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破局化解危机
残阳似血,浓烈的光芒毫无保留地泼洒在别墅废墟的断壁残垣上,仿佛一层猩红色的薄纱,将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诡异而凄迷的氛围之中。水晶棺的影子被这如血的残阳拉得老长,恰似一道狰狞的裂痕,直直地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上。陈宇静静地伫立在暗河边缘,手中的青铜板上符文闪烁不定,忽明忽暗,映照着他的脸庞,使得他眉间那颗朱砂痣愈发殷红欲滴,宛如一滴即将坠落的鲜血。
李华瘫坐在满地的狼藉之中,往日那身笔挺的西装早已被煞气无情地腐蚀成一缕缕破布,勉强挂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上。他裸露的皮肤之下,金线蟒纹如同一条条活灵活现的毒蛇,不停地扭动、挣扎着。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黑血从他的七窍中渗出,那场面,既恐怖又凄惨。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陈宇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并指如剑,缓缓划过青铜板,刹那间,青铜板裂纹中渗出的金芒像是找到了方向,顺着他的指尖飞速游走,在虚空之中勾勒出北斗九星的神秘图案。当最后一笔稳稳落在摇光位时,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奔腾不息的暗河,竟毫无征兆地倒卷上天,河水化作无数晶莹的水珠,悬停在空中,渐渐排列组合成一幅巨大的二十八宿星图。每一颗闪烁的水星之中,都困着一个痛苦挣扎的怨灵,他们的面容扭曲,发出的凄厉哭嚎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虚空。
黑袍人的冷笑如同一股冰冷的寒风,自地脉深处幽幽传来:“陈家人就这点本事?”随着这声冷笑,九道粗壮的金线蟒纹破土而出,如九条夺命的绳索,瞬间缠住陈宇的脚踝。陈宇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反手将五帝钱用力拍入巽位。铜钱刚一触及煞气,便立刻燃烧起来,熊熊的青焰顺着蟒纹迅速逆流而上,眨眼间,便烧出了焦黑的“丙申”篆文,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隐藏的黑暗往事。
“乾坤挪移,斗转星移!”陈宇仰天长啸,声震四野。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滚烫的精血喷在玉佩的裂痕处。刹那间,玉佩的裂纹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扩张开来。与此同时,贪狼星的璀璨光辉自九天之上垂落而下,如同一道神圣的光柱,将水晶棺照得通体通透。在这耀眼的光芒之下,棺中少女的嫁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扯着,寸寸崩解,露出了她心口处镶嵌着的青铜樽。樽内,盛着的正是九龙盘煞局的桩芯血土,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
李华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操控,突然发出一阵非人的嘶吼,声音凄厉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金线蟒纹从他的眼眶中钻出,在空中迅速结成一条粗壮的锁链,张牙舞爪地缠向青铜樽。陈宇见状,脚下步伐快速移动,脚踏天罡步,身形如鬼魅般灵动。同时,他的袖中甩出九张镇煞符,符纸刚一接触到空气,便遇风即燃,瞬间在虚空之中布下了九宫烈火阵。当第七张符箓稳稳地贴上水晶棺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栋别墅废墟轰然沉降三寸,强大的地脉龙气如同一股汹涌的泉水,从地底喷涌而出,地面剧烈颤抖,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还不现身?”陈宇目光如炬,怒目而视,他剑指划破掌心,殷红的血珠一滴一滴地滴入暗河之中。神奇的是,这些血珠竟使得倒悬在空中的星图开始缓缓逆转。就在这时,王崇山的怨灵在奎宿位缓缓显形,他的周身缠满了刻着“贪狼”的钢钉,每一根钢钉都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将他的灵魂死死地禁锢在这痛苦的深渊之中。陈宇毫不犹豫,翻掌祭出罗盘残片,磁针在他的操控下引动北斗星光,强大的星光如同一股炽热的洪流,将那些钢钉尽数熔成金水,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钢钉在痛苦地挣扎。
“尘归尘,土归土。”陈宇神色凝重,口中念着咒语,以自己的鲜血为墨,在青铜樽上一笔一划地画出往生咒。随着他的书写,樽内的血土像是被点燃的火药,突然沸腾起来,无数红线虫从血土中爬了出来,在空中迅速结成王崇山女儿的生辰八字。当最后一道符咒完成时,暗河水幕中缓缓浮现出三年前的并购现场——王崇山签字的钢笔尖,赫然沾着南海鲛人油,这一发现,让陈宇心中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黑袍人的怒吼如同一颗重磅炸弹,震得地动山摇,整座废墟都在这怒吼声中剧烈颤抖。九条金线蟒纹像是被激怒的恶龙,疯狂地绞向陈宇的咽喉,企图将他置于死地。陈宇却毫不畏惧,不退反进,他猛地抓起青铜板,用尽全身力气拍向震位。就在青铜板与震位接触的瞬间,板面符文与玉佩裂痕完美契合,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角宿归位,贪狼伏诛!”陈宇大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天穹之上,骤然炸响一声惊雷,仿佛是天地对这股力量的回应。紧接着,北斗七星同时大亮,璀璨的星光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灌入水晶棺之中。在这强大的星力之下,青铜樽内的血土逐渐被炼制成琉璃,散发着温润的光芒。王崇山父女的怨灵在星光照耀下,身上的黑气渐渐褪去,化作点点金芒,缓缓没入地脉之中,仿佛得到了最后的解脱。李华身上的金线蟒纹也寸寸断裂,每断裂一根,便有一股腥臭的黑血从他的身体里喷出,他的生命气息也在这黑血的喷涌中逐渐消逝。
“该清算旧账了。”陈宇面色冷峻,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拾起沾血的桃木钉,钉尖的南海鲛人油竟与青铜板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发出嗡嗡的声响。当最后一缕煞气消散时,废墟中央突然升起一根九丈高的地气龙柱,龙影在柱间盘旋飞舞,气势磅礴。在龙影盘旋之处,云港市地脉图清晰可见——金融城工地正压在龙脉逆鳞之上,而那里,黑袍人的金线徽记正在贪婪地吞噬着龙气,仿佛一个永不满足的恶魔。
李华颤巍巍地爬了过来,双手捧着股权转让书,声音微弱地说道:“陈先生,海川建材的股份......”然而,话音还未落,转让书突然自燃起来,熊熊的火焰瞬间将其吞噬,灰烬中,浮现金线蟒纹,仿佛在诉说着这段恩怨的复杂与曲折。陈宇冷笑一声,捏碎了灰烬,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感慨:“王家的债,自有天收。”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的废墟之上。水晶棺已化作满地玉屑,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陈宇独自一人坐在废墟之中,静静地摩挲着青铜板上新浮现的“井轸相连”四字。突然,他胸前的玉佩发出一阵急促的蜂鸣,裂纹中渗出的黑气指向北方——那里,跨海大桥的钢索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血光,宛如一条条困龙的锁链,预示着新的危机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