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谭之音 第8章 王朝——北境王朝议会

作者:花集赟赟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03-16 13:5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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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生听到了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响,声音的方向还正好是门内传出来的,应该是跟墙上的那种蟒蛇壁画有关,难道这些绘画也能像真实世界一般,如果那条巨蟒并不是一安静的静态图画的话……冯生现在所担心的集中到那一条蛇身上,不知这个充满魔法地方,还有什么超出冯生认知的东西。

冯生不知为何现任的女皇寝宫会出现这条会动的蛇的图案,最主要的是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因为晚宴的事情,自己毕竟“沉睡了进百年”所以当听说自己还有一位曾曾曾孙女时,便有点期待跟她见面。

随后开门的并不是谢菲尔德女皇,但也不是宫内的女皇贴身侍女,而是一种诡异的红色气息,准确的来说,那是一种令人感到冰冷的一种如冷风般的力量,但又不同于无形的微风,在冯生身后这种力量,具象化的撞在了离冯生不远处的一扇水晶窗户上。冯生也能感到一阵压迫,看不见的压迫感也从身上油然而生,这种血腥的感觉也像自己在舔舐发锈的铁器表面,自己口中也有莫名的血腥味道。

推开门的那几秒间,爱德华反而比冯生更先撤了,等这位什么都不懂的先皇反应过来时,爱德华侍从已经将来时的木门给结结实实的关上了,一声沉闷的回音回荡,房间此刻就彻底安静下来。冯生对此只是感到无所适从,略有尴尬与紧张,再有的话就是那种玩世不恭生死态度。

“先祖殿下,我是您的第六代后辈,我的名字是谢菲尔德,姓氏是尊贵的英奇一族……”

“那,拜见殿下,请允许我用比较现代的语言陈述我内心的思绪,以及我的真实想法。我并非是冒犯先祖殿下毋开门欢迎,而是身体方面与房间内不适合——打开这扇木门,也望先祖谅解”

这位雍容华贵的少女此时端坐在雕刻如此华美扶椅上,臃肿、蓬松、明亮的裙面褶皱巧妙地遮掩起那双轻微弯曲的双腿,还有这位不太言笑的女皇的过于细长甚至畸形的脚踝,若是冯生即便再有不满,那也能说什么呢?自己是王朝的开创者,但也是王朝唯一需要担责任何事物的皇帝,王朝所有人都是他的臣民,即便是他的血亲。至于施仁道还是酷刑治理之类,也在冯生一瞬间的想法如何。

他的身体寄居着另一个灵魂,这个灵魂显然不是完全受冯生的控制,不然刚才的那一句话,也不会从他嘴里脱口而出了。女皇陛下意见如何呢?冯生并不完全按照自己的身份来想问题,他这时候可就不再是什么先皇、先祖,而是他自己。

冯生站在原地说不出话,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这位年轻的女皇,她只有十五岁,貌美的年龄却在扶椅上拖着如此孱弱的身躯行至门前,双方目光相遇,也完全没有任何亲情之感,甚至这种陌生冯生感到如此强烈,难道也是自己看向她那身体的原因?

“呀,我……没有觉得你有什么冒犯我的,只是我有一些其他事情……毕竟,我不是被困在地下一百年了嘛”冯生向后退了几步,眼光也迅速跟谢菲尔德切割看向别处,自己也在像怎么说话比较好,而且作为什么新皇帝的话,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吧,自己再说也有一点理想,将王朝打造成世界第一国家的想法也是有的。

“先祖的说话很有意趣,也让我自愧不如。这种大度,也正衬托先祖的美德,这果然不名虚传”谢菲尔德又是一阵礼节性的回问。但冯生听起来却怎么感受不到有被人恭维之感,而且这位他不认识的后代,自己难道要说——小姐这就太客气了,平常我只是……自然这种分不清辈分的称呼是会闹出笑话的,而且怎么礼貌的回话,冯生也根本不会一点。

这次谈话并不愉快,至少对冯生而言,早在谢菲尔德说出:“先祖,您的美德……果真如此”时谈话就早已结束了,事后回想起来,冯生也许会为这次草草的相遇懊悔。因为就在两人默不作声站在原地不动时,冯生却先逃了出去,冯生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打,这样就从他的孙女眼皮底下狼狈的快步离开走开。

