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浑厚的内力,令陆清珩感觉到丝丝寒意,这一掌下去,她的孩子必死无疑!
陆清珩有些慌了,方才还耀武扬威的神情,顷刻被恐惧包裹,“江凝晚你敢!”
“这里是皇宫,你若敢害我腹中孩儿,便是死路一条!”
江凝晚挑挑眉,收回了手掌,勾唇一笑。
“你说的对,这里是皇宫,我可不敢动武曲星啊。”
随着幽冷的笑声响起,陆清珩的脖子被松开。
陆清珩不稳地后退了一步,慌张护着肚子。
“出了宫咱们再慢慢算账。”江凝晚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抬步离去。
那抹笑却让陆清珩背脊发凉,只感受到了阴森狠毒。
江凝晚一定不会让她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的!
恐惧笼罩心头,让极度不安。
江凝晚慢悠悠回到太明殿内,推上秦霜迟,“雪下大了,我们该回去了。”
秦霜迟微微颔首。
两人准备离开之时,看到陆清珩拉着秦北荒迫不及待逃离这里。
江凝晚轻笑一声。
看来有的人今晚要彻夜难眠了。
陆清珩现在一无所有,唯一翻身的机会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只怕要日夜担惊受怕,怕她加害她的孩子。
上了出宫的马车,江凝晚想到陆清珩服用的龙芝,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秦霜迟不解地看着她,“笑什么?”
回过神来,江凝晚迫不及待与他分享,“这落霞山奇石就是为陆清珩有孕做的局。”
秦霜迟微微颔首,“看出来了。”
“但你高兴什么?”
江凝晚唇角微扬,“之前拿龙芝交换凌朝闻的时候,我在龙芝上做了手脚,那药粉寒性极强,陆清珩要治手就得服用龙芝,但她腹中的孩子就保不住!”
“孩子没了事小,但武曲星没了,可就是大罪!”
“陆清珩要如何交代?”
闻言,秦霜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她腹中孩子能留多久?”
江凝晚想了想,“若是持续使用龙芝,大概四个月。”
龙芝是越到后面药量越重,影响越大,前期并不会有什么异样。
……
翌日一早。
大量的赏赐便送到了将军府。
当逸王妃看见堆满院子的赏赐,还以为是做梦了,“这……这么多呀?”
海公公走上前来,将锦盒递给了陆清珩,“世子妃,这是太后赏赐给你的。”
陆清珩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玉锁,欣喜不已,“谢过太后!”
“太后十分期待世子妃腹中的孩子,万望陆世子妃保重身体,平安生下孩子。”
陆清珩自信一笑,“我会的。”
送走了海公公,看着满院子的赏赐,陆清珩慢悠悠地吩咐道:“这些东西先放入库房,晚些我会挑一些给母亲和渐渐送去。”
逸王妃咳嗽了两声,态度缓和了些。
上前关切道:“你如今有孕,得好生照顾着,不如再招几个丫鬟来伺候。”
她没想到陆清珩昨晚说的竟然是真的,若这孩子生下来陆清珩就能有诰命,不就是母凭子贵了吗。
“丫鬟就不必了,只是要委屈母亲和渐渐去山中寺庙住一段时间。”
此话一出,逸王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什么?”
陆清珩摸着自己的肚子,态度高傲,“毕竟我怀的是武曲星,皇上和太后都如此重视,自然要小心为上,出不得岔子。”
“所以要委屈你们暂住寺庙。”
“此事我已与北荒商量过,他同意了。”
“母亲,孩子是我们家的未来,想必你会以大局为重的吧?”
逸王妃面色僵硬,心中憋着一口气出不来。
什么为了大局为重,就是记恨她总是让北荒休妻,总算是找到机会报复她了。
秦渐渐不满质问道:“你就不怕外人议论你不孝吗!哪有把母亲赶到寺庙去住的!”
陆清珩意味深长笑道:“不是赶去寺庙,是母亲主动去寺庙为我腹中孩儿祈福。”
“旁人只会赞扬母亲心善。”
听见这话,逸王妃脸色难看极了,切齿道:“你算盘打得好啊!”
“我去就是了!”
谁让这肚子里是个武曲星呢!
若陆清珩真赐了诰命,对北荒来说也有好处,权当是为了儿子的未来,忍让忍让。
“你最好是安安稳稳生下这个孩子!若有半点差池,我饶不了你!”
逸王妃有些生气地转身离去。
陆清珩冷冷一笑,没有人比她更想安稳生下这个孩子。
这是她一步登天的唯一机会。
弄走逸王妃和秦渐渐,她便可安心在家养胎了,只要不出门,江凝晚也没机会害到她。
当天,逸王妃和秦渐渐便被送到了山上寺庙里。
……
数日后。
江凝晚正在府中陪着秦霜迟训练,忽然有侍卫匆匆来报:“王妃,宫中有个叫翠微的宫女前来求见。”
翠微?
她怎么来了?
江凝晚快步赶去前院,便见翠微急得满头大汗,“姑娘,娘娘出事了!”
闻言,江凝晚心头一颤,立刻拉上翠微出门,“边走边说!”
在路上,翠微心急如焚地解释说:“娘娘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腹痛难忍,请来太医都说不敢用药,娘娘还疼着呢,就怕耗下去会影响腹中胎儿。”
江凝晚震惊万分,“张太医和徐太医怎会不敢下药?”
翠微咬着唇,难掩怒意,“张太医和徐太医不在,被逸王府的人请去了。”
“说是陆清珩身体不适,请两位太医过去看看,太医不肯就拿肚子里的武曲星威胁,他们进了逸王府就没出来过,至今不肯放人。”
“三殿下才让我来请您进宫。”
闻言,江凝晚面色愠怒,“仗着自己怀了个孩子,连龙胎也敢不放在眼里了!”
江凝晚心急如焚地赶到了永宁宫,站着一群太医束手无策,忧心忡忡。
床上传来容贵妃痛苦的声音。
秦闻礼守在床边,担忧不已, “母妃你坚持住,凝晚马上来了。”
江凝晚顾不上更换染了寒气的斗篷,扑到了床边,给姨母把脉。
又拿出银针施针止疼。
容贵妃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好在只是动了胎气,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
闻言,秦闻礼松了口气,起身怒骂身后的太医:“一群废物!仅仅是动了胎气怎么就不敢用药?让我母妃生生疼着!”
众太医面露难色。
“这容贵妃的胎一直是张太医和徐太医看顾,只有他们清楚容贵妃日常脉象和身体状况,毕竟怀的是福星,我们实在是不敢胡乱用药啊。”
江凝晚听出来了,他们是怕用错药担责,才不愿开药。
这时有两名太监进入房内。
“三殿下,逸王府还是不肯放太医回来,说世子妃身体不适,需要太医一直看顾着。”
江凝晚气愤握拳,“我今日非得看看她怎么个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