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缓缓出城,经过城门处遭遇盘查。
商队老大与盘查的士兵首领走到一边谈话,这边马车已经遭遇搜查。
凌锦澜垂着头,攥着衣袖有些紧张。
但很快,男子那边便喊了一声:“放!”
士兵停止了搜查,立刻放行。
队伍缓缓出城。
城门墙上贴着告示,凌锦澜没有看清,只看到了自己和哥哥的名字。
她心一沉。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商队顺利地出了城,几个男子在后面跟着,打量着凌锦澜,窃窃私语,不怀好意地低笑着,格外刺耳。
原本走大路的商队忽然改了道,往偏僻的小路而去。
路途颠簸辛苦,这群大老爷们已经数月没碰过女人,看着坐在马车上那娇娇小小的姑娘,白白嫩嫩的模样,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邪念。
马车来到僻静林间小道停下,几个男人朝凌锦澜走了过来,吓得她小脸煞白。
紧张地抬头看着他们,“怎么了?”
一男子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姑娘,你看你这掐出水的脸蛋,实在是让弟兄们心如火烧啊,不如陪哥几个快活快活?”
“保你这一路吃香的喝辣的,吃不了半点苦头!”
凌锦澜被吓得眼眶含泪,楚楚可怜,小声求饶:“我可以干活,能不能不要……”
那可怜害怕的模样,却引起一阵邪笑。
“哈哈哈你的活就是伺候我们!”男人一把抓住她胳膊,将她拖进林子里。
“放开,放开我。”凌锦澜哭着挣扎着。
一群男人放肆大笑,拽着她便进了树林深处。
只留了两个人在原地看守车队,看着那一幕,不禁喊道:“你们可快点啊,别弄死了,给我们留口肉。”
茂盛的草丛后,凌锦澜被扑倒在地,朦胧泪眼中却闪过一道杀意。
手中匕首寒芒乍现。
锋利的匕首刺穿男子喉咙,鲜血喷溅。
那极快的身手,令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地上躺了两具尸体,站着的男人还在哈哈大笑。
下一刻,一个单薄的身影从他们身前闪过。
便看见那姑娘握着匕首,满身鲜血,一改之前那柔弱可怜的模样,凶狠的眼神让人背脊发凉。
“你!”
众人大惊,刚抬起手。
忽感脖子发凉。
低头一看,鲜血已经染红衣襟。
所有人相继倒下。
凌锦澜上前检查了一下,有一个还有气息,对方捂着脖子艰难开口:“救……我……”
凌锦澜眼眸一冷,手起刀落。
一刀毙命。
确定都已断气,凌锦澜才擦了擦匕首,贴身藏起。
瞬间敛去眼底寒意,仓皇恐惧,跌跌撞撞地往树林外逃。
“救……救命,有野兽!”
“吃人了……救命……”
她慌慌张张地被树枝绊倒。
树林外的两人闻声脸色一变,相视一眼立刻往林子里跑去。
看到摔在地上的姑娘并未在意,越过她往里跑去,一遍喊道:“老大?你们没事吧?”
他们连忙跑到出事的地方,看到遍布鲜血与尸体,吓得脸色发白。
然而此时,冰冷的刀子已经从身后捅进了他们身体。
两人相继倒下。
凌锦澜平静擦干净匕首,弯腰从他们身上翻找出值钱的东西。
收了一大口袋,走出树林。
马车上的木箱缓缓打开,一双眼睛从木箱缝隙里露出来观察。
看见没人之后,才连忙从木箱里钻出来。
“锦澜,他们人呢?”
“死了。”
凌锦澜淡淡走到马车上,找了身干净衣服,往林子里去,“你看着点,我去换衣服。”
过了一会,林子里走出来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郎。
“咱们不是要跟他们商队回京都吗?现在就我们两个了?”凌朝闻忧心忡忡。
路途这么远,可怎么回得去。
凌锦澜将马车卸下,牵了一匹马给他,凌朝闻老实接过缰绳。
随后凌锦澜又分了些衣物和财物,装在包袱里递给他,“这些钱足够你回京都了,记得路上长个心眼,绝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半天。”
“遇到拿着画像打听的,或者贴告示的地方,绕路走,别凑上去看热闹,记得你是在逃命。”
凌朝闻狼狈的俊脸上多了几分担忧与不安,“你不跟我一起走?”
凌锦澜冷静道:“城门口贴了关于我们的告示,有人在找我们。”
“我们一起走风险太大,兄妹必定会着重盘查。”
“所以分开走吧,能不能回到京都就看各自的命了。”
“你千万记得,这一路上任何人的话都不能信!绝不能信!”
“别把钱财露在人前,你就是扮个乞丐也行。”
凌锦澜声音冷淡,却充满担忧,反复叮嘱后,她也背上包袱,牵上马。
“就在这里分别吧。”
话落,凌锦澜翻身上马,毫不犹豫策马而去。
“锦澜!”凌朝闻红了眼眶,紧握着缰绳,看着凌锦澜头也不回地走了,心中涌出一股被抛下的失落。
拿着沉甸甸的包袱,也只能骑上马先离开这儿。
……
“犹记与君初相识,意气风发策马而行,当时我便认定,此生非君不嫁,不知为何近日总是梦到当年你的身影,萦绕心头,盼今夜再见君一面,今夜子时添星楼——江凝晚。”
添星楼雅间内,秦北荒看着手中信笺,提起酒壶大口地灌,以纾解心中惆怅。
这样的书信,每天一封。
每天约他在添星楼相见,可她从未来过。
秦北荒喝得醉醺醺的,望着窗外月光,窗外那登鹊楼上,恍惚着总像是看到了江凝晚的身影。
他真是魔怔了。
明知江凝晚是在耍他,他还每天都要来等着。
真贱啊。
烦闷之下,秦北荒手臂一扫桌面,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那封书信也不经意地飘落在地。
昏昏沉沉睡到天亮,酒楼伙计前来检查,发现秦北荒还没醒,便火速派人把他送回去了。
陆清珩在远处静静看着。
心如刀绞。
伙计打扫房间时,发现掉落在地上的书信,立刻收起。
……
楚王府。
阳光洒入书房,半张书案被照在阳光下,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笔,正缓缓写着字。
秦霜迟身上明暗各半,正如他此刻挣扎的内心。
“王爷,添星楼的伙计送来了一封信,说是您前两日落在房间里的,特地给您送了过来。”
萧澜拿着一封信快步而来,递到秦霜迟面前。
秦霜迟放下笔,接过书信打开,猛然手心一紧。