晚宴依然如约进行,一双藏在暗处的双眼与它扭动着的身躯,这条名为莫尔的蟒蛇冯生或许并不太了解,安娜没有向他透露太多关于王朝之内,蟒蛇图腾的事,而且按理来说,作为王朝的建立者,冯生难道不是要比其他人更加了这些事情,那么作为百年后的后人,安娜就也不需传言这些古老的传说或是预言了。但为谢菲尔德女皇开门的那股力量却正是源自于莫尔,这条盘桓在墙壁之上的图纹,冯生却对此毫无意识。

“这是你们的王?哦,是皇帝”

“是的我的先祖,莫尔神明,王朝的建立于我的先祖无不有关”端坐在扶椅上的谢菲尔德,此刻正用唯一能自由运动的右手稳稳地举着茶杯,可能是由于疾病和身体的原因,这位女皇的神情一直如油画一般,静止如冰面。

蟒蛇嘶嘶地摩擦声声响在黑暗之处,在这位女皇看不到的隐蔽角落尖锐地传播着,也是由于无法看到蟒蛇的真实形体,谢菲尔德也不需专注的盯着这位神明说话。再者在这大理石房间内,鲜花的暗香也很是巧妙的掩盖了令人不安的气息,那种气味能让人发狂,一种比铁锈与硝石更刺激的感官感受,这位“邪神”正是这种物质最直观的代表体现。

“你对这位新皇的意见如何?我的锲约者?”在大理石光滑的表面,蟒蛇的身躯依然在不停的扭动,并带动着更加强烈的“魔力”,以一种无形的气流略感禁锢地将这位身着蓝宝石色裙子的华贵女皇,气流把控的也十分精确,也仅仅是将谢菲尔德腰间的裙身给拂起,看来她的性命此刻也并无价值,腰间的宝石配饰就暂且寄存在这位女皇身上。

“先祖的到来并不会将王朝的时局搅乱,我也依旧是王朝的女皇,谢菲尔德一世王朝的名字不会因任何一人的出现而改变。作为王朝内最无上之位神明大人,大可不必担心你的力量会遭此封禁。”

“你的话可是没一点令人信服,我只要你的一个名分,你们的东西可没半点用处,而你说的家族,就更是一个笑话,你让我相信你的四位家族能不能把你的皇帝地位给保留下来,不然在从选一个,锲约上的保证你可是知道的,不然就是这口头的、纸质的锲约毫无作用”莫尔此刻正在女皇的背后盯着她,所谓的“锲约”对莫尔最重要的并不值得遵守,随时可将锲约的人互换为另一个更加可控的人。重要的是这位女皇对它的承诺,由她的权利在王朝实施它那近似妄想的计划。

“不会的,锲约的内容不会容许出现最差的情况,皇位的传承传统也不会就一人的……”

“真是废话,如果你无能处理这件事,那我就现在此刻勒断你的脖子。你连我最基本的要求也不知,我又何必费口舌用这人类语言跟你谈论?我需对你施加的命令不得有任何违背,你的权柄可不止被把握在四大家族手上,还有你那瘦弱的躯体,别忘了你按我要求设立的王朝图腾。蟒蛇的花纹可不只是饰品,我正盯着你”莫尔指的就是这间大理石房间里,隐藏在壁画里蟒蛇墙画,莫尔也缓慢地从石墙上显现出它的身形,谢菲尔德听到了她背后微小的沙沙声响,莫尔正吐着蛇信子一双尖锐的血瞳看着她。

莫尔在对谢菲尔德说出这声警告后,就直接从雪白的大理石墙上隐去,也再没有蛇的鳞片状的花纹,这位女皇甚至没有看清楚血红的图案是如何凭空消失,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嵌在石墙上图纹如迅风般隐去这间房间内那些看不到之处。房内一阵微风袭过,带来的清凉令谢菲尔德为之一颤,敏感的身躯下意识地打着寒颤,等恢复过来后,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将额发给浸湿成一片。连贵为女皇的她,谢菲尔德女皇穿着的高贵、舒适的衣物也按压不住这种冷风。

晚宴上的女皇缺席真是一大憾事,宾客们也都纷纷惋惜这次王宫夜宴的前奏就此草草结束,悠扬的钟声播报着王城已过夜的第一个钟头,夏季的入夜是七时至八时之半,所过的一个钟头已经是八点半了,宴会用来前奏的熟络时间已经过去。在这场宴会上,大家都遵循着一条不成文的一项规定,这条规定就是由司仪拆开放在桌布上,那一打信封中的任意一封,当中朗诵出来。

