是发炎了,于是高晓婉决定,最近一段时间,不再接任何的生意。打算静养几天。
因为,高晓婉的心里此时想到,人挣钱的目的是为了花钱,所以,钱你有命挣,就得有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