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运用得当，攻破定襄城甚至无需一万兵马，只需五百精锐，即可全方位突破！”
李长歌话音甫落，李二和李靖瞠目结舌，连房玄龄、杜如晦、魏征三位文臣也惊愕万分，无法接话。五百人攻克定襄城？这要是放到秦朝，是不是还想派二百人去修长城？
面对众人的惊讶，李长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而自信的笑容：“这才是真正的兵者诡道之精髓所在，若不能结合自身优势，将优势最大化，单凭诡计，即使赢得几场战役，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继续解释，“突厥人绝对料想不到，我大唐的玄甲军手中握有的秘密武器——集束手榴！”
的确，李长歌的真正计划，并非动用五百人，而是要借助后世威名远播，因其便携性高、隐蔽性强且威力巨大的特性，以至于被国际公约禁用的集束手榴。这种武器用于攻城战中破坏城墙，堪称绝佳。
随着李长歌揭示了关键所在——手榴，李二和李靖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李长歌并非不懂军事战术，而是意图以新式武器颠覆传统战局。他们设想一旦手榴能成功突破城墙，其出其不意的效果必将引发突厥军队的恐慌混乱，届时城中的敌军尚未上马迎战，就可能遭遇严阵以待、士气高昂的玄甲军猛烈冲击，如此一来，攻城胜算陡增。
只是，他们难以想象能够令五百人击破坚固要塞城墙的兵器究竟有多神奇。
李靖只觉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李二深吸一口气，紧握住李长歌的手臂，坚决地说：“公子，今日你无论如何都要让我见识一下这手榴！不然的话，我就不走了，要在你这里蹭吃一年！”
见李二等人情绪再度高涨起来，李长歌心中暗悔自己装逼过头，这几个家伙又开始热血沸腾。不过他也理解，毕竟他们是大唐君臣，对国家安全利益无比关心。
于是李长歌只好摆摆手安抚大家：“好好好，你们真想看的话，吃完饭我们就出去一趟。不过事先声明，现在我手里这几个试验品手榴威力不一定完全达标，只能说总体性能应该不至于太差劲。”
李二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李长歌的话：“还吃什么吃？我们现在就去实地实验！快，备马！”
在李二兴致勃勃之际，李长歌却心存疑虑。
黑huo药的诞生，在李长歌所处的时代早已广为人知，那是宋朝时期那些随处可见的炼丹道士们研究出来的。其制作难度，其实并不大。硫磺、硝石这些材料，获取并不难。真正的难点在于，没有化学理论指导的情况下，如何精确地调配配方中的比例。但...压缩黑huo药，这可真是个技术活了。
虽然李二显得极为兴奋，但李长歌深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要生产这种huo药，需要极度谨慎的操作、慢而稳定的手法、以及绝对无金属的制造环境。他自己是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和留心，才成功制作出这么一点。
假若李二真的开设了huo药工坊，一旦操作失误，后果不堪设想。这不仅仅会让李世民颜面扫地，连带着老李家和李长歌自己都会受到牵连。
因此，李长歌决定必须反复向老李强调，此事的重要性与风险性同在。
“老李，你先别急着高兴。”李长歌缓缓开口，“这huo药的威力绝对能让你满意，但制造过程却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
“简单来说，如果工坊发生事故，周围五里内，能存活下来的生物不超过两成。”
“这...也太可怕了吧？”李二惊呼。
魏征和众人也都皱起了眉头，“这难道不是邪物吗？”
“公子，你是不是打算用这来驱鬼下咒？”
“战争是生死存亡的较量，使用这种阴险之术，恐怕对国家不利啊。”
众人的质疑让李长歌哑然失笑。
“你们的观念还真够陈旧迷信的。不过你们放心，这东西绝对不是阴险之物，全天下阳气之盛，莫过于此。”
说着，他转身向工坊走去，“跟我来，我让你们见识一下。”
不消片刻，李长歌便引领着李二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坳深处。
这里丛林密布，怪石嶙峋，荒凉而危机四伏，尤其在东汉灭亡之后，神州大地治安早已荡然无存，盗匪横行，如西晋首富石崇就是凭借在西北抢劫起家。
周边更是时常有突厥人的踪迹，因此李二等人个个戒备森严，李靖更是一脸警惕，如同鹰眼般洞察四方。
杜如晦困惑不解地询问：“公子，为何要在如此偏僻之地进行试验？”
李长歌却淡然一笑，挥手示意众人无需多虑：“来此正是恰到好处，村子里正需在此开凿一条河渠，此处有巨石阻挡，我打算将其炸开。”
“石头？哪块石头？”李二疑惑地环顾四周，直到李长歌下巴朝边上的小丘一扬，那是一座约七八米高的乱石堆。众人瞬间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这样巨大的石堆能凭人力移除，这简直是让人联想到精卫填海的壮举。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大跌眼镜，只见李长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和一个形状奇特的水壶。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将一块黑灰色的奇异物体慢慢塞入水壶内，动作极其谨慎。然后，他把装好的水壶放置于岩石堆下，并用一根长长的绳索巧妙连接上水壶上的机关装置。
紧接着，他拽着李二疾步撤离现场。
“走，快走！”
李二不明所以，“不是来测试兵器吗？为何要离开？”
这时，魏征、李靖等大臣注意到，向来从容淡定的殿下此刻脸色凝重，前所未见。
不久后，他们撤到了两三百米外的一个土坑前。
原来李长歌早就预备好了足够长的绳索。
面对众人满腹狐疑，李长歌指向那个深约两米、狭长形的土坑——其实是一个临时挖掘的战壕：“诸位，请随我一起躲进这个坑里。幸亏乡亲们挖得够大，我们几人挤一挤不成问题。”
在这个时代，李二等人从未见过战壕这种军事设施，只觉得像是埋葬死人的地方，略感忌讳。
魏征皱眉犹豫道：“这土坑常用于埋葬逝者，进去恐怕……不太吉利。”
其他几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李长歌却笑而不语：“若不愿下来，我也不会勉强。但兵器即将启动，为避免意外伤及无辜，还是请各位先退避……”
听闻此言，李二连忙应道：“公子误会了，我等这就下来！”
虽然对李长歌的举动充满迷惑——明明说测试兵器，却又离开又钻土坑，但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并遵从。
待众人跳入坑中，李长歌目光一凛，果断拉动手中的绳索，随后带着李二等人迅速俯身藏匿于土坑之下。
下一刻……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撕裂寂静的山野……仿佛天地初开时的巨响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