“这是王宫内的一项传统,听说由第三任皇帝——罗卡创立。这也是检验来此宴会的各位宾客们的文化水平如何,用这位第三世皇帝的话来说——任何说不出话来的野蛮之人只配在宫廷之外从地里刨食。”爱德华轻声向冯生解释道,而对于这位先皇来说,这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也许……别找我,别找我。冯生一只手捂着脸坐在宴会的王座上,冯生的神情自然是惆怅,但他自己却不知道惆怅着什么,反正是觉得麻烦。

司仪清了清嗓子,随机从一沓信件中抽出来一封带有鲜花清香的天蓝色信件。台下似乎有位女士在小声的尖叫,不难猜出抽出的信件是这位贵妇人写作的。

这是一位来自遥远的雅罗格平原的的一位贵夫人写给他的表弟的信件,信中舞会的趣事,以及这里的各位小姐绅士的幽默谈吐的故事。但让冯生感到疑虑的可能是舞会还并没有正式开始,而且在宴会前发生的事也与事实并不相符——她是怎么写的这封信的?冯生拉了拉爱德华的衣角,但爱德华丝毫不动,他正仔细倾听这里的贵客围绕着司仪朗读。

“王朝——北境王朝议会,阁下的意见如何呢?这位新王对北境国的各项政策又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有一个准确的结果吧,不过当务之急可不是他们这一家的家事,两国的领土争议谈判迟迟没有进展,还是适当的在晚会提醒一下”

“自然,先生作为西部大陆的支配力量的大国,高卢人绝不会放任在盘古大陆,侵犯我国利益的政治行为,对于西里西亚国的国界划分随并不直接影响我国的国家安全,但在其西里西亚国的零碎飞地,这些地方同样作为我国的国外领土,不能就此防止不管。还有牵制‘科隆’方面,只需少许力量控制西里西亚国的政治走向,就可产生巨大的政治资产,一举多得、事半功倍的好事”

台下似乎一些他国使臣在谈论着什么政治内容,窃窃私语的表情让同在宴会的安娜很反感,但尽管今晚作为晚宴的“一方明星”,安娜却不便制止,但她可以在宴会结束时向冯生“告状”。

盛林王宫宫镜厅,太阴历155年,新历162年王室夜宴会八点半

亲爱的弟弟,弗里德里希-威廉:

你错过的何止是晚宴!可还记得昨夜的霞光舔舐着禁城塔尖时,整个北境王国的灵魂都在水晶灯下融化成松脂。爱琴裔乐师给大建琴灌了格斯塔维葡萄蒸馏液,连最古板的奥尔堡公使都在跳着踢踏舞——他的假发卡在吊灯棱镜中间,随旋律摇晃如金色风铃。

(哦,我忍不住要多一点,这在“秦”国中是用“墨迹飞扬”来表示,可惜我用的硬笔可写不出那种“似裙裾般的旋转”的句子)

法伦大使夫人和郁金财务官在赌桌上用蜜渍樱桃下注,前者输光了貂皮手笼,后者醉得用《经书》经文背诵情诗。高卢国的流亡子爵趁机兜售查理一世的袜带,却被西里西亚国女伯爵改造成吊带袜枪套——您没瞧见!她朝天花板射击时崩落的石膏碎屑,恰巧在萨丁岛特使秃顶上拼出爱神女神的轮廓!

(在断尾,信封被溅到葡萄酒渍)

最妙的是化妆舞会环节。二十位“谢菲尔德女皇”同时现身,每位都牵着英奇罗卡面具的舞伴。真假陛下们撞在一起时,钻石项链与勋章叮当交响,活像盛林大钟楼青石墙体崩裂。真正的女皇本人混在其中,故意用剑鞘绊倒科隆武官,那可怜人跌倒时掀翻了整座蛋糕塔——黑色松露镶在地板上成了大理石地板的壁画!侍从们滑冰似的抢救,宾客们竟下注哪颗最先滚落楼梯口。

(这里景象不自觉人笔迹癫狂如华尔兹旋步)

当西海蛮人杂技演员乘着秋千飞越餐桌,用脚趾夹走杜泽蔷薇大使单片眼镜时,连在冷柜里取出的冰雕的芙罗拉战神都在淌笑泪。三百支蜡烛熏得水城镜子起雾,戴羽毛面具的匿名者们趁机在玻璃上画亵渎神圣的涂鸦——圣徒保罗手持酒樽,圣乔治长矛串着烤鹌鹑!

