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虎瞅了瞅韩非肯定的脸色,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说道,“那个我一时之间也拿不出十万金,要不然分期如何?”
张良笑道,“我的意思也并非立刻就要十万金,而是需要有十万金作为资金流动的基石,至于那十万金作为什么而存在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看样子,张良还是懂点经济学,他需要的是十万金作为本金,然后以此来撬动资金流转,毕竟钱只有花出去,才能化作动力,不然就只是一些废铜烂铁。
紫女这时却也起了一番心思,论打探消息,谁能比得上紫兰轩的姑娘们,男人嘛,总喜欢在酒桌上吹嘘,嘴巴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蹦。
“我觉得紫兰轩可以开遍七国,作为流沙在七国的站点,毕竟论情报收集,紫兰轩的姐妹们个个都是能手。”紫女姑娘眉飞色舞,她也想为韩非的谋划出一份力,也为那些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女人们建立一个容身之地。
韩非回想了一番,自己从小圣贤庄所在的桑海,返回新郑都城的路途上的所见所闻,千里无鸡鸣,遍地是尸骸,也不知自己随手救下的那对姐弟是否还在人间?
想到这里,韩非的脸色暗淡了下来,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始,周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连绵了数百年的诸侯争霸,不知多少百姓死于战乱,这天下乱得够久了,也该重新归于一统了。
紫女姑娘敏锐地察觉到韩非情绪的变化,不由得开口问到,“公子,你怎么了?是我说得不对吗?”
韩非将心绪收拾了一番,荣光焕发地笑道,“无事,我只是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紫女姑娘,你的意见很好,我同意以紫兰轩作为流沙在七国的站点,除此之外,我还想修建保育院,收容那些战争遗孤。你们怎么看?”
张良闻言,既是惊讶,又是感动,到了最后脸色却是有些难堪,真是韩兄一张嘴,手下跑断腿,原先向翡翠虎要的十万金,用于流沙组织的建立已然是捉襟见肘,现在又要修建保育院这怎么可好?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可不是说着玩的,收容那些战争遗孤,光是粮食一项就是一笔巨大的花销,更别说衣服和居所。
韩非瞅了一眼张良,知晓他有些难处,开解到,“流沙的人员可以直接从这些战争遗孤中择优选择,也能保证他们的忠诚,这不省下一大笔招募江湖侠客的费用吗?还有紫兰轩的姐妹们可以帮忙照看这些娃娃们,他们也可以在紫兰轩打打杂工,不至于吃干饭不是。”
张良闻言,脸色总算是好看了有点,可是收集信息,传递信息,这一行动可不是毫无功底的娃娃们可以胜任的,如果要把他们培养成才,又不知要花费多少精力和金钱。想到这里,张良一个头两个大,但在韩非殷切的目光下,也只能点头答应。
卫庄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并不发声,他见到韩非的第一印象是个公子哥,到了现在他已然成为了一个忧国忧民的贤者。
韩非即将作为使臣出使秦国的消息,很快便传遍整个新郑都城,红莲公主虽然很久没有离开宫闱了,但也知晓了这件事。
为此,红莲公主不惜前去韩王歇的寝宫大闹一场,请求韩王歇收回成命,只是一向对红莲公主宠爱有加的韩王歇,在这件事情上毫不松口,拒绝了红莲公主的请求,却也没有限制红莲公主的自由,允许她出宫给韩非送行。
到了第二天,韩王歇的诏令已然下达,韩非从紫女姑娘的手中接过缰绳,这匹酷爱喝酒的白马,不住地打着响鼻,马蹄敲地,有些不舍紫女姑娘。
紫女姑娘原先是想和韩非一起前往咸阳的,可是重建韩地紫兰轩和保育院的重担压在她的肩上,她不得不暂时和韩非分开。
“紫女,子房,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俩了,我可是把后背交到了你们手上,只要你们做得越好,我在咸阳也就越安全。”韩非骑在白马上,一旁是骑着枣红马的卫庄,这一路可就要依靠卫庄的保护了。
紫女和张良都点头示意,表示会努力做到最好,而这时,红莲公主的车驾来了,红莲蹦蹦跳跳地从车驾上跑下来,来到韩非身旁。
“九哥哥,你可要保重好身体,红莲会为你祈祷的。”红莲嘴里说着对韩非祝福的话语,眼神却不住地往卫庄身上瞟。
韩非虽然在自身情感方面有些白痴,可一旦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卫庄兄,你不打算我的妹妹说些什么吗?”韩非狭促地瞅了卫庄一眼,卫庄的眼神有点飘忽,游离着不敢与红莲对视。
此话一出,羞得红莲公主满脸通红,但经历过被百越天泽掠去过的事情,红莲公主的心性变得比以往更为坚强,红莲公主强忍着羞意,注视着卫庄。
面对这么火热的目光,就算是块冰也该被融化了,卫庄难得地露出笑容,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等我回来。”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直击红莲的心胸,一时间血液涌上脸庞,衬托得红莲像是一朵娇艳的花朵。
红莲用闻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我等你。”然后捂着通红的脸颊,急忙跑开了,回到自己乘坐的车驾上。
韩非嘀咕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喽!”看来自己可能和卫庄成为连襟,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天就能听到卫庄喊自己一声九哥,嘿,想想还有点兴奋呢。
告别了紫女和张良,韩非和卫庄正式策马扬鞭,冲上官道,开始向咸阳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