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宁告辞,大家都坐不住了。知晓杜锦瑟忙的很,本也没打算多耽搁,就这样一起出了杜府。
转眼就到了杜锦瑟出嫁的日子。
这日可真是热闹啊。兵部尚书嫁女,大理寺卿娶妻;皇上皇后娶儿媳,吏部尚书嫁孙女,呵呵,整个朝堂的大臣全体出动。
这热闹归热闹,闹心也是真的,因为分身乏术啊。不仅如此,老狐狸们怎么不知如何抉择也是代表着自己的站队啊。
皇上也难。
作为高连勇的亲生父亲肯定是要参加儿子的大婚典礼,这点毋庸置疑,难得是怎么安排董贵妃。
她不能陪在皇上身边这是其一,这其二嘛,曲晓幽对小皇子的是有救命之恩的,又尽心辅佐,才能让他平安长成,鉴于这点,高宗和董贵妃对她感激不尽。
曲尚远是曲晓幽的堂兄,又是她在帝都唯一的亲人,于情于理,董贵妃都应该亲临曲尚远的婚礼的。
但偏偏他们是万众数目的人物,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堂之上不少人在盯着他们的选择,然后自己在做下决定,高宗明白的很。
思来想去,高宗和董贵妃商量好了,董贵妃去趟曲府观礼后就回椒房宫。这样不仅亲临曲府给曲尚远的大婚添了喜,也堵住了老滑头们的悠悠众口。
不过这也怪不得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
今日这抉择确实艰难,结亲的四家身份显赫,哪个都不敢得罪啊。唯一稍逊些的曲侍卿,背后还有高宗和董贵妃撑腰,这也是公开的秘密了。唉,都是得罪不起的主。
话说吉时已到,今日的帝都,怕是万人空巷来看这场热闹,也是不为过。
高连勇的排场曲尚远是没法比的。他把好日子选在这一日,就没有想过要怎样。当两家接亲的轿子在朱雀大街上相遇时,那热闹达到了高潮。
街道的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高连勇为了压着曲尚远一头,命人撒下的金豆子如落雨一般几乎没有停止过。走到哪,哪儿便是拥挤着的捡金豆子的人群。
这会高连勇正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副君临天下般的藐视着芸芸众生,满眼都是不屑。他瞥了眼同样骑在高头大马上擦身而过的曲尚远,恨恨地丢下了一句:“自取其辱。”
曲尚远还是那副寡淡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挑衅而有丝毫的变化。虎背照旧挺得笔直,目光深邃而宁静,只看着前方,仿佛不曾听见一般。
倒是高连勇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了,又从牙缝立挤出了一句:“等会有你好看的。”两人错身而过,渐行渐远,背道而驰。
当然,高连勇牙缝立挤出的那句话曲尚远是听不见的。就算是听见他也不怕。有些人从来都是这样,总以为自己都是对的,错的永远是别人。
董贵妃亲临曲府观完礼后,就回了椒房宫。
曲府里是武以旻,武崇,李子蒙帮着他招呼着宾客,倒是有条不紊。阮柔宁也派了身手好的武林中人在暗中帮衬,婚宴也是热闹的很,没出什么岔子。
只是曲尚远没有让大理寺的同仁来参加他的婚礼,而是命令他们外松内紧地紧盯大理寺,比平时还要加强了戒备。
这不,就在衙役们吃着武以旻派人送来的婚礼酒席上的可口饭菜之时,有黑影悄悄地接近关押着鲁三一的地牢那儿去了。陈锐丢了个脸色,装作没瞧见。
“我说头儿,我们这些个小衙役不能去讨杯曲侍卿的喜酒喝也就罢了,怎么你也陪着我们在这儿啊。”有人故意讨好着陈锐这位曲侍卿身边的大红人。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是饭菜不合口味?”陈锐挑着眉,嘴里也没有停下。
“哪能呢。曲侍卿的喜酒没喝到,这得月楼的饭菜可是实打实的吃进了嘴,满足的很呢。”衙役们一脸的满足。
“那不就得了。为了让曲侍卿安心大婚,我都没能喝上喜酒,你们就别抱怨了。赶紧吃,这菜冷了就不香了。”
陈锐这说得是实话。
陈锐埋头吃得差不多了,见黑影进去有了一会,这才低声说了句:“等会听我的指令。”
众人点点头,一边吃一边警惕着。
果然,还没到半盏茶的时辰,地牢那儿隐隐传出了动静。
“有人进来了?都别吃了,大伙赶紧随我去看看。”陈锐率先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就跨到了走廊和地牢那边的出口处,声音很大也很嘈杂,陈锐一声冷笑,给你们来个瓮中捉鳖。
“赶快守住这里,不能让任何人从这儿逃了。”
“是。”
一众人紧紧地把地牢出口这儿守住了。陈锐反身往地牢那儿跑。
“陈捕头,危险啊,你小心。”众人虽然这些里面有埋伏在,但心还是拎着的。里面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你们一定守好不要离开,我去去就来。”
“是。”
等到陈锐慢慢地接近地牢口,瞧见了满地的尸体。他心口一紧,“戚怀里,你在哪儿?”
“我没事,在这儿呢。”原来他被墙的转角挡住,脚正踩在一黑衣人的身上。
“我来。”陈锐见逮着活口,甚是欣慰。“你们都没事吧?”
“想杀我七煞堂的人,他们还不够格。”戚怀里有些轻蔑地看着地上那位黑衣人,就是说给他听的。
“我点了他的穴,你可以放开了。”陈锐蹲在那黑衣人的身前,想看个仔细。
刚把手伸到那人的胸前,谁知意外发生了。只见黑衣人冲开了穴道,猛然睁开了眼睛,快到还没眨眼,那人以然举起了匕首刺了过来。
好在陈锐蹲下时有些防备,见匕首一闪,本能的身子后仰想避过这一刀,可惜那人出手太快,他根本逃不开。
噗呲一声,匕首插进了他的右胸口。戚怀里那会刚准备抬脚就遭遇着一招,脚下发狠把人重重地踩在了脚下。
“快救陈捕头,他的人就在外面。”戚怀里气得眼眶都红了,一个劈掌将黑衣人打晕,而他的那些手下抬着陈锐就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