此刻晨光正将香槟池染成琥珀色,二十个醉倒的贵族蜷缩在管风琴音管里打鼾。最后说件奇事:那只从极东克宫借来的白孔雀,竟在午夜吞食了恶魔扮演者的红宝石领扣,此刻它拖着璀璨的尾羽在长廊踱步,俨然成了新任舞会之王!

速来!速来!盛夏的涅瓦河下月将蒸腾消散,可王城的狂欢永不结束。

您酒醉至盲的

叶莲娜·瓦西里耶芙娜·戈利岑娜

(信纸夹层藏有半片孔雀羽毛,浸过热尔比克 Tokaji甜酒)

司仪声情并茂的讲完了这封包含热烈感情的信件,台下的贵宾也都兴奋的鼓起了掌声,那位神情有些激动女士更是拥抱着路过的每一位客人……

“嗯,可是这封信里写的不都是假的吗?爱德华,这是为什么”

“殿下,这些信封的内容并不真实,也许只是为了保密跟好写罢了。如果在宴会进行尽兴时让客人写出不亚于长诗的文字,那么在场的贵人或许下一次就不会再来了”爱德华扶着冯生走下宴会王座上的台阶,冯生这时似乎需要一点时间安静,也跟爱德华说了到窗台那里去。

“殿下,王朝随后的政治方略……”

“啊?什么?可是我才刚来这。”冯生有点摸不准头脑,什么方略?这种国家大事还是不要交给我好了,而且这个国家或是说王朝不是有位女王吗?自己最好趁此机会退位罢了,有时间用自己的知识发明一些“前所未见”东西,比如蒸汽机?或是让整个王朝作为这个世界霸主,然后施行仁政探索太空……

冯生越想越多,走到窗台前也没发觉。爱德华倒是很负责的拉了冯生一把,这位穿燕尾礼服的男仆似乎另有话想对他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贵为王朝的先祖人物,像爱德华的一些愿望应该是能实现的吧。这位新皇,就在玻璃窗台上谈着闷气,直至宴会又经过一个新**,冯生也再没出去过。

“天啊,我能亲眼见到这位皇帝吗?他可是百年前击退外敌的英雄,王朝的崛起可是由他带领实现的……”莉莲激动地指了指在窗户那的一个人影,她连忙提着她的宴会礼服跑去向与她同行的陆贝玲,在另一面的视角,莉莲穿着天蓝色染成的丝质薄面裙身,“银丝断口”的裂痕状刺绣从腰间蔓延至裙裷,每道银线裂口下都透出珍珠母贝镶嵌的微光,宛如打碎月光铺就的星河。莉莲也是作为大家族的女孩,而这种昂贵的裙子即使是同为约贵族的陆贝玲见到时,在那一瞬间也不由得震惊于世间也会有这样完美的衣物与纯洁的女孩。

“是的,他就在,就在那里。这真是个好机会,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宴会那些人不都急得找先皇吗,我们却先找到了,所以。我们快去看看”可陆贝玲至少不像莉莲那种稚气残留的小女孩,她们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女,陆贝玲的穿着却更显朴素,不过这种贵族衣物的朴素说法,也仅是指莉莲那种昂贵、华美来做比较,实际上她的衣物更加精细,面料不再只是真丝与玛瑙宝石,也许在莉莲的视角来看待的话,或许也仅有她身上的那包绣花香囊能引起莉莲的兴趣。

那么同是贵为上流贵族的小姐,陆贝玲更偏爱绣花的衬裙,双层亚麻混纺绸绣有展翅高飞的云雀,亚青色的裙裾划出锐利的曲线,每走一步陆贝玲的脚下都似乎隐隐约约闪烁着点点亮光,由天蓝色的裙裾的碎银纹路,加之亚青色裙身隐约显影的暗色竟拼凑出半边星月之影,而一闪而过的银光不是宴会酒杯反射的光影,却是最纯粹的刺绣图画里山河的一束闪光。

温文尔雅的少女更是举手投足间的微小行为都极为得体,但这位少女心中是否也会有不安的时刻,这种只流于表面的耿直的性格,更像是不得已逃脱猎人围堵的出色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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