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府,刁金花的房间内,安抚着刁金花睡着后,马秀英将月媃叫到身边询问起来了月媃的身世。
“哎,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重八倔,你爹也倔,两个倔人遇到一块,却害了你。”马秀英用手帕擦掉眼角的泪水,对月媃嗔怪的说道:“你这孩子也是倔,怎么要是平安不下纳妾文书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进平家大门啊。”
“我……”没想到马秀英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月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行了,你和平安的事我知道了。重八当时做的不对,现在这种情况就该他受着。你就安心的在平府住下吧。”有了马秀英的承诺,本应该高兴的沈月却脸色更加的苦恼了起来。
“娘娘,我……”
马秀英知道沈月要说什么,她抬抬手打断了沈月的话头说道:“咱们女人一心为男人没错,但是有时候还是要让男人拿主意的。是吧,平安,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这,还能咋办,活照干,班照上,总不能因为吵了两句嘴就赋闲在家无问世事了吧。”
听到平安的回答,马秀英被气的笑了出来。“你这混小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今天的事情给翻篇了。你要是到地方上去断案,肯定不会有冤假错案。”
马秀英笑着说了平安一句后严肃的说道:“自从重八打进应天开始到现在,这都十来年了,我是第一次见到重八当着一个人的面直接动了杀心的。平安,你就真的不怕重八把你给杀了。”
“怕,当时不是上头了嘛。”
“哼,你怕,我看你是没说过瘾吧。你看看你,那样一点怕的样子,摸鼻头,还笑,你现在还笑的出来?”
“姨娘,我现在不笑难道哭吗?再说了,这不有您在呢吗我怕什么,您对我这么好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哼,我看你真是,真是……哎,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那可是皇帝,九五之尊啊,你指着重八的鼻子骂就算了,你还把他贬的一文不值。
重八多傲的一个人啊,竟然被你说的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还会当时在场的就我们几个人,这要是在其他地方,你让你姨丈的脸往哪儿搁啊。当时我真是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哎,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标儿能劝住你姨丈,别真的对你动杀心了。”
提到朱标,马秀英神情略微有些紧张了起来。“平安,你刚才说的那些,就是说标儿的那些,是你信口雌黄说的是吧?”
听到马秀英提起朱标,平安想到了后世几乎所有了解明朝初期历史的人一致的想法‘如果朱标不死,明朝或许会走上另外一条道理,而明朝后期那些奇葩的皇帝们也就不会出现了。’
“姨娘,我不确定太子将来会不会……但是我可以确定如果陛下他还是按照现在的行事风格做事的话,那太子将来真的会短寿的。”
平安说完不等马秀英开口询问缘由自己先解释了起来。“不说其他的,就单说太子的性格。太子宽厚,他不会像陛下那样动不动就发火说要杀人。
而当太子掌权的时候,那些个在陛下时期受够了欺压的官员们,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从太子身上找不回来。
所谓物极必反,并不是说那些官员们不会反对陛下,而是他们会找一个更好下手反对的皇帝。
还有陛下定下的一些国策,有些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为了解决压下问题,临时过度用的。可是陛下非要定为国策,而且还想着一直沿用。
您说如果,我是说如果等太子继位后,有些国策不适用了想要改变。可是已经从这些不适用的国策中钻了空子捞了好处的人站出来说‘祖宗之法不能改’,您说到那时候太子该怎么办。
其三就是陛下的性格,真的太事无巨细了。而且陛下肯定会要求太子也这样的,您说太子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他现在才十六岁,等到他登基后,太子的身体恐怕就会被繁重的事务,劳心的国策,以及官员们的阳奉阴违弄得焦头烂额的。
诚然太子是聪明,能力也强,可是再强的人也抵不住各种各样的事情让他又费神又费心的忙碌吧。
要是这时候再出现秦王,晋王等这些藩王在藩国为非作歹的事情出来,您说太子他能顶得住吗?”
“这,怎么又有老二,老三的事儿了。”
“姨娘不是有,而是这种事情必然会发生。”平安说完稍稍思索了下接着说道:“姨娘,我给您说个事,您一听就明白了。
我记得实在我们全家办到江宁,我把精盐弄出来卖了后的第二个月。我们家有钱后我娘就想着给我和果儿补身子。
为此,卖了很多的鸡蛋每天变这花样的弄给我和果儿吃。我当时性子顽劣经常饭点的时候不着家,我娘一生气就把鸡蛋全让果儿吃了,结果一个月不到果儿就吃伤了,现在一看到鸡蛋就没胃口,只要一吃下去鸡蛋就会反胃恶心。
姨娘,昨日我和秦王同车回应天的时候,秦王向我请教如何能够快速背下文章的办法。我当时挺好奇就问了原因,您知道他说的原因是什么吗?
他说‘我不想以后再因为背不下文章背父皇打’。我当时听了着实被下了一条。虽然我和秦王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发现秦王并不笨。
而他之所以背不下文章我猜是因为他每次在背文章的时候都会想到如果背不下来会不会挨陛下的打,长此以往您说秦王还会背的下来吗?
娘娘陛下重视秦王的学习没错,可是方法上的确有欠妥的地方。秦王现在也才十五岁,正是喜欢胡思乱想,需要引导的时候,您说他现在经常被陛下打,他会不会生出打别人是什么感觉的想法呢?
等将来秦王就藩后,他不会想着也打打人体会下打人的‘快乐呢?’陛下打秦王是老子打儿子,可是将来要是秦王还未生子的时候,他想要打人的时候会打谁呢?是百姓,还是属官,或者是宫人?这些人难道就会心甘情愿的挨秦王的打吗?
您说如果太子知道秦王在藩国中肆意妄为,欺压百姓他会怎么做。一面是国法,一面是亲兄弟,太子会怎么选择,那时候的他心该多痛。
如果这种痛楚多来几下,在加上陛下丢下的烂摊子,官员们仗着太子温和的性格与太子顶着干,太子会怎样。我想心力交瘁恐怕都是轻的。那时候的太子要么会变成一个性情多变的帝王,要么就会因为心力交瘁而身体垮掉,我想这两种情况都不是您愿意看到的吧。”
听完平安的分析,马秀英强装镇定的点着头说道:“平安,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
“别,姨娘,您可别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有您在,陛下他还有个说贴己话的人,可要是您……那陛下会变成什么样,我想您会比